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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活色生香,風波漸起

  • 楊柳依戀
  • 星僑
  • 11003字
  • 2020-08-23 17:18:29

煙波市是一座美麗的海濱城市,一年四季氣候溫潤、鳥語花香。這里是旅游度假的圣地,也是國際貿易中心。在這里既可以體會到“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寧靜自然,也可以見識到“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的豪邁壯觀。

夜已經深了,海邊不遠處,一幢外形看起來像含苞待放的蓮花的建筑燈火輝煌,特別的引人注目。它的周邊是一個占地廣闊的莊園,涼亭、泳池、車庫等設施應有盡有。莊園里的林木繁盛,而且修剪得極為雅致,高低錯落間將主體建筑那朵蓮花完美的融入其中,使得這片莊園別墅渾然天成,精巧雅致到了極點。

楊依蕓身著一襲黑色長裙,站立在這朵蓮花的一個花瓣上,它被設計成了一個露臺。這是距離楊依蕓臥室最近的一個露臺,她經常在睡覺前站在這里望著掛在天空中的那輪明月,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浪濤拍打的聲音,讓自己放松下來。

今天是大年初一,楊家的成員雖然不用像往常一樣周旋于工作和應酬之間,卻依然是繁忙而充實的。她今天陪著爸爸媽媽去了幾家住在煙波市的長輩親戚家,挨家挨戶的給人家拜了年。楊爸爸和楊媽媽暫時不用去理會他們繁重的工作,領著他們的女兒到處閑逛,這種機會不常見的,一年有且僅有這么幾天,所以楊依蕓從小就很盼望過年,只因為在這幾天他們楊家才可以盡享天倫之樂。

這片造型別致的莊園別墅是楊爸爸幾年前修建的,主要用來召開交際酒會或者他們自己來度假時使用。由于要經常接待客人,這里雇傭了大量的服務人員,過年前幾天楊爸爸給他們放了假,這些人大都是外鄉來的,讓他們都提前回家過年了。反正這幾天這里只有他們楊家三口,也用不著別人伺候。而她們一家三口平時起居都是在市區內的另外一套住房,因為這里距離市區太遠,楊爸爸和楊媽媽的工作地又都在市區。

“小公主,發什么呆啊又”,楊媽媽緩步從楊依蕓身后走來,她將近五十歲的人了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她是很會保養的人,開著一間連鎖美容店。她那豐滿的身材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魅力,嫵媚的瓜子臉上細長而彎曲的眉毛,大而圓的眼睛閃耀著咄咄逼人的精明。讓人忍不住猜想,她年輕時候應該是怎樣的一個精靈人物啊。

“哦,媽媽”,楊依蕓的閑情逸致被楊媽媽打斷,她一面接過楊媽媽遞過來的一杯柳橙汁,一面拉著楊媽媽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楊依蕓對于楊媽媽是有著根深蒂固的依賴和敬愛的,她清楚地記得年輕時的楊媽媽是一位怎樣精明強干的女強人。毫不夸張地說,楊家今天在煙波市的外貿圈里可以領袖群雄,起碼有楊媽媽一半的功勞。她盡心竭力的輔佐楊爸爸創業,一步一步的建立起了屬于他們的商業帝國,等到集團成規模化發展時,又精明的退出了決策圈,因為她敏銳的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對楊爸爸和企業已經成了阻礙。功成身退的楊媽媽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女兒的培養上,卻還可以輕輕松松的經營起一家美容院,她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沒有辦法忍受碌碌無為的生活。楊依蕓上大學后,楊媽媽更是有著足夠的精力來經營她的美容院,短短幾年時間,就把規模擴張了幾倍,目前已經是同行業的領導品牌,不得不為這位不甘寂寞的女強人豎大拇指。

“你累了吧,跟著我們跑了一天,爸爸在給咱們做宵夜呢,哈哈,機會難得,也不知道他的水平有沒有退步”,楊媽媽疼愛的摟著女兒說。楊依蕓同學雖然已經是二十一歲的人了,又身材高挑,比她媽媽高出半頭,卻可以在楊媽媽面前瞬間變回小朋友。

