李清歡轉身看著長孫暮云，“你先回去，我帶著我身邊的幾個護衛再跟著看幾眼。”

長孫暮云嘖嘖兩聲，乖乖離開了。

他走了之后，李清歡眼底驟然變得寒冷，他垂眸朝著前方走過去，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往前移了移，走過一個粗布麻衣的正在休息的車夫身邊時，手自然而然搭上了那人的肩膀。

匕首從袖子里低著他的脖子，聲音格外的冷，“別想動她，我先勸你一句，活著才是最要緊的，別在我手下自找死路。”

車夫嚇得不輕，卻沒有說話，身子微微顫抖。

這人已經跟蹤秦芷有一段距離了，因為年紀大了，所以走在路上不怎么引人注意，可李清歡還是察覺了不對。

車夫最后還是戰戰兢兢的點頭，李清歡看了一眼周圍，收了匕首離開了。

——

出城的人十分多，秦芷總覺得自己身后似乎有尾巴跟著，可是一回頭全是作普通打扮的百姓，她一時之間沒法分辨。

直到到了長安城外的郊區，身后的人才漸漸少了，秦芷已經意識到有幾個人一直跟著她，但是不知道是誰。

父親絕不可能派人保護她的性命，那就只有可能是截殺，她知道很多復仇的秘密，知道很多據點，很難保那個男人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來殺她。

秦芷自己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但還是朝著自己的路徑走，進了竹林準備休息一會之后，這才發現，回頭的時候，身后已經空無一人。

那些普通百姓打扮的人都不見了，竹林一片靜悄悄。

秦芷閉眼，能夠感受到竹葉紛飛刮蹭過耳邊，伴隨著風嘯之聲，似乎能硬生生的將皮肉割開，她細細的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動靜，腳步聲雖然融入了風聲之中，但踩在落在地上的竹葉上，仍然顯得有些突兀。

她驟然睜開雙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之中早已沒有了溫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涼。

四面八方都有人，一看就是早就已經埋伏在這里了，秦芷轉身的剎那，十幾人高的竹子頂端，身著紫色衣袍的人忽然跳下，劍的鋒芒反射著陽光。

秦芷撿起地上長度剛好的一根竹子，甩了兩下感覺還挺趁手，她握緊了竹子末端，負于身后安靜的等待這些人動手。

紫衣黑紋理，果然是父親手下的人。

她面色如霜的看著這些人一步一步靠近，驟然瞇眼，身后的手已經準備發力，卻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非常快，而且非常近。

她皺眉，然而眼前紫色衣袍的人已經攻擊過來，秦芷手中還握著竹子，一步一步后退，那些作農民打扮的人從衣服中抽出匕首，三兩步跨到了秦芷面前。

匕首對長劍，秦芷只看到父親的人被三兩下解決了，十幾個尸體橫在竹林之中，這些人收起匕首，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這里。

她心中有些驚魂未定，目光朝來的方向看過去。

李清歡仍舊是初見時那身白衣，負手立于那里，纖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