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郵件慢，相思苦。

瞬間已有半個月沒有動筆，這半個月來從心情狀態到對工廠熟悉情況上看，有了比較大的變化，主要是：

（1）開始著手做事情，主要是制定工廠的標準化管理。

（2）在接受此任務時，感到廠長有許多不滿，在會議時，雖然他沒有說什么，但過后他單獨對我說，過兩年他得退休了（因為他承包還有兩年結束），真是年輕有為啊。

（3）淼淼上南寧，誤車，只能多住一晚。

（4）從制定工廠的方案來說，了解了工廠的許多東西，也明白了工廠的規定，因而整日整夜加班加點也甘心情愿。

————鄧垚手記1990年元月11日

淼淼：

一切皆習慣，習慣會誤人。現在變成一切想習慣，習慣會誤車。好！猛一醒悟，來個否定，造成被攔車，臉紅不羞，淼淼癡笑，回歸童真；一笑即笑，笑聲過甚。好！上帝報應，失手損鏡，自感慚愧！可癡女，心不慌，臉不紅，無耐唉。

淼淼，自你回去的那天開始，我就著手搞企業的標準化管理。為了應付上級部門的檢查，突擊搞質量管理制度，工藝管理制度，生產管理制度。因廠長，書記要求我十日內搞出來，我現在日夜加班，并分別叫技術副廠長，技術科長，質檢科長，生產科長寫來我廠的原始方案及實施中的問題。現在初稿基本完成，盡量在這周末完畢。完畢之后，提前請假回玉林。

機器已恢復正常，并精心的保養著，為在玉林日夜加班做準備。工作繁忙，回玉再說，你何日放假？我想法在21日請假回玉林，這是我個人的初步想法，具體還要問過廠長，問廠長后再說。

祝你愛我。

吻你！

垚哥元月11日

垚哥：

你好嗎？這兩天的心情十分的煩躁，十分的沉悶，好象還有那么一點消沉。也許該到了情緒周期性變化吧。日子在單調乏味的重復中一天天滑過，盼望重逢那一天越來越強烈，垚哥，你呢？

現在上班一切都回復正常，新車間，新設備沒有完善，感覺中沒有舊的好（也許少了一點親切感）。況且車間噪音出奇的大，比以前舊車間強五倍，上班一天下來，整個人象病倒一樣，全身疲憊勞累，精神委縮，長期下去，職業病將變成人身個性的一大特性，相信嗎？垚哥。

今日下班前黃師傅轉班叫我頂替另一同事的班，這樣連續兩天將日夜上，為了以后能有假，我也甘愿了。第一班下來，特別覺得消沉，想念你更是強烈，也不知該用什么方法去調解，自然的拿起筆紙，就這樣的寫上了。

本想織一條裙子，織了又拆，拆了又織，白白浪費兩個晚上的精力，搞得心煩意亂，厭厭的，好不堅韌，垚哥，與你相處這么長久，就是學不到你的特長，真沒用。看起來我是呆板的，沒有你在身邊，靈性也消失。

垚哥，你的進展如何？好掛念！總在迫切的渴望，五點了，又得去上班，在這樣平凡又平淡的工作上，居然慢慢的培養出責任心來了，好奇怪！

熱切的思念！！！

衷心的祝愿！！！

淼淼

90，1，11晚餐時。

垚哥：

新年好！春節過得開心嗎？

昨天吃過中午飯后，就返上玉林了，一路上都在企盼，垚哥會在地委大院等著我，真阿Q，卻是王山已經返回上班，房門沒鎖，那時正好午休時間，我就懶得敲門去打擾了。看到的，聽到的，新年拜年祝語，總是有那么一句“馬到成功”我這匹老馬，并不具備老馬識途的優勢，只有一種被遺棄的蒼茫。不過，在這種喜慶的節日里，也還是有稱心如意的時候。

