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心下苦笑，說什么笑呢，不成親？他是比她小半歲，但這個年紀也不至于說出這么幼稚的話吧，都二十五的人了。

慕容澈大概是因為對她有點好感，又只近距離接觸過她一個女人，有些上頭了。待激情褪去，就不會有這么幼稚的想法了。蘇陌剛剛心軟產生的一絲情愫又被掐滅在搖籃里。

“那我們算是達成共識了？只做情人？反正我只對你的身體感興趣。”蘇陌輕佻地笑。她是在試探他，也是在勸退。

果不其然，慕容澈睜大了雙眸。他壓抑著周身的火氣，說不出話。這個女人！她有毒！

慕容澈氣笑了：“好啊！”

說著上了塌，壓住她的雙臂，不顧一切地吻她。蘇陌的唇被他咬得有些痛，但她一聲不吭。慕容澈到底下不了重手，手在伸到她的衣領時停住了。他頹然起身，拂袖而去。

他到底是沒忍住，走出去之前用余光瞥去——蘇陌坐在床上，揉著發酸的肩膀，表情毫不在意。

……

兩人的關系再次降到冰點，遲鈍如白宇都感覺到了。白宇悄悄問張銳：“他倆怎么了？周澈剛來的時候不好好的嗎？前段時間好了，現在又成這樣了，唉。”張銳高深莫測地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其實他也不知道。白宇翻了個白眼，總是這樣。

蘇陌也有些意外，他真的不來找她了，他明明都答應當她的情人了啊。蘇陌壓下心里那一點酸澀的情緒，搖頭晃腦地感嘆著。

慕容澈的調令終于下來了。他要被調回京城了。

慕容澈來到漓陽已經一年了，這個認知讓蘇陌有些怔愣。明天他就要走了，要不要去送送他？可能他不想再看見自己了吧。他要回到正軌上了，怎么會想看到她這個絆腳石呢？蘇陌還是習慣性地把自己放在不重要的位置上，認為自己對他人來說不過是不足掛齒的存在，是隨時能夠被人頂替的。尤其是感情上。她隱隱這么覺得，像她這樣被父母拋棄的人，能在事業上做出成就，并不算太奇怪；而在感情上，她完全沒有信心成為別人的唯一選擇。不被堅定選擇的話不如沒有，所以她逃了。

晚上，白宇、張銳還有和慕容澈熟的幾個副官給慕容澈辦了個小型的送別宴。慕容澈在席間飲茶，吃得不多。他裝作毫不在意，又時不時看向外面的方向。蘇陌沒有來。他悶悶地喝下一大口，大概是泡的第一壺，味道很濃，但是有些粗劣。雖然他平時不是很在意，也喝慣了的，但現在卻覺得格外苦澀、難喝。

送別宴沒搞到很晚，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再加上他們見慕容澈興致不高，也沒有多留。

與此同時，蘇陌也在吃飯。顧岳去給她打的飯，她道了聲謝抄起筷子吃了起來。她吃飯很快，三兩下就見底了。她擦擦嘴，起來運動。

運動完獎勵自己看了會兒話本，不得不說，張銳挑話本的眼光不錯，每一本都挺對她胃口的。她津津有味地往下翻著，看到了一些激情的情節，興奮地喝了口茶，沒想到卻嗆到了。

“咳咳咳……”蘇陌咳嗽著，清了好一會兒嗓子。她不在意地繼續看話本了，她看得挺快，基本上一目十行，面部表情隨著劇情的跌宕起伏而變換著，或傻笑，或興奮，或震驚，或咒罵……

等人都走了，慕容澈自己拿出今天叫屬下在鎮上買的一壺酒。他也沒敢喝多少，就喝了一杯。酒液滴到他的口腔里，舌尖的辛辣讓他既清醒又沉醉。

蘇陌已經快看到結局了，聽到外面有人低聲喊她：“將軍。”

她不在意地回道：“誰啊？”

那人卻不回答，直接闖了進去。

蘇陌眉頭一皺，誰啊，這是。

她一抬頭，準備脫口而出的話卡了殼，繞了一個圈，到嘴邊變成了：“你來干什么？”話本都忘了藏。

慕容澈掩在發絲下的耳朵微紅，走到她面前，看到了桌上的話本，面色沒什么變化，眼神冷漠：“你。”

蘇陌驚訝，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緩了一下，沒緩過來。不是，這么久沒私下見面了，又搞得這么勁爆？

慕容澈對她的反應挺滿意，從桌案那邊繞到她身邊：“不是說做我的情人？”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蘇陌眨眨眼，不服氣：“那個，是你當我的情人，不是我當你的……誒？”

慕容澈俯下身把她抱起來，大步走向床榻。蘇陌在他懷里反抗道：“我書還沒看完呢，就差一點點了！”

慕容澈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乖，話本明天再看。”

蘇陌盯著話本的方向，有點‘死不瞑目’的意味，慕容澈伸手蓋住她的眼睛，堵上了她的嘴。

……

蘇陌早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慕容澈背對著她在穿衣服，蘇陌暗暗罵了幾句，什么衣冠禽獸之類的話都往他身上招呼，要不是她體質好，昨晚估計她都要暈過去了。

慕容澈穿好衣服，轉過身來。蘇陌趕緊閉上眼睛裝睡。慕容澈蹲下來捏住她的鼻子：“別裝了，快起來了。”

蘇陌不悅地打掉他的手，怒瞪著他：“你有毛病啊！”慕容澈把臉懟到她面前，好看的眉眼表情欠揍：“趕緊起床來送我。不然……”

“不然什么？”蘇陌疑惑，看他能說出什么所以然來。

“不然我就告訴這里的所有人，我們兩個是一對，我們是斷袖。”

蘇陌滿頭問號：“你說你圖什么？”

慕容澈捏了捏她的下巴：“就說你送不送我吧。”

蘇陌露出一個假笑：“送送送。”給你送到西天去啊，真的服了。

慕容澈收手，點點頭：“那等會兒我要看到你來送我。”

蘇陌瘋狂點頭，目送他走出她的營帳。她爬起來把話本看完，是個大圓滿的結局，不錯不錯，心情好了點。

罵罵咧咧把衣服穿好，整理一下著裝，覺得自己是整個軍營最靚的仔了，慢悠悠走到慕容澈的營帳前。“好了沒？來送你。”去西天。蘇陌默默吐槽。

慕容澈應了聲，讓她進來。蘇陌不耐煩地掀開簾子走過去，慕容澈居然還在穿衣服。這么慢的嗎？蘇陌小聲嘀咕。

慕容澈換上了面料華貴的衣服，手上拿著腰帶朝她看過來。比平時看上去更加矜貴。蘇陌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