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頂著滿臉的倦意到了教室，看著大家臉上的疲累，葉黎想：原來大家都一樣糾結。
鑒于昨天下午自己的丟人事跡，葉黎實在不好意思去問方季李他想選什么。只能默默地等著老師進來收志愿表，也許那時候就知道了呢！
在葉黎長久的沉默中，方季李爆發了。
“葉黎，你……你沒……沒事了吧？”爆發的結果就是結結巴巴的一句問好。實在是太難為情了！一個男生居然撞上了女生的……女生的生理期！方季李突然有點后悔自己選擇和女生同桌了……但是一想到可能會因為文理分班而分開就有點不是滋味……
對了對了！她是兄弟！兄弟！因為是兄弟才會因為分開可能不舍，對對對！就是這樣！
“沒事！”葉黎一臉笑意看著方季李，原本大大的眼睛卻瞇成了一條縫。太尷尬了！得想辦法緩解緩解。
“方季李，你想好選什么了嗎？”
“文。你呢？”方季李突然有種等待凌遲的感覺。
“理吧。”
方季李覺得自己腦子里又跟神經不受自己控制的彈了一下。
“他們呢？”
“不知道，還沒問。”也不打算問！回答完葉黎的問題就自顧自的開始答題，并不打算繼續這段對話。
葉黎瞧著方季李側臉上滿滿的拒絕對話的神情，心情有點抑郁。
“趙然，你選什么？”
“文！”趙然似乎不開心，說出的話都是悶悶的。葉黎決定適可而止。
“杜雨，你呢？”
“理！”
一樣的語氣，什么情況？
“快快快，老師來了！”
果然！葉黎前一秒剛轉回頭去，下一秒劉峰就進來了。
“同學們，把你們的表交上來吧！無論選了都什么好好學，即使不在我這班里了，也要保持我們的班的好習慣，早睡早起，用有效的時間來趕超別人！嗯！就這樣吧！來！交上來吧！”
上午第三節歷史課上，葉黎看著滿頁的歷史事件，突然想改志愿。學文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好。
帶著這樣的想法，下課后，葉黎就偷偷摸摸跑進了班主任的辦公室把自己的志愿改成文?；亟淌衣飞?，葉黎看著教學樓門前的花都是美的。
“江楠，江楠，我把志愿改成文了！”
一個歡呼雀躍的小傻子沖散了江楠此刻腦子里反復演練的關于自己和杜雨的事情。有點難為情的沖著葉黎笑了笑。
“真好，那樣我們就又能在一起了！”
“嗯！”
好心情總是短暫，有時候一個剎那就能讓它破滅，脆弱得很。
下午化學課葉黎瞧著這滿書頁的化學式真是和她分外投緣！怎么辦？要改嗎？要嗎？
經過反復掙扎以后，葉黎決定：拼了！改！
放學等同學們都走的差不多了，葉黎才走出去找老師。半路上想起來方季李還沒走！應該不會碰到吧？如果碰到，那可太丟人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志愿，他一定會嘲笑自己的。
不！不會！哪能那么巧！
葉黎半是安心半是煩憂的走近了班主任辦公室。在門口就碰到了班主任。不管了，硬著頭皮直接上吧！
“老師，我想改志愿！”
“你報的什么？”
“文！”
“你要換理？為什么？”
“因為……因為好玩兒！”
“好玩兒？”劉峰被葉黎逗笑了，這孩子這是什么理由？弄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在腦子里搜羅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你現在覺得好玩兒了，以后有你哭的時候！”
“哭？”
“理科越到后面也不好學，我們這個學校的理科本來就不是強項，你說說你再選了理，葉黎?。e改了！理科真不適合你！”現在只希望自己的苦口婆心能被葉黎聽進去。雖然自己上學時候也很討厭啰啰嗦嗦摸那一套，可是現在覺得，作為表達方式，這好像是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叮！叮！叮！
腦子像是被什么東西敲了一樣，劉老師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理科確實不是這里的強項。
“好了，你快回去吧！就這么說定了！”
言語間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兩個人的對話到此結束。
劉峰像是怕葉黎反悔，趕緊進門之后就鎖上了辦公室的門。留下在門口單獨糾結的葉黎。
回家路上葉黎一直在想劉峰的話，反反復復，也許這樣才能讓自己以后不會后悔現在的這個決定。
“葉黎！”
“方季李？你怎么在這兒？”
“這是我回家的路，怎么不能在這兒？”
“這都放學快一個小時了，你怎么才往回走？”葉黎不解。
“你不也是！”
“我！……我是有事。”明明理直氣壯，有足夠的理由反駁方季李，可就是說不出口，還說的越來越沒底氣。
“有事？”方季李饒有興味的盯著葉黎，想看看葉黎會不會和他說剛才在劉峰辦公室門口的事情。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她不會說的！也許生物本能抗拒自己不希望的事情發生，方季李決定主動出擊。
“葉黎，你為什么跑去和劉峰說要重新選理科？”
“你怎么知道？”葉黎著實有點震驚，這件事他怎么知道？明明剛才旁邊沒有人??！不對！門里面！“你當時在老師辦公室里？”
“嗯！”方季李并不打算否認。甚至想聽聽葉黎接下來會說什么。
“我……”哪有你這么老實的？偷聽都這么理直氣壯！偷偷瞟了一眼方季李推著自行車走在前面的背影，葉黎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安全感鼓勵她說出自己心里想說的話?！拔疑岵坏美砜频哪切┛颇?，我也喜歡文科的科目，可我又不是那種學科大神，劉峰說的對，文科也不錯……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是嗎？那你可不要辜負了自己的選擇??！喏，給你這個！”
“這是什么？”眼前的東西被膠帶纏著早已經看不清楚本體是什么，他給自己這個干什么？
“自己回去拆！”
“什么??？”葉黎失笑道。
“別問了，自己回去看！”
“好吧！明天見！”
“明天見！”
姑娘遠去的背影被路燈拉長成細細的一條，遠遠的，像是第一次收到的禮物——鉛筆。那時的欣喜也一并出現在了眼前。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