“哈哈,是嗎,我算算啊,我上次吃他做的菜都是五年前的事兒了”,楊依蕓扳著手指頭認真的數著,又突然擔憂的說:“咱們還是下去幫幫他吧,小心他把廚房點著了”。

“你這個小東西,就知道拿你爸爸開玩笑”,楊媽媽嫵媚的笑著,對女兒一臉的寵溺。楊媽媽和楊爸爸恩恩愛愛了大半輩子,只有這一個女兒,從小是小心呵護,萬般寵愛的。

“時間過的可真快呀,好像一眨眼的時間你就成大姑娘了,爸爸媽媽都快要老了,半輩子已經過去了”,楊媽媽又幽幽的說,望著依賴在懷里比自己都高出半個頭的女兒,她情不自禁的發起了感慨,女強人也畢竟是人啊,難免也有青春易逝之感。

“哪有啊,你看看你還是這么美美噠,人家都以為你是我的姐姐呢”,楊依蕓敏感的察覺到了媽媽的感傷情緒,溫言嬌語的安慰著說。她說的也是真心話,楊媽媽看起來確實還很美,歲月似乎只在她那雙洞明世事的大眼睛里留下了些痕跡。

“呵呵,你這張小嘴現在真是了不得了,甜死人了簡直,別說,你這幾年一個人在外面上學,變化還真大,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嗎?少言寡語的,就是一個溫順聽話惹人疼。我還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受委屈呢,還是你爸爸英明,說讓你一個人在外面經歷些風雨對你有好處”,女兒的贊美讓楊媽媽心情舒暢,又注意到女兒的變化也有些詫異,一面回憶著往事,一面幽幽的訴說著。

楊依蕓也情不自禁的回憶起自己這幾年的經歷,那是五光十色的,充斥著歡聲笑語和溫情暖意的時光。第一次嘗試著獨立生活,她剛開始面臨著很多的問題,具體的事情倒還在其次,關鍵是那折磨人的孤獨感讓她感到恐懼。

柳戀塵是在極其偶然的情況下闖入了她的生活,她清楚地記得那天接到柳戀塵莫名其妙錯打給她的電話前,爸爸媽媽剛剛離開她返回煙波。她的孤獨感達到了頂峰,電話那邊男生爽朗的笑聲給了她很必要的安全感,聽起來那男生起碼不討厭,于是她平生第一次跟一位陌生的男生聊了幾個小時,她一度以為那是幻覺。

楊依蕓同學雖長得跟天仙一樣美,卻沒有幾個熟悉的男生,高中時那些青春期男生都暗地里叫她“冰山美人”。她也承認自己看起來是有點冰冷的感覺,因為她從小性格就有些內向,而內向的性格卻造就了她極其豐富的感情世界。她的內心世界比身邊的同學都成熟一些,他們的那些惡作劇她絲毫不感興趣。她得出一個經驗,好像讓自己看起來冷冰冰的,就可以避免被他們騷擾,于是“冰山美人”的外號伴隨著她整個中學時期。

一直到在大學里認識了柳戀塵,柳戀塵是一種從未在她生活中出現過的人,是一個新品種,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她對他只是好奇,帶著一種研究的心態跟他接觸。漸漸的,在他樂觀精神的鼓舞下,她也變得活潑開朗起來,跟宿舍中的姐妹們相處的越來越融洽,這樣的生活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愉快體驗。她突然發現不知不覺中,她對柳戀塵的感情發生了一些變化,也說不清楚是什么,只是心里感覺甜蜜蜜的,這種感覺徹底消除了她的孤獨和寂寞。柳戀塵是樂觀開朗而風趣幽默的男生,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總是竭盡全力的逗她開心,其實很多時候不是他講的話本身好笑,而是他那分真誠而懇切的感情讓她踏實愉快。當柳戀塵第一次裝模做樣的慌慌張張拉起她的手時,她有些緊張卻沒有拒絕,他那修長有力的手讓她感覺溫暖。

“今年你就要畢業了,有什么打算,是繼續深造,還是回來幫幫家里啊”,楊媽媽突如其來的提問打斷了楊依蕓的纏綿思緒。她溫順的說:“嗯,媽媽覺得怎么樣好就怎么樣啦”,楊依蕓已經習慣了楊媽媽為她做決定,楊媽媽性格強勢,從小女兒的一切都是她做安排。

