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xué)后學(xué)校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江妤嫣退學(xué)了。
文抒婭和安然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從寒假開始她們就沒見到過她,開學(xué)當(dāng)天本來要去找她一起上學(xué)的,卻被告知江妤嫣已經(jīng)和她媽媽去學(xué)校了。
辦公室里江妤嫣在楚瑩的陪同下辦好了一切手續(xù),她整個人消瘦了許多,氣質(zhì)也跟著沉靜下來,全然沒有以往那般活潑的樣子了。
江妤嫣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耳畔傳來的是母親和班主任的客套話,她面色寡淡,漸漸陷入沉思。
她面對不了任平生了,她只能選擇逃避,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
所以在她媽媽提出打算給她辦出國留學(xué)的事時,江妤嫣便同意了,她現(xiàn)在太需要找個沒有任何人認(rèn)識的地方躲一躲了。
“嫣嫣,手續(xù)都辦好了,你要不要去和你的朋友告?zhèn)€別呢?”楚瑩拉著江妤嫣走出辦公室的門,溫柔地問她。
江妤嫣失了光彩的眸子一閃,思索了幾秒,她抬起頭:“我自己去吧媽媽,你在這里等我下。”
“好,那你快去快回。”楚瑩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松開她的手,看著她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
楚瑩走到吸煙區(qū),默默燃起一支煙,透過淡淡的煙霧,她突然想起前兩天的事來。
那天她親自開車堵了葉婉倩,見到她的第一面著實(shí)是吃了一驚。
想想她們很久也沒見了,上次見面還是江南山帶著她來自己面前炫耀,當(dāng)時她那副頤指氣使的小三模樣實(shí)在是把她氣得不行。
可如今失了江南山,她果然是一無是處,自己都一副病殃殃的樣子了。
“你快死了?”楚瑩看著她,諷笑道。
葉婉倩眼神銳利得似一條毒蛇,聽見她說的話不怒反笑道:“別得意太早,我死之前不會讓你太好過的。”
“你覺得你也配跟我斗?江南山活著的時候你就斗不過我,如今他都死了,你憑什么?拖著你現(xiàn)在這副要死的樣子,你能靠誰?”楚瑩見她的嘴臉就惡心,明明什么都沒有了,還要在她面前裝模作樣扮清高。
“哈哈哈……”葉婉倩絲毫不被她威脅,許是知道自己快死了,全然一副無所畏懼的態(tài)度,“你在意的不就是你那位寶貝女兒嗎?”
她話語剛落,迎接她的就是楚瑩響亮的一巴掌,直接把如今她千瘡百孔的身子撂翻在地。
楚瑩瞪著眼睛,上前一步揪著她的衣領(lǐng)就提起來,將她整個身子壓在車頭。
嘴里咬牙切齒地警告她:“我奉勸你一句,你要是敢動我女兒,我不介意送你去見江南山的!你不是很愛他嗎?好呀,送你去殉情,讓你們再也不分開怎么樣?”
剛才一巴掌竟然把葉婉倩鼻血都打出來了,她蒼白無色的臉上一片血紅,看著有些嚇人。
葉婉倩聞言,還是笑著,將死之人早已沒有了顧忌:“晚了,我已經(jīng)動了不是嗎?楚瑩,你能把我怎么樣!?”
她挑釁的目光直視楚瑩,沒有一絲害怕,楚瑩聽她說完反而松手放開了她:“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繼而又說道:“能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你們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你……你知道……”葉婉倩聞言,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楚瑩瞇了瞇眼,臉上神色不明:“你覺得我會查不到嗎?你極力遮掩又怎樣,照樣掩蓋不了它存在的事實(shí)!不過,你對我女兒做了這種事,你覺得我要怎么回報(bào)你才好呢?”
葉婉倩顯然還震驚在楚瑩已經(jīng)知道她秘密的這件事上,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你……你要做什么?”
“你,我現(xiàn)在對你是沒興趣了,我倒是沒想到你把你和江南山的女兒藏的這么深?很怕我找到她對她下手嗎?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女兒我動定了!”楚瑩雙手抱在胸前,輕蔑地看著她,說完就要開車門離開。
葉婉倩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許是被楚瑩要動她女兒這件事給威脅到了,一下躍起用頭撞在了楚瑩腰上。
突然的劇痛讓楚瑩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身子一歪差點(diǎn)摔一踉蹌。
她反應(yīng)過來直接給了葉婉倩一拳,打得她趴在地上起也起不來。
“怎么?垂死掙扎呢?你說你安分點(diǎn)不好嗎?偏偏要來惹我!我告訴你葉婉倩,這件事我們沒完的,你做的那些事你女兒都得受著,你看看她要是知道真相會不會恨你一輩子!”楚瑩走上前一把抓起葉婉倩的頭發(fā),腰部的疼痛讓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說完楚瑩松開葉婉倩,拉來車門發(fā)動車子揚(yáng)長而去。
……
任平生聽見江妤嫣辦退學(xué)的事時,他身子都僵住了,胸腔里像是空了一塊。
他不顧邊上人的反應(yīng),抬腳就往老師辦公室趕,還沒走到半路上卻被江瞳攔了下來。
“不要去!任平生!你去了也沒用的!江妤嫣她根本就不想見到你!”最后一句話終于讓任平生止住了腳步。
他想起那天晚上江妤嫣給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話:不要再見面了……
還真是狠心,還真就不打算再和他見面了……這么快就要逃離他的身邊了。
此時上課的門鈴正好響完,樓梯上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江瞳走到任平生身邊,見他陷入沉思,伸出手探究似的貼上他的身體,最后整個身子完全靠上他的背。
江瞳迷戀的摟著他,眼神卻瞟向角落里僵住的那雙鞋子,開口道:“平生,忘了她吧。她不值得你這么做,她配不上你。”
她剛說完,角落里那雙鞋不見了,江瞳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接著手上就傳來了一陣疼痛,任平生捏緊了她的手腕將她從背后扯到身前。
“她不值得,你值得?她不配,難道你就配?江瞳,我勸你認(rèn)清自己吧,我媽要是死了,你覺得你還能活在這嗎?”任平生眼神似毒蛇,爬滿了江瞳的身體。
江瞳被他的威脅嚇得瘦削的身子微微發(fā)顫,連手腕上的劇痛都忽視了。
“你別太給自己貼金了,我告訴你,我就算和她完了,也輪不著你!別說這輩子,下輩子你都別癡心妄想了!”任平生將她重重甩開,正好將她砸在了墻上,骨頭磕在了堅(jiān)硬的墻體上,疼得江瞳一陣哀嚎。
任平生視若無睹,直接錯開她踏上了臺階去找江妤嫣,可被人告知,江妤嫣前不久已經(jīng)和她媽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