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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隔在遠遠鄉

我的父母一直對傅堯稱賞有加。老媽說:“傅堯這孩子有生意頭腦,待人接物靈活變通,剛好彌補你的短處。既然是兩個人合伙做生意,難免有意見分歧的時候,要學會寬容和忍讓。”

老爸說:“傅堯少年老成,待人真誠,不耍花槍。”

我眼里的傅堯長相英俊得像明星,風度翩翩。性格自律,做事認真,刻苦,對愛情持消極情緒,對女人冷淡,沒有什么名花可以入他的眼。

他的骨子里有種魏晉名士的風流,自信瀟灑,不拘于物,清靜無為,灑脫倜儻,以山水為樂,將自己的生活理想與山水之美結合起來。

人生的終極理想是,如陶淵明一樣歸隱田園,采菊東籬,悠然生活。非常羨慕林逋的“梅妻鶴子”的怡然。立志四十歲前賺夠后半生的養老金,尋一處風景秀麗,交通便利的地方,自在生活。

我與安白的感情穩定后,許多媽媽輩們,立即打蛇隨棍上,乘勝追擊,金龜婿的名單上,傅堯的名字赫然在列。初開始,傅堯很禮貌的應付她們,次數多了,便找借口推托。

他對我吐糟,“我媽聽說你跟安白的事情后,說銘琪有本事,找到安白這樣家世、樣貌、才學都般配的女友,你呢?光知道騎著自行車在野外逛,田野里能找到老婆?恐怕人家銘琪兒孫滿堂的時候,你還是單身。”

“還說,你早點結婚,我趁著身體硬朗還能幫你帶孩子,有人照顧你的生活,做父母的才能安心。”

“虧得我爸替我解圍,傅堯只是緣份沒到,咱兒子長像又不差,又有工作能力,你急啥。”

我聽了只是微笑。感情這種事,外人是幫不上忙的。自己不主動,別人再著急,也沒有用。俗話說得好,“天下事難如人愿,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衷心希望傅堯能遇到如意的良配。

他淡淡地笑,“感情的事根本可遇而不可求。”

“你天天騎著自行車上山下溝,哪有美女,都是騎友。”

“畫你的設計稿吧,你是被我老媽附身了不是。”

“傅堯,你寂寞嗎?有多少女孩子愿意幫你排遣寂寞。”

“現在太多的女孩子人生的最終目的不過是有房有車,有錢有閑。”

“有幾個女人會去鉆研男子的內心世界,她們只計算計劃交往的男子符不符合,有沒有做一枚長期飯票的潛質。

……

言猶在耳。傅堯卻對我說,他戀愛了,戀愛對象還是于詩言。

那日于詩言的表情那么傷懷,傅堯和顧凌長得應該很像。我該怎么辦?我能做什么,才能得到于詩言的心和感情。

我開車到酒吧,獨自喝酒,今夜的酒真辣嗓子,一杯一杯地下去,也澆不散心中的塊壘。

一瓶威士忌喝完,我醉得走路象踩在棉花上,給于詩言打電話,反反復復只有一句話,“詩言,我愛你,是我先看到你的——”

于詩言聽得莫名其妙,一直問我怎么了?

“詩言,是我先看到你的。”

過了一個小時,李喧和周舟兩夫妻把我從酒吧接走,接到他們家里。

第二天,周舟說,“李銘琪,你在我家耍酒瘋,說酒話,反復說,‘詩言,是你的,是你先看到詩言的’,怎么了?詩言拒絕你了?

“沒有。”

“那你發什么神經。”

“詩言在公司見到傅堯神色慘痛,叫他‘顧凌’,傅堯說他愛上于詩言了。”

我斷斷續續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講給周舟和李喧兩夫妻聽。

周舟聽了我的講述,笑道:“李銘琪,你也太杞人憂天了。因為傅堯長得跟顧凌相像,詩言就會愛上他?”

“第六感,戀愛中人的第六感是很靈敏的。”

“唉,你神經太緊張了,詩言對待感情哪里會那么隨便,以貌取人?你聽說過她和顧凌之間的經歷嗎?”

“就是聽過,也知道顧凌已經結婚,才擔心她把一腔深情轉移到與顧凌長像相似的人身上,慰藉愁懷。”

“建議你去看心理醫生,李銘琪,你開始杯弓蛇影了。”

我躺在周舟家的沙發上唉聲嘆氣。

“詩言今天下午三點的火車去帝都參加開店前的知識培訓,我約了她中午過來吃飯,你要不要來?”

“要。”我鼻子一酸,熱淚充滿眼眶。

那天午飯,我坐在桌子前無精打采,因為前一夜的宿醉,胃不舒服,很少動筷子,幾乎不說話。于詩言依舊美麗的不沾一絲煙火氣,周舟暗暗照顧我,吩咐傭人做酸湯給我開胃。

于詩言穿一件白色的及膝連衣裙,袖子是白色的蕾絲,戴著兩只粉紫的花朵狀的耳環,吸引人的目光。我與其他被她吸引的人有什么不同呢?只不過于詩言記得我的名字而已。

我暗自傷神。

李喧察覺到我的難過,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拍拍我。

我提出送她到車站的請求,她沒有拒絕,我的心里又有了一絲快樂。

啊,我還是有希望的。

目送于詩言走進站臺,我心里依依不舍。回到公司,逼迫自己狠狠地工作至下班。下班時分,公司里的員工陸陸續續地都走了,有直接回家的,有幾人約著開啟夜生活的。傅堯去工地巡視一圈后,也騎著他那輛近萬元的賽車參加夜騎去了。

我自虐般地留在公司加班。我的心飛到八千里外,跟于詩言在一起。

我郁郁寡歡,手機提示有短信的聲音,我打開一看,只有短短幾個字,“已到,勿念,謝謝!于詩言”。我的一顆心又回到胸膛里,臉貼在冰冷的桌面上,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咦,銘琪,你怎么還沒下班?”傅堯的聲音。

我沒有張開眼睛,“夜騎這么早就結束了?”

“還早?已經快十一點了,我忽然想起新買的頭盔和車燈落在公司了,特意過來取。”

“哦。”我的語調很冷淡。我生他的氣,恨他橫插進來跟我搶于詩言,如果他是陌生人,我掐死他的心都有。

“銘琪,對不起!但是愛情來了,我擋都擋不住。我不是存心地。”他知道我還在生他的氣。

我不語。

依然趴在桌子上,閉著眼。我不想讓他看見我的心酸和狼狽。

傅堯在門口站了幾分鐘,見我沒有開口的欲望,說聲,“我先回家了,你也別待太晚了。”

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我在心里罵他,“惺惺作態”。

我很幼稚是不是?詩言,我的詩言。

我的這顆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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