“你也這么大了,試著自己拿主意吧,這件事倒是無關緊要的,早晚我和你爸爸的事業都要交給你的,媽媽真為你擔心,你一個女孩子以后要管那么多事,實在太累了,如果能找個為人誠懇又有能力幫你的女婿就好了”,楊媽媽意味深長的玩笑著說,面對長大成人的女兒她也表現得不再那么強勢,是和女兒商量的口吻。而那看起來像是開玩笑的“找女婿”的話則是有意的試探,這位女強人對女兒未來的安排早就有了打算,只是還沒有提到正式日程上來。

楊依蕓聞言,心情激動之下,正想著我鼓舞起勇氣從實招來,把和柳戀塵的戀情和盤托出。她已經有好幾次話都到嘴邊了,愣是又了下去,暑假時,柳戀塵提出想要過來看她,隔著屏幕她都能感受到他濃濃的相思之情,可是她還是狠下心來拒絕了他。她還沒有想好如何處理柳戀塵和媽媽爸爸的關系,他們不一定會樂意接受他,這是她近幾年來最苦惱的問題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韓香悅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笑嘻嘻的跟楊媽說:“舅媽,過年好啊,我祝你平安喜樂,青春永駐”。

“咦,小香悅,你怎么來了,你爸媽也來了嗎?今天還沒來得及去你們家拜年呢”,楊媽媽被突然出現的韓香悅嚇了一跳,隨后略感抱歉的說。

“啊呀,舅媽,咱們實在親戚,什么時候拜都行,就是不拜都行,又不是別人家,誰也不會怪誰”,韓香悅老氣橫秋的一通話說完,又解釋著說:“我舅舅打電話叫我過來的,我爸媽也是給人家拜年去了,還沒回家呢,就我一個人來了”。

“哈哈,你這孩子出去上了半年學,還是一點沒變,說話還是連珠炮似的,你爸媽去誰家拜年了啊”,楊媽媽一面拉著韓香悅坐下來,一面隨口話家常。

“他們去了金伯伯家”,韓香悅干脆的回答著舅媽的問話。可是卻沒想到勾出楊媽媽一篇話來,她望著楊依蕓意味深長的說:“你金伯伯家的子軒也從國外回來半年了,他倒是變得出息了很多,不像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了,二十幾歲的年紀卻看起來穩重老成,老金安排他去公司管事,聽說他學得很快,做事很認真,看來金家的接班人將來應該是他”。

“我去,看我這腦子,我舅舅在下面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叫我來喊你們下去吃飯呢”,韓香悅一驚一乍地說,韓香悅的媽媽是楊依蕓的姑姑,她早就聽她媽媽說過楊媽媽的打算。機靈的小香悅急忙打斷她舅媽還沒說完的話,她更加了解這位舅媽,一旦把某件事拿到桌面上來說就絕不會更改的性格。

楊媽媽被她一驚一乍的唬了一條,聽完她說的話,就起身帶著她們姐妹二人往樓下走。楊家這幢造型奇特的別墅,內部的布置也是清雅高潔的,二樓有二十幾個房間,有休息室、臥室和會議室,走廊的墻壁上掛著幾幅價值不菲的名畫,一樓就是以餐飲和娛樂為主的設計了,左半部分是一個豪華的舞池,舞池邊上擺著沙發和鋼琴、薩克斯等各種樂器,左半部分是廚房餐廳和其他娛樂場所。

楊爸爸穿著一身家常穿的休閑裝,腰間系著一條圍裙,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上面壓著一頂廚師帽。身材高大的他看起來精神矍鑠,劍眉星目中蘊含著深厚的儒雅氣質。望著向自己款款走來的三位女士,他恭敬地彎下腰,表情認真的說:“夫人幸苦了,請入席用餐,兩位小公主辛苦了,請入席用餐”。

“爸爸,您這是學人家玩角色扮演嗎,還真是像的很啊”,楊依蕓調皮的笑著,揶揄著又開楊爸爸的玩笑,楊爸爸雖然一直忙于工作和她相處時間少,卻給她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導致她經常沒大沒小的拿爸爸開玩笑。