垚哥，春節前我帶你回我家拜見我的父母和家人，父母沒有說什么，只是對我說如果你自己確信這個選擇是對的就好，爸媽沒意見，爸媽希望我們幸福。還有妹妹對我的依戀，小弟對我的信賴，父母對我的關心，嫂子們對我的興趣，大哥對我的感觸，二哥對我的平常，讓我輾轉掛懷。垚哥，我實在抱歉，那么糟的一次相見。臨別之時，忘了問候你們全家好！有勞你了。

初七早上班，在炮聲，舞獅的喧鬧聲，人來人往的笑聲，問好聲，喜戲聲中，又恢復了正常的工作秩序，生命也在無數的重復中繼續，我更需要那平凡單調的工作去完成生命的歷程。

藍可還在南寧，不知你何時上班，如果方便，不妨拜訪一下她（地址：區環保所，他們住房在門口左邊，二樓為車庫）。代問葉林，丘杰好，我挺想念他們。

寒風，霏雨的夜，人就顯得更為渺小，軟弱，我只想借助于惰性蜷縮在被窩里，以掩飾自己的弱小無奈！你說呢？垚哥。

馬年，龍馬精神，恭祝你馬到成功！

淼淼

90，2，2，夜晚。

淼淼：

新年好！春節期間是否能順利而過，但愿不因為我們的無知而影響你對家里的感情。

我農歷二十九日趕回到家里，初五回廠，現已有三天，你何日回廠上班？春節期間雖然天氣好，但已沒有過去那種心情，掛念你的時候較多，沒有你在身邊，好似缺少什么似的，故初五我就回南寧了，我們是初七上班，要是往時，我不拖到初八絕不甘心。

有一事想話知你，春節回家時，因沒有買到東西送給我妹妹，便急中生智，把我們的電吹風送給我妹妹，事先沒有爭得你同意，不反對吧！下面是我兄妹兩個對話，有你好的：“妹妹，這是我女朋友，你未來大嫂送給你的！”“這么好！”“當然，不好又怎樣能成為你大嫂，帶回來的時候，你亦做個好妹妹啊！”“放心，沒問題”。

這便是我們兄妹倆當時的談話，怎么樣，我妹妹亦不錯吧。還有你風光呢，你猜得出怎樣風光嗎？大年初一那天，我穿著你為我們做的情侶裝那套衣服，到處串門，因為禮服的款式，布質奇特，無人穿過，引起四周人的不同目光，老朋友見穿如此的衣服會大笑，老年人見到會連聲叫好，而我又自豪地說：“這是我女朋友做的，誰能做如此的衣服。”正如丘杰說的一樣，金淼給我做了一套恭喜服。怎么樣？你亦風光吧。

上班后，廠里開了一天年初會議，又開一天中層干部會議。今年我力爭去搞推銷，我初步想法，必要時我同廠里添一承包合同，一年中為廠里推銷多少產品。我把我的想法說給我的老師知道，他亦贊成，但還要求我月初，月底要回廠檢查，安排廠里的檢查工作。這不過是我的初步想法，還有和廠長講到。我此人，你知道，有些事情不到時機我會深藏不露，一鳴驚人，否則不鳴。前天，中山保健飲料廠的吳廠長叫我去吃飯，談到有關工廠的事，他亦叫我幫推銷，我已答應，并且叫其辦好他廠的工作證，名片給我，并且要掛廠長助理職務。過兩天我再去他那里要工作證，名片，了解工廠的情況，賺錢是我今年的目的，目的是今年賺到結婚的錢和完全熟悉一個工廠的全部情況，并且工廠能按照我自己的意志去進行，衡量自己的能力。

淼淼，為了能一跑打響，今年獲得名利雙收，為我加油！助威吧！

暫到此，聽佳音。

吻你！天氣寒冷，寫字的手在發顫！

垚哥1990年2月4日。

淼淼：

有你的，信中說有時間去拜訪藍可，可藍可不是那單位的人，此單位人認識她嗎？而你又沒有說到其先生之大名，我又怎能找到她。真有你的，是考驗我的找人能力嗎？為不負鄧夫人的愿望，今天下午決定去拜訪其，是否能找著他們，碰運氣了。

