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傳來,秦芷先前看到的幾位騎馬的人從四面八方殺了出來,手中的劍輕而易舉的抵擋了飛過來的箭矢,直奔李殊而去。
李殊瞇了瞇眼,始終只看向李津。
李津已經浪費了他給的最后一次機會,他已經徹底不配作為自己的對手了,這種絲毫沒有自知之明來挑戰帝王尊嚴的人,李殊不想留著。
他覺得留著也太浪費了,浪費空氣,浪費糧食。
對待沒用的棋子,他壓根都不想施舍一眼。
他不動,那些人直接沖了過來,李殊手里的劍已經悄悄握緊,僅憑他一人之力,完全能夠應對這些戰場都沒上過的不入流的劍客。
那些人貼近了便飛身下馬,迅速朝著李殊而來,手里的利劍劃破剛生的草芽,直接攔腰割斷。
秦芷隨手扯了一塊布料蒙住臉,順手折下剛生的榆樹樹枝,這種樹枝打人最疼,尤其里面是青色的,不易折。
她一個飛身直接自樹上下來,踩住一個劍客的肩膀順勢一扭,直接扭的他當場喪命。
落在地上,與李殊剛好肩并肩,他已經揮劍輕松解決了一個。
李津站在原地,深深皺眉,“秦芷,過來。”
秦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南辰親王,我一屆草民,怎么配站在你身邊?”
話說完秦芷才覺得不對勁,李殊也覺察出來了,李津為什么會知道秦芷的名字?還能在她蒙住臉的情況下認出她?
李津看到眼前這情況,原本皺著的眉頭也散開了,“剛剛好,秦芷,你父親的人把你弄到這里來的,剛好讓我給你帶句話,秦芷,你是大漠兒女,亡族之仇不可不報,你身邊這人就是你的仇人。”
秦芷一聲大喝,“住嘴!你個呆熊!也就你這樣的人才會和我父親那種人勾結!本小姐早就與他沒有關系了,他的仇,他自己報就是了,關我何事?”
被逐出家門的是她,現在那位血緣上的父親居然還敢命令她?
李津心中忽然覺得有些不妙,他繼續開口,“秦芷,你可知道,你母親都是死在大唐軍隊的手里!你一定要殺了李津報仇啊!”
秦芷拿著樹枝的手一顫,這一切李殊看在眼里,他轉身一劍劃過兩名劍客的喉嚨,一邊開口。
“聽從本心。”
秦芷的心忽然就在這一瞬間釋然了。
一陣微風帶著濕氣吹過這一片山頭粉叢林,淡淡的,有說不清的涼意。
得知李殊的身份之后,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得知自己最親的母親其實是死在大唐軍隊手里,那么她對李殊那剛剛燃氣的情,豈不是對母親最大的不孝。
可是人各有生死、各有命。
母親本就屬于大漠權貴之女,大漠在,她就在,大漠不在,她那樣的身份定不可能在敵軍的鐵蹄下存活,就算不是死在李唐軍隊手下,總有一天,覬覦大漠的各方部族也會進攻大漠,最終死在別人的手上。
活在那片甲之地,最終注定會是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