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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愛情使人盲目(二)

顧凌追上她,緊緊地一把抓往她的手臂,她痛得心都麻痹了。

“詩言,你——怎么了?”

“我,還有一點事,”于詩言努力使自己平靜,然而那蒼白失神的臉色瞞不了人。“我約了人!”

“詩言——”他的聲音低沉、痛楚,像受了傷的野獸。“不要這樣對我!”

“不,真的,我忙完了,晚上我們再談。”她避開他的視線,不敢看他。

“現在讓你走,晚上我還能再見你?”他說。他那漂亮得令人窒息的臉上也是一片灰敗,緊握著她手臂的手,卻是絲毫不放松。“你誤會了,詩言!”

“不,是你誤會,”她急切地想脫身。“我絕不在意莫舒悅在這里,更不在意她幫你做事,真的,我不是那么小心眼兒的女人,你該知道。”

“那是為什么?”顧凌問。他固執、頑強得像一座永不移動的大山。

“晚上我告訴你。”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現在說,我不能等到晚上!”他那焦急、痛楚是真切的,他的愛也是不可置疑,然而——他們有什么資格傷人?

莫舒悅的反常,吵鬧、砸東西,豈不正因為受傷嗎?

“沒有理由我不放你。”

“你,遲早都要放開我的!”她輕輕嘆息。

他一怔,下意識地松開了手。他遲早都要放開她的,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是這么善良,你就不是顧凌了!”她無奈地搖頭,把視線投到他臉上。

他眼光復雜,他神情復雜,他的感情也復雜。于詩言看穿了他的矛盾,看穿了他的猶豫,看穿了他的不忍,看穿了他的掙扎、爭戰,是嗎?

他不愛莫舒悅,他卻知道莫舒悅愛他,莫舒悅所做的一切報復行為,就是因為他不愛她,他原可不顧一切的和莫舒悅離婚,他根本不必怕她,什么身敗名裂呢?他們分居早已經滿兩年了,而且在現代,離婚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所以不能斷然下決心,是不忍再狠狠地踩莫舒悅一腳,他知道她會承受不起,莫舒悅內心絕不如外表那么堅強。

“我寧愿你這么善良,真的,”她輕輕地說,眼圈兒紅了。“善良的人感情更真摯,能有你這樣的朋友——也值得驕傲!”

“詩言——”他低喚。那聲音來自靈魂深處。

“我忙完了,一定回來。她輕輕拍拍他的手。“你一定能見到我,不過,我們都需要再想一想。需要一點時間!”

“我原本下定決心去法院起訴離婚了。”他搖搖頭。“小悅卻似乎改變了,我——”

“我們還有許多時間,是嗎?”她無奈地笑。“對她,我希望公平一點!”

“我也這么希望,只是——對她公平,就對自己、對你不公平了!”他黯然說。

哪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呢?

晚上,于詩言回來時已將近十點,于嘉祐早已休息,她是故意這么遲回來的吧?

為了避免打擾嘉祐休息,他倆坐到書房里。

經過了幾小時的思索、考慮,顧凌臉上的矛盾、頹喪、不安、恐懼都消失了,他看來是平靜的,平靜得如一池波紋不生的水。

他望著她。就那么深深地望著她,似乎——以后他再見不到她了!

她的心一顫,再也強硬不起來,面對著的是她愛的人,她為他眼中那掩不往的挫折所感,她的聲音慢慢溫柔了。

她遠遠地坐在書桌的后面。那張橫在他們面前的書桌,就像永難跨過的鴻溝。

然而,他們不是曾經心靈相通、靈魂相接嗎?是的,他們現在仍是如此,那鴻溝,不是人為,是他們的良心,是他們的善良。

是不是這個社會憑良心的善良人總是吃虧呢?

“你走以后,我一直沒有回家。我讓公司的司機去接的嘉祐。”他輕聲說。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表示沒有再見莫舒悅,是嗎?

“那么長的時間你去了哪里?”她問。

“你不會想到!”他淡淡一笑。“我在小區的中心廣場里的椅子上坐著,我一直坐在那兒,看見莫舒悅離開,看見你的身影出現在小區門口。”

“顧凌——”她的心都揉痛了。“你不必這樣,我會更不安心!”

“如果你改變心意,你更會一輩子不安心!”他凝望她,他說這話是認真的。

“我沒說改變,”她吸一口氣。“但是,今天看見莫舒悅,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理直氣壯,我內疚。”

“你完全沒有錯!”他跳起來,一直走到她面前。“就算錯也是我錯,你不能這么想!”

