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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三振出局

在我內心最深處,向來有一個密封的盒子,從不為任何人打開。盒子上,也許有一個比鑰匙孔還要小的隱蔽的洞,它卻不知道怎的畫成一條小蟲從那個洞爬了進去,并且在盒子里住了下來,我可以忘記一段短暫的愛情,卻不可能忘記一個寄居在我柔軟的心臟里的女人。

愛情真的可以超脫于一切之外嗎?超脫思想,超脫肉體,超脫妒忌,也超脫了婚姻里的盟約。

在那里只有愛和不愛,沒有對和錯。

什么是愛的境界?是雙雙飛向永恒,還是與一個人雙雙飛向永恒,又與另一個人永遠相思。

朦朧夜色之中,我想摟抱著于詩言。借來的歡愉,總有一天會用完。

每一次和于詩言見面時的甜美,同時也讓我痛苦,而所有的痛苦又會被下一次的甜蜜撫平,因為報酬如此甜蜜,以致我甘心情愿承受越來越大的痛苦。

我最害怕的一刻終于來臨了。

周一,我心情愉悅地去上班。到了公司,傅堯已經端坐在辦公桌前開始工作了。

傅堯叫我:“銘琪,我昨天見到傳說中的顧凌了。他從林市過來找于詩言了。”

于詩言曾經提過,“一六八騎友群”每周日早晨會集體約著騎行。

“我們這次計劃從新明市騎到紫霞谷看紅葉。我跟于詩言提前約好在她的小區門口等她。”

“她剛從小區出來,一輛白色豐田普拉多的車門打開,一位男子從車里出來,走到我們面前,樣子有點累,神情很愉快。他好像已經等她很久了。”

“于詩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名男子,眼淚流了一臉。那名男子猛然看上去跟我很像,但是比我精致太多太多。是我所知道的唯一稱得上動人的男人,真應了那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跟于詩言的確般配。”……

于詩言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愛上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屬于另一個男人的。我毫無理性地把自己推到這條路上。難道我該埋怨她嗎?我很想見她,甚至只是打一個電話給她,聽聽她的聲音,但我不會這樣做了。選擇權從來不在我這一邊。

我從早到晚埋首工作,好使自己不去想她。可是當辦公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知道我完全失敗了。我怎么可以不去想她呢?她已經成為我生活的重心,我很害怕會失去她。每當我想起這一刻她懷抱里有另一個男人時,我心里悲傷如割,一刀刀,一寸寸割在我的心上。

怎么能夠不去想她呢?也許我應該找一個女人,用另一個女人來讓自己忘記她。

我很久沒給安白打電話了,今天晚上我想起了她,我好想打一個電話給安白,聽聽她的聲音。沮喪的時候,我需要尋找一些慰藉。

安白有點憔悴,她眼睛略為紅腫,一張臉卻顯得更清秀,因為她更瘦削了。

我悲從中來,她是這樣的愛我,有機會也不擺架子,毫無保留的愛我。我把她擁在懷里,臉埋在她的秀發里,嗅到我往日熟悉的香水,我哽咽地說:“安白,我求你原諒了我,并且嫁我為妻。”

安白哭了,她說:“好好,銘琪,我答應你。”

我禁不住她的寬宏大量,羞愧得要命,我說:“安白,你不會以我為恥的,我會做一個好丈夫。”

我握著安白的手說:“讓我們到吉林的長白山度蜜月,冬季的長白山真的美翻了,連綿起伏的群山,縱橫交錯的河流、湖泊,浩瀚無邊的原始森林都被白雪所覆蓋,只有天池一片藍。那里,還可以泡溫泉、滑雪,享受獨一無二的冰雪樂趣。我們在這里結了婚就走。”

“好。”

“我們結婚以后,要生很多孩子,因為一個孩子太孤單,你管家,我賺錢。安白,你說好不好?”

“好。”

“我們買一輛旅行車,好不好?”

“好。”

“我們會很幸福。”可是我心中沒有幸福感,我已是一個死人,幸福與我無關,只剩無邊無涯的荒涼。

我和安白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的話,連小時候最細微的小事都講出來告訴她。

其實我們認識有五年之久了,這一些她應該都聽過應該記得,但我愿意她再知道一次。

在我和安白雙方父母的幫忙下,一切進行得飛快,日子訂好,酒席定下來,衣服都置辦齊全,我的表現并不比一般新郎差。

安白對于我忽然決定娶她為妻的經過,一言不提,一句不問。娶妻娶德,夫復何求?

周舟說:“你這個婚結的太匆忙了。”

聽她這么說,我連忙裝出一個笑容,“哪里,我跟安白在一起,日子已經很久了,你是知道的。”

“可是——詩言呢?”周舟含有深意地問。

我心如被尖刀刺了一下,“于詩言怎么樣?她跟何凝糾纏不清,又有一個顧凌,太麻煩了。想想我的頭都大了。”

周舟望著我微笑,笑容里很有內容。

“李銘琪,你是不是知道顧凌最近來新明市找于詩言了?”周舟低聲問。

我連忙做出一個詫異的表情,“是嗎?顧凌來了?”

“是的。”

“于詩言一直念念不忘顧凌,剛好隨了她的心。”

“我記得你曾經對她神魂顛倒,李銘琪。”

“周舟,顛倒是一回事,結婚又是另外一件事,我又不是傻子,放著安白這么好的條件又這么愛我的人不要,去追求一個心里沒有我的女人,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周舟凝視我。

我聳聳肩,“你知道我,愛玩兒的脾氣是一直改不了的,總是不肯為愛情犧牲。如今安白的家人一直在逼我,要給安白一個交待。”

周舟笑著搖頭。

“這樣子就成家了,新明市不知有多少單身女子要暗暗落淚了。”我笑著說。

“于詩言請我們這幾個來往比較密切的同學吃飯,你叫上安白一起去。”

我沉默。

“李銘琪?”

“好,明天中午可以嗎?安白明天有空閑。”

安白大方鎮靜地令我佩服,淡淡地一種泰山崩于前而不動于色的神情,直到她看到于詩言,她與我一般的呆住了。

于詩言依舊是一襲白衣,氣質清冷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的身旁站著一名身穿白衣黑褲的男子,一雙眼睛亮如天上的星星,氣質儒雅,言笑晏晏,一派謙謙君子的舉止。

真是一對璧人,我的心痛苦的抽動。

于詩言和顧凌手拉著手走到我面前說:“恭喜你,李銘琪。”

“不必客氣。”我強裝鎮靜。

她又跟安白說:“初次見面,祝你和李銘琪百年好合。”

那天下午,我們去取機票途中,安白很沉默。半晌,她說:“她是那么美麗,連女人都受不了她的誘惑。”

我心里很煩躁,說:“跟我們倆有什么關系?”

“她與顧凌是天生一對。”

我們終于取到機票,一個星期后就動身往吉林長白山去了。

因為婚宴請客,我和安白累得半死。

于詩言是整場婚宴的焦點。她穿件水藍色的長裙,小鳥依人般依偎在顧凌的懷里,他倆始終手牽手。

禮成后送客,鬧到三更半夜,我沒脫衣,腦袋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半夜醒來,發覺安白已替我脫了皮鞋,她自己換了睡衣,躺在我的身旁沉睡。

我覺得無限的空虛。

我心灰意冷。安白一個轉身,我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無聲哭泣。

婚后第三天,我們就去吉林長白山。

安白在飛機上,頭枕在我的肩膀上。

我們像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她看電視劇,我看新聞雜志。

做一個好丈夫并不需要天才,也不需要學習。我會使安白生活愉快,而她又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她懂得世上最幸福的人便是知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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