“好啦,免禮平身了吧”,韓香悅忍著笑上前來,拍著她舅舅的肩膀,裝模做樣出一副老佛爺的姿態“威嚴的”說。

“嗯,辛苦了,廚師不上餐桌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你自己去廚房對付一口吧”,楊媽媽一面打趣著自己的丈夫,一面率先走進了餐廳。餐桌上已經滿滿的擺上了一桌子的菜,琳瑯滿目,玉盤珍饈。楊爸爸已經摘下廚師帽和圍裙,拿著一瓶名貴的葡萄酒在她們后面也走了進來。朗聲笑著說:“來來來,快都坐下,嘗嘗我的手藝”,一面說一面已經熟練的打開酒瓶,為她們一人斟上一杯酒。

“爸爸,你好不容易休息兩天,又折騰這些干什么,咱們幾個人哪吃得了這么多啊”,楊依蕓望著桌上琳瑯滿目的碟盤,又心疼起楊爸爸來,她從小就經常見楊爸爸工作到深夜,她見證了他在艱難困苦中勇往直前的魄力,也見證了他在事業步入正軌后的小心謹慎如履薄冰,她對爸爸是敬愛的,也是心疼的。

“聽到沒,我女兒長大了,知道心疼爸爸了”,楊爸爸得意洋洋的向楊媽媽炫耀的說。又溫言勸慰著女兒說:“每樣菜味道都不一樣的嘛,欣賞美味和填飽肚子可不是一回事兒哦,再說了,不多做幾道菜,怎么體現你爸爸我的精湛廚藝呢”,這話倒也不假,楊爸爸對自己廚藝的自信比對生意上的自信更強烈。

“哈哈,舅舅啊,你真是越老越妖,快活成個老頑童了”,韓香悅望著楊爸爸一臉的頑皮相,笑著說。

“你們吃你們的,別理他,他年輕時候就喜歡做菜的,我們剛創業那會兒,人都能忙里偷閑做出來一桌好菜,他可不是什么越老越妖,他是越老越懶了”,楊媽媽幸福的發著牢騷,望著楊爸爸的一雙眼睛中滿是溫柔,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甜蜜生活。

“要我說啊,還是我夫人懂我,這當年要不是我廚藝好,人早就跟別人跑了,還能跟著我過那些苦日子嗎?說白了,就是胃口養叼了,舍不得好吃的”,楊爸爸朗聲笑著一通抑揚頓挫的演說,把大家都逗笑了。

楊媽媽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嬌嗔著說:“真是的,越老越不正經”。

楊爸爸不失時機的趕緊給楊媽媽夾菜,陪著笑說:“夫人請暫息那雷霆之怒,可別傷了身子,來,嘗嘗,看看還是不是原來的味道”,他飽含深情的望著楊媽媽,對自己這位美麗聰慧的妻子他是充滿愛心和感激的,她不僅給了他幸福,也成就了他的事業。

“哇,一級棒,舅舅,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還有這絕活兒”,韓香悅早已經忍不住了,一面品嘗著桌上的佳肴,一面夸贊著說。

“哈哈...,你這小丫頭跟你媽媽小時候一樣,看把你們饞的”,楊爸爸聽著外甥女的夸獎自豪的說“你還沒出生,舅舅我就很少做菜了,你媽有口福,小時候沒少纏著我給他做好吃的”。

一家人在歡聲笑語中享用完了這來之不易的團圓飯。少歇閑聊片刻,楊媽媽體諒丈夫勞累,就打發他去洗澡休息。自己帶著楊依蕓和韓香悅姐妹收拾了一桌子的杯盤狼藉。楊依蕓挽留韓香悅小住,韓香悅欣然允諾,她是楊家的常客,習慣使用的日常用品都給他預備著一套,姐妹倆洗漱畢,躺在床上一時半會兒睡不著,就又聊起了他們女兒家的私房話。

“我聽舅媽的意思是想要撮合你和子軒哥哥吧”,韓香悅笑吟吟地問。

“啊!沒有的事,別胡說了”,楊依蕓聞言略感詫異,當即否認,當局者迷的她還沒有發現楊媽媽的意圖。

“嘿嘿,剛剛你沒發現舅媽說起子軒哥哥時望著你的眼神嗎,那口氣還不像是丈母娘夸女婿么”,韓香悅提醒著說。

楊依蕓聽她說的頑皮,什么丈母娘女婿的,以為她又在開玩笑,就伸出手往她胳肢窩撓去。韓香悅一面笑著滾到一邊,一面又補充著解釋說:“沒開玩笑,是真的,前些天我就聽我媽媽說起過,你媽媽想等你畢業后,撮合你和子軒哥哥呢,好像是金伯伯早就有這個意思,跟舅媽都商量過了”。