“顧凌——”她覺得喉嚨好干,好澀。“你是真看不出、感覺不出莫舒悅深愛你?”

“不要這樣說——”他一把抓住她手臂,又頹然放下,他也矛盾,也痛苦,為這件事。“詩言,我是自作孽,自討苦吃,莫舒彥說得對!”

“我發覺莫舒悅改變了很多!”于詩言說。

“她改變也不能動搖我的決心!”他清秀的臉,堅決得有如大理石。“我受夠了!”

“我不想討論和追問你們以前的事,我只是覺得——我們的決定并非百分之一百對!”她溫柔地說。

“我們一直這么想,只有困死自己而已!”他用力拍一下書桌。“人活在世界上總會做錯事,不討論對錯,我們自己承擔后果就是了!”

“那么,我們真能完全忘記以前的一切?”她悄聲問。

“總要試試,和莫舒悅拖下去——我這一輩子就完了,”他激動地。”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顧凌,不要激動!”她握往他的手,帶他坐回躺椅上。“你要記住,我是一輩子一心一意走一條路的人,無論任何因素都不能令我改變。”

“我們還是決定在一起,是嗎?”他眼中閃出光芒。

“那只是形式上,那并不重要!”她輕嘆一聲。

有一陣短暫的沉默,他們都沒有出聲。

“最近,她真是改變態度,我懷疑她并不存什么好心!”顧凌突然說。

“莫舒悅不是那樣的人!”她不信。

“無論她是怎樣,我和她是決不可能的了。我已經清楚的告訴她!”他說。

“她說想重新開始。”她說。

“別上她的當!”顧凌咬著唇,“她對你沒安好心!”

“那又能怎么樣?我只不過一個人,一條命!”她笑了。有時候顧凌是很天真的。

“你有我!”他正色說:“不論你要不要,接不接受,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她看他,在不很明亮的臺燈光線下,他臉上那淺淺的滄桑和成熟更具光芒,讓人目眩神移,他還那樣深情專一,她怎能,怎能斷然掉頭?

“我要,顧凌,我要!”她柔聲說:“我今天一直在矛盾,可是除了你之外,世界上沒有其他我想要的東西,如果放棄你,我就一無所有了!”

“告訴我,下午看見莫舒悅,你可是忌妒?”他凝視她。

“主要是內疚,不安,”她搖搖頭。在他深深注視下,她根本深陷得無法自拔。“當然,我會忌妒的!”

“總算承認了,”他抓住她的手在唇邊一吻。“你那么一走了之,我真是六神無主!”

“你看看,”她伸出右手,手腕上一道深深的紅痕。“這是你抓住我的手留下的,再用力一點,手就快斷了。”

“我緊張!”他歉然地用手輕擦。“抓不住你,我不是萬劫不復了?”

“哪能這么嚴重,”她搖搖頭。“愛情不是男人的全部,你還有事業!”

“我還有事業,可是我永遠不會完整。”他說。

“那又怎么樣?你還是能生活下去,你的日子還是那么過,你仍然要吃三餐,仍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什么不同呢?”她斜斜地盯著他。

“那豈不是行尸走肉?豈不是機器人?”他笑著搖頭。“我情愿化為塵土。”

“嗯,顧凌,我真想倒下來睡一覺,幾個月后醒來,所有的事已解決了,不矛盾、不內疚,也沒有良心不安,現在這種日子——真難受!”

“有一點信心,好不好?”他拍她。“不要對方還沒有動手,我們就先被自己打垮了!”

“沒有對手,不要把莫舒悅當成對手,”她搖頭。

“詩言,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會是我永遠得痛。”

“顧凌,如果命運真得讓我們分別,能撫慰我們的只有時間。時間使人忘記愛情。”

“詩言,失去你,我會把自己冰封起來。”

“沒有人能永遠冰封自己!”她說:“當合適的陽光照射過來時,它自然就溶化了!”

“合適的陽光!”他重復著這句話。

“休息吧,我累了。”她笑。

“再陪我坐一會兒。”他不動。“明天早晨公司不開例會。”

“貪心!”她輕拍他的手臂,整個人倚在上面。

“我只對一個人貪心。”他看著她。

“你不怕貪心過度會有反效果?”她問。

“反效果?”他呆怔一下。“會嗎?”

她一直注視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看見他呆怔、疑慮,她立刻后悔那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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