似乎很久沒有收到淼淼的筆跡，現在你的情況怎么樣了，新車間是否正常生產，想必應該回歸正常了吧，工作心態怎么樣，順心嗎？

我這里一切正常，因書記還沒有回廠上班，廠里面有些重要事情還沒有決定下來，故這幾日還沒有作出什么具體的事情。

今年，我力爭出外跑推銷，現在我正在著手摸廠產品的性能，為推銷做好準備，可糟糕的是3月1日至8日在桂林開辦一個電力系統電源柜科技管理的學習討論班，估計我廠是讓我去，因為我廠的標準化管理是我搞的，而我心里又不愿意參加如此的會議，按道理，參加如此的會議應該是管理生產的副廠長才合適。不管怎么樣，我要力爭去搞推銷，爭取在2月份出來，亦爭取回玉林搞推銷，這樣我們又能經常見面了，必要時，我們亦一齊出去跑跑。怎樣？

早兩日市中山飲料廠召開廠會，大會中宣布聘請我為他們廠的助理，我參加了他們的會議，他們的目的是幫他們搞推銷，我的目的是在推銷中領取一定的回扣。為了共同分享，祝賀我們的初步成功吧，怎樣？淼淼，你的垚哥絕不是無能之輩吧！你準備用什么方式慶賀這成功之前的第一步呢！

吻你，吻你，吻你個夠！淼淼，我愛你！！愛定你，愛死你！！！

愛你的垚哥

90年2月10日。

垚哥：

我很累，車上顛簸，床上激戰，實在讓我應接不暇，卻又樂不思蜀。如果條件允許，真不愿離開你。

每次出門，總是風雨兼程，到玉林時本可適時趕上上班時間，無奈雨滂沱，回到宿舍以成落湯雞，又忙著洗澡，洗頭，等一切完畢，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想一天來還是腹中空空呢！真可憐！上車時的兩個餅，看了也不想吃，糊亂搞一點吃，又困又累，躺在床上，好不舒服。正在夢中，又被隔壁鄰居喊醒，話知有兩封信在羅紅處，聽到是信，睡意全消，知道是垚哥你的。

羅紅告訴我，那兩封信被放在南區，是我的同學幫拿回來的，怪事，也許收發室把信分錯了，以前寫這里地址也能收到，也許垚哥你的字寫得太不端正，讓人產生錯覺。垚哥，為了我能按時閱讀到你的信，垚哥加把勁把你的字練好吧！

垚哥你叫我打聽的事情已清楚，我廠的勞保福利屬于安技處負責，清涼飲料也是屬該處拍板成交。因為我有一同學在該處，從她處打聽到有拍板權的是“張電福”（官職不清楚）。該處的處長是劉松林，我同學說處長參與，張電福直接聯系負責。就這樣，具體的就靠你自己吧！垚哥，看你的了，此事該從速，祝你成功！

廠銷售處大量招收銷售人員，我回來聽說人已要得差不多了，下午想去嘗試一下，希望不大，垚哥要是我搞推銷好不好呢？你愿意嗎？如果以前，我一定力爭去的，現在就沒有那么迫切了。有了垚哥，我好滿足。

12點35分，還可以睡半個鐘頭，垚哥，給我一個吻吧！讓我睡足精神，去適應生活，快樂人生，好嗎？

想你的愛！

淼淼。

90，2，20．

垚哥：

我每天意念著給你信息，不知你有否此感，也給以同樣的意念。

昨天與你談到我廠招聘銷售人員。我和覃雪一起去報名，沒有爭得你的意見，垚哥，你介意嗎？現在想想，去干推銷，不如等你下來給我買縫紉機更具吸引力。不過好在人選也差不多了，也許我的報名不生效了。況且科里不一定放人，反正順其自然。這股沖勁，起因于我太討厭質檢工作，很想換一下新的環境。從家里帶來了一個風筒，只是沒法給你送上，看你每次洗頭后總是濕濕的睡下，真擔心有頭痛病。我告訴媽說，剛從南寧回來，她聽后叫我不要去這么勤，這樣化錢多，叫我們省一點錢，萬一馬上結婚怎么辦？我夸口講，錢不成問題，請媽放心。可憐天下父母心，兒女都能獨立人生了，還這樣牽掛，罪過！罪過！！