楊依蕓這時才醒悟過來,怪不得今天媽媽突然說什么要給她找一個誠懇又有才干的丈夫,原來是早就有了打算,頓時心里亂糟糟的,有些慌了神,嬌美的面容上立刻浮上一片烏云。楊媽媽的性格她再清楚不過,她打定的主意是很難改變的,等到她把這事提到明面上來,勢必就更難挽回了。她亂七八糟的想著,心里越來越煩躁,卻還是暫時提不起勇氣跟媽媽坦白自己的戀情了,她那顆小小的柔弱的心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

“不是吧,難道舅舅和舅媽現在一點兒都不知道你和柳橙哥哥的事情啊”,韓香悅發現楊依蕓神色慌張、愁云慘淡的表情,詫異的問。

“哎,不知道啊”,楊依蕓嘆口氣,無力的躺下來,盯著天花板焦躁的說:“今天我本來鼓起勇氣要跟媽媽說的,你那時候又剛好火急火燎的來了,就沒說,這件事在爸爸那邊還有可能說得通,可是在媽媽那兒可就太難了”。

“哼!你還真是個香餑餑,誰都想把你搶走”,韓香悅調皮的開著玩笑說“你也不用犯愁,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婚姻自己做主,其實子軒哥哥挺好的,柳橙哥哥也挺好的,選擇起來還真是難吶,要不你倆都要了得了”。

“一邊兒去,你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哪有這樣的事啊,再說我一點都不喜歡金子軒”,楊依蕓沒好氣的說。她的一顆芳心早已給了柳戀塵,她雖然一直沒有勇氣和爸爸媽媽坦白,卻也從未有移情別戀的半點心思,清雅高潔的她對“楊柳依戀”是虔誠神圣的態度。

“哦,我了解了,你就是放不下柳橙哥哥那柔情蜜意,也難怪,他對你真是好的不得了,“楊柳依戀”簡直浪漫的要命,我看著都感動”,韓香悅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思考著說。

“別感動了,睡你的吧”,楊依蕓煩惱的抓起被子把頭蒙住,她思維凌亂的理不出個頭緒,柳戀塵那樂觀的、溫情的臉縈繞在她心頭,她突然迫切的想要見到他,想要對他一訴衷腸。

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餐,楊媽媽意味深長的跟吩咐楊依蕓:“我跟爸爸去你金伯伯家拜年,你和香悅跟我們一塊兒去吧,上樓去換件漂亮衣服”。

“哦...,媽..,那個,我們今天同學聚會,早就定好了,忘了跟您說了,金伯伯家我就不去了”,楊依蕓支支吾吾的應付著說,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一種犯罪感,乖乖女楊依蕓從小到大跟爸爸媽媽說過的謊話,加起來不會超過一個巴掌。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兒啊,什么同學聚會你非得去一趟,你子軒哥哥在國外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了,你也不看人家一下啊”,楊媽媽不滿的堅持著說,一向溫順聽話的女兒突然反對了她的意見,這還是頭一回,她有些不能適應。

“行了,孩子有自己的交際圈,同學聚會不去也不好,隨她吧。老金家和咱們來往這么多年了,以后有的是機會嘛”,楊爸爸出來打圓場,入情入理的分析著說。

“那你自己開車小心點兒哦”,楊媽媽緩過神來囑咐女兒說。又笑著問韓香悅:“小香悅,你去金伯伯家嗎”。

“我也不去了,我跟我姐去玩就好了”,韓香悅干脆利落的說。

等楊爸爸和楊媽媽雙雙駕車遠去后,韓香悅又笑嘻嘻的對楊依蕓說:“你真是越來越壞了,說謊話都不臉紅的”。楊依蕓伸手捏捏她那嬌俏可愛的臉蛋兒,憂愁的說:“我心煩意亂的哪有心思去金伯伯家拜年呀,拉著張苦瓜臉給人瞧么”。

“也是,好啦,沒什么大不了的啦,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別杞人憂天了,哇..,天氣真好,咱倆出去逛逛”,韓香悅豪氣干云的說。

姐妹倆換上了簡單的休閑運動套裝,往不遠處的沙灘漫步而去。今天才大年初二,這里并不像往常那樣熱鬧,只有零星的一隊隊青年人在這里閑逛著。海邊溫暖濕潤的空氣讓人心情暢快,柔和的陽光鋪滿整片沙灘,讓這些細碎的沙礫也有了些溫度,她們脫掉鞋子赤著腳走在沙地上,腳底被細碎的沙礫按摩著,舒適而愜意。

楊依蕓默默的注視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藍色大海,心里想:“都說百川東到海,河流的水最終都會匯入大海,那我呢,我又會去往哪里,我又能去哪里呢”,她清雅脫俗的臉龐愁云慘淡,一雙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也變得有些渾濁。

“依蕓?小香悅?”,一聲富有磁性的男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姐妹倆詫異的回過頭來望向聲音的來源,一位濃眉大眼的青年男子佇立在她們身側,他穿著一套剪裁合體的白色運動休閑套裝,恰到好處的展現出來他高大偉岸的身軀。

楊依蕓思量半響,模模糊糊的覺得這人眉眼間有些熟悉的影子,試探的問:“你是金子軒?”。

“哈哈,是啊,你倆變化真大啊,都變成大美女了,我注意到你們很久了,實在有些不敢確定”,金子軒歡聲笑語的說,他見楊依蕓認出了自己,和小時候的玩伴相遇讓他心情格外開朗。

“哇...,子軒哥哥,真是你啊,在國外這么多年混的不錯嘛,一副紳士的派頭”,韓香悅驚喜的說,突然遇到小時候一起玩的大哥哥讓她心情激動。

“小香悅還是這么一驚一乍的”,金子軒笑瞇瞇的說。又望著楊依蕓表情認真的說:“你也還是這么文文靜靜的”。

“這些年在國外還好吧,這回回來還出去么”,楊依蕓笑著應付的說,這位小時候的玩伴給他的感覺很復雜,尤其是知道楊媽媽的想法后,下意識里總是想躲避著他。

“唉,我還好,你呢,一切都好嗎”,金子軒關切地說,雖然多年未見,他對這位從小一起玩的文文靜靜的小妹妹是一直記掛在心頭的。

“哦..”,楊依蕓正待答言,韓香悅嘟著一張小嘴不滿的說:“子軒哥哥,你也不問問我好不好啊”。

金子軒聞言,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著說:“那么,小香悅你到底好不好呀”。

“哼..,我不好,我簡直慘的不能再慘了,你們都畢業了,可以自由自在了,只有我還要苦讀書....”,韓香悅裝模做樣的一臉委相。

“額..,留在學校讀書還不好么,我倒想跟你換呢,畢業才不自由呢,要受到社會中各種條條框框的制約,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金子軒深有感觸的說。

“呵呵,你別聽她鬼扯了,她逗你玩的”,楊依蕓淡淡的笑著說。

“哦,是了,小香悅從小就這樣,又中了你的計”,金子軒贊同的說。這時他才發現楊依蕓在文靜嫻雅中似乎多了一些煙火氣,比小時候顯得更平易近人些。他從小對她是又喜愛又敬服的,卻一直苦于沒有辦法跟她走的更近一些,于是調皮搗蛋的他老是想辦法來捉弄她,想引起她對自己的注意,卻沒想到這魯莽的行為更是讓她對他敬而遠之。出國后的金子軒每每想到自己那些幼稚的惡作劇,心中滿是自責和后悔。如今見到這位在他心間縈繞多年的小仙女,如今已經變成了大仙女,不,是一位擁有特殊魅力的女生,他又不由自主的心潮澎湃起來。

“子軒哥哥,你能回來真的是太好了,咱們又可以聚在一起了,你說你怎么出國這么多年也不說回來看看我們啊”,韓香悅快人快語的說,性格灑脫的她并沒有考慮到金子軒在金家的特殊地位。多年前金子軒出國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爸爸媽媽離婚,他的撫養權給了媽媽,他媽媽本來出生在華僑家庭,離婚后就帶著他去了國外,隨后又結了婚,組成了新的家庭。而他的爸爸后來也又成家立業,現在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細心的楊依蕓卻考慮到了這一點,拼命給韓香悅使眼色,怎奈她正說在興頭上,哪有心思旁顧。