今早把衣服拿出去曬，發現那件斑馬服外衣，被你的煙頭燒了一個孔，好有紀念性啊！才穿一次，這新衣服變舊衣服了，唉！你也偉大，連抽煙也不同凡響。垚哥，我佩服你啊！還有那攔車，放氣，車票位置無號，多撩拔人，望你能多給兩個吻！總不過分吧！等著你飛來的吻！

淼淼

90，2，21。

淼淼：

你好！

兩信皆收悉，情況盡知曉。

前信說到，投報推銷員之事，問我有何意見。我認為，你是一個較有主見的人，對事情較有理智去處理，只要你認為比現在的工作單位好，你盡管放心去做，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說實在的，質檢科對你們廠來說，也不是最差的單位，總成分廠也是一個比較好的工作環境。因此，我認為即使推銷員希望不大，也不應該認為是失敗。你說對嗎？淼淼。

我現在正在考慮我搞推銷的細節問題。因為我廠的產品是銷出去后還有安裝問題，加上廠部把產品全部包給銷售科去推銷，故我去推銷則有許多問題要處理，現在我就是考慮這些問題怎樣處理之事。一旦能解決好這些問題，我就即刻去推銷，想法在3月中旬前出發。淼淼，祝福我吧！祈禱我一切皆順利。

要開會，下次再敘。

吻你！垚哥。

90，3，1.

噢！垚哥：

強烈的思念沖擊著，多想放聲吶喊，讓那聲波灌進你的耳膜，播放出深沉濃重的情意。

回憶的思戀，拼奏成流逝的時日。

熱烈的擁抱，溫馨的吻！情人的誘惑，童真的喜戲，父性，母性的慈愛，多么讓人肖魂！而今，始知自己是幸福人。

摯成的感激啊！垚哥。

展望未來，擁有站在你背后的女人————淼淼，也足慰你平生了。珍惜吧！垚哥。

常聆聽你概嘆你母親的寬厚，善良，賢惠之德能，深為敬仰，盼垚哥不惜親臨賜教，淼淼愚昧，如能達到垚哥所望，于愿足唉！

適逢羅紅找來一付算命撲克，有婚姻愛情，財運，命運，交友，職業，旅行，今天運氣這八種算法，類似抽簽。一時興起，也抽了幾次，有道是心誠則靈。其中對婚姻的有：婚后能以伴侶為主，生活美滿。你有獨特的魅力，婚后能保持新鮮感。命運：中年事業有大成就，自以為是，是你一大障礙。財運：對金錢沒有執著的追求，天生不具有賺錢的傾向。你會成為一個大富翁。交友：嚴于待己，寬于待人。旅行：做一次徒步旅行，會改變你的許多觀點。愛情：通過別人介紹或團體中的。今天運氣：不宜自己開車，該乘公共汽車外出。哈！秒哉！重復抽幾次，則又是另一番言語。多有趣，要是我們一起玩就好了。

健美褲已打好，穿上去確實美麗，線條柔和，好不性感。用了一個下午，才把你的毛衣拆開，塵埃飛揚，嗆著鼻子流涕不止，真有你的，垚哥，不知你有多長時間沒有洗那衣服了。

明天轉白班，希望能收到你的信，每次等待總會失望。不知垚哥是否已到桂林開會，何時才能相聚？

我渴望團聚，害怕別離，相聚能填滿回憶的空檔，離別只留下思念的愁緒。垚哥，哪一天，我們只有團聚，沒有離別，該有多好啊！等待的心已生繭了。

由于質檢處不放人，銷售處去不了，也好，還是一心一意等著那縫紉機送來的慰籍吧！

好嗎？垚哥。

愛你！

淼淼

90，3，4，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