果然,金子軒臉色一沉,嘆口氣,悶聲說:“我也想你們呀,可是你們知道我媽媽和我爸爸的關系,去年年初媽媽在國外得了癌癥走了,她在病床上一直囑咐我,等她走后就回來找爸爸”,他越說越凄慘,眼眶紅紅的。

韓香悅終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著急忙慌的道歉說:“對不起,子軒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傷心事的,是我不好啦”。

楊依蕓望著眼前這位曾經熟悉的小伙伴凄慘的神色,不禁又起了惻隱之心,感嘆他命途多舛,就柔聲安慰著說:“你也別太傷心了,事情都過去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緬懷逝去親人的同時,別忘了讓自己也快樂的生活吧”。

金子軒聞言,調整下情緒,神色緩合下來,感慨萬千的望著楊依蕓說:“謝謝你,沒想到你現在居然也這么會安慰人”。

“子軒哥哥,你可不要怪我哦,就當我剛才說的話是個屁放了得了”,韓香悅可憐兮兮的說,期待著金子軒的諒解。

“哈哈,怎么能怪你呢,童言無忌嘛”,金子軒玩笑著說,望著韓香悅可愛的摸樣哪能生的起來氣。

韓香悅調皮的吐吐舌頭,靈活的大眼睛轉動著四處亂看,見遠處一伙青年在一塊玩排球,靈機一動,歡歡喜喜的說:“子軒哥哥,姐,咱們也拿排球來玩好不好”。這種劇烈運動一直是楊依蕓的短處,她正猶豫之際,金子軒已經笑著表示贊同,她又不好意思掃他們的興,就帶著他們去莊園別墅去拿排球。

楊家那幢看起來像含苞待放蓮花的別墅的一側設置了儲物間,里面很寬敞,裝修的也很精致美觀,里面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各類物品,園藝工具、樂器、運動器械等等,看起來像一個貨源豐富的售貨廳。韓香悅在一排擺放球類的貨架前取下一只排球,雙手抱緊用力擠壓兩下,感覺氣體充盈,就又招呼著他們歡歡喜喜往沙灘去。

金子軒紳士的建議他們姐妹倆一起與他對抗,楊依蕓自然樂的接受他的建議,韓香悅則挑挑眉毛,表示不相信他有那么厲害。可是由不得她不相信,金子軒不緊不慢的接住她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打過去的秋,看起來很輕松的樣子。這更加激起了韓香悅的好勝心來,她上躥下跳著,兩條粗壯的辮子隨著他的動作舞蹈著,像極了一部漫畫作品中的少女,早已經香汗淋漓的她,還真有些女戰士的氣魄和毅力,活蹦亂跳的沖在前面接住金子軒的反擊,一時半刻卻也不落下風。

楊依蕓自然樂得輕松自在,安安靜靜的站在后面,旁觀他們倆斗技,恍惚中仿佛時光倒流,回到了小時候,他們還是懵懵懂懂的少年兒童。

幾天后,楊家莊園雇傭的廚師、服務生、保安保潔等服務人員都回來了,這諾大的莊園、精致寬敞的別墅又熱鬧了起來。可是,楊家大小姐楊依蕓得心情有些不大美麗。這幾天她又是無數次鼓舞起勇氣要跟爸爸媽媽坦白和柳戀塵得戀情,又無數次的打了退堂鼓,楊媽媽溫柔嫵媚的臉上那兩道如鋒刀利刃得目光,輕而易舉地擊垮了她的勇氣。這幾天金子軒又來過楊家,她能感覺到楊媽媽在看似隨意的言談舉止間,刻意的要拉近她和金子軒得距離,再加上金子軒本人也很主動熱情,這讓她非常不安。

煙波市商業圈的交際活動又活躍了起來,楊爸爸召集回了公司幾位主干,籌劃著要搞答謝酒會。一場是邀請合作伙伴和社會各界名流,目的既是對過去的友好合作表示誠意,也是表達對未來合作的愿景。另外一場是邀請公司內部員工的,由于員工眾多,只邀請各個負責人來參加,既是對他們過去一年為公司的付出表示感謝,也是激勵他們在新的一年里再接再厲。這樣的酒會在楊家是慣例,每年都少不了的。

特別的是今年楊爸爸應邀出席別人的酒會時,都要帶上女兒楊依蕓,并且在交際酒會上像熟悉的朋友們隆重介紹,很明顯在為女兒奠定人脈關系,以方便她將來參加公司工作后,可以順利展開。楊依蕓雖然文靜嫻雅,交際應酬卻是從小耳濡目染,況且這些場合大多數時候是說一些客套話,再加上美妙女子總是容易受到大家歡迎的,所以幾場交際酒會參加下來,她已經是輕車熟路,也認識了不少各界名流。

楊家的第一場酒會定在初八晚上,從下午五點鐘開始客人陸續到來,除了本公司董事和高管以外,其余都是政界、商界或藝術文化領域等等的有頭有臉的人物,皆是華衣美服、珠光寶氣,自然是不必細說。

楊依蕓盛裝出席,一襲淡金色晚禮服,如云如瀑的長發挽成一個高高的發髻,項上一條精致簡潔的鉆石項鏈,已經美到了不是凡間俗物的地步,裊裊娜娜著如仙子凌塵,巧笑嫣然間自然流露一種令人折服的氣質。

酒會開始后,她挽著楊爸爸飄飄然走上禮臺,為到場嘉賓致上謝詞。悠揚動聽的音樂奏起后,交際正式開始,楊爸爸帶著女兒拿起香檳,一一與到場嘉賓敬酒寒暄。一圈走下來,楊依蕓踩著兩只高跟鞋實在有些累了,跟爸爸低語幾句后,走至一處角落的沙發上坐下來休息。

她揉著自己僵硬酸疼的腿腳,心下暗自思量:“好像還是穿平底鞋舒服些,幾年不穿高跟鞋還真有些不習慣了”,然后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柳戀塵問她為什么不穿高跟鞋了,她當時取笑他說他太矮,如果穿高跟鞋要比他高,又接著想起柳戀塵為他整理亂發的溫柔,還有那纏綿激烈的吻。

“呵呵,你倒會躲清閑”,金子軒那富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是代表金家來參加酒會的,今晚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楊依蕓,注意到楊依蕓空閑下來,就跑過來搭訕。他穿著一身深藍色西服,看起來身材修長、俊朗瀟灑,自信的彎下腰伸出手,紳士的說:“美麗的小公主,愿意跟我跳支舞嗎”。

此時,大多數嘉賓已經自行配成舞伴步入了舞池,在曖昧昏暗的燈光下搖曳裊娜,翩翩起舞起來。作為主人的楊依蕓忍著身體的不適,大方的接受了金子軒的邀請。他們雙雙步入舞池,俊男靚女總是引人注目的,況且他們都身材修長、舞姿曼妙,立刻就成了整個舞池的亮點。這讓金子軒感到光榮和興奮,他的舞步更加的柔韌靈動,楊依蕓只好盡力的配合著他近乎作秀的舞姿。一支舞跳完,圍觀眾人紛紛熱烈鼓掌,他們倆向大家鞠躬表示感謝,然后又重新回到角落的沙發中坐下來。

金子軒跟服務生要來兩杯香檳,遞給楊依蕓一杯,熱情的與她碰杯后相視而笑,贊賞著說:“你的舞跳的真好,跟你跳舞真是太盡興了”。楊依蕓聞言,淡淡的笑著說:“謝謝,是你跳的好,所以顯得我水平也高了,總之,你開心就好”。金子軒雖知道她是應酬的客氣話,心頭也是一陣感動,深情地望著楊依蕓。楊依蕓察覺到他的異樣,不自然的把目光撇在一旁。

“哈哈,兩位舞蹈明星,跳累了吧,來,吃點東西”,韓香悅笑嘻嘻的跑過來,手里端著一碟子精致點心。楊依蕓隨手拿起一塊細嚼慢咽的品嘗著,感激的望著韓香悅,韓香悅的到來打破了讓她倍感壓力的尷尬,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真誠的感謝過她的冒失行為。

韓香悅的歡聲笑語讓氣氛輕松起來,三位從小相熟的青年男女又海闊天空地聊起來,其實主要是韓香悅和金子軒聊,楊依蕓認真忠實的做了傾聽者,她沒有韓香悅的那份灑脫,好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話匣子一開,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直至午夜時分,眾位嘉賓才興盡后各自散去,酒會宣告結束。楊依蕓挽著韓香悅回到臥室,倒頭就睡,這些天沒完沒了的應酬交際,已經讓她精疲力盡,身心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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