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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決心回國

吳彬喝的比錢崇定還多,卻絲毫不顯醉態(tài)。他走在前面,腳步穩(wěn)如泰山,一點點踩在路燈下長長的影子上,嘴里喃喃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又喃喃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他慢慢咀嚼著最后一句,似乎是一杯旖旎非常的美酒:“佳人難再得,佳人難再得。”

寒冷的天幕上掛著慘淡的幾顆星子,錢崇定順著吳彬的目光看去:“哥,你又在發(fā)表什么感慨?”

吳彬輕哼:“美帝國主義的西式教育害了你,讓你一個堂堂中國人,沒了一點點文化底蘊的影子。”

錢崇定輕聲抗議:“我有什么辦法。”誰讓他十歲就背井離鄉(xiāng)了呢。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連中國話都說不利索。

吳彬心情似乎還不錯,沒再對他的被迫忘本多加追究,繼續(xù)邁著長腿開步走了。錢崇定趕忙跟上:“哥,這首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上次你說什么相思知不知,又是什么意思?”

吳彬沒錢崇定高,被他的大長腿反超了過去:“你呀,回頭好好學學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不然好意思回國嗎?”

錢崇定正看著他倒退著走,聞言一頓:“你還真想我回去啊?”

吳彬攤開兩手:“不然呢,別忘了你的根在哪。”

錢崇定剛要反駁,突然就被吳彬伸手拉到了身后,由于醉酒他現(xiàn)在渾身發(fā)軟,又因為是被信任的人拉住,他便毫無反抗的撲到了地上,回頭吳彬已經(jīng)沖了出去,和三個戴著奇怪面具的男人廝打在了一起。

吳彬的功夫和錢崇定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但好在和他學了一段時間的搏擊,也算身手敏捷,但沒有兩下便落了下風。錢崇定的酒蟲子一下全嚇跑了。

“哥,小心。”他喊著就沖了出去,和吳彬幾下打跑了小混混。錢崇定兩手一拍道:“哥,說那些酸溜溜的話我沒你牛,但是打架你可差的遠了。我從小就是......”“打到大的”還沒說出口,只聽啪一聲槍響,吳彬已經(jīng)搶先一步擋在了他面前。

“哥!”錢崇定的慘叫聲在空曠的大道上久久回蕩。吳彬已經(jīng)身子一歪栽倒在地。放槍的人坐在摩托車后座上,扳機一扣車子就箭一樣沖了出去。

吳彬真是被幸運女神眷顧的男人,子彈擦著他的肺和肋骨穿出了身體,沒有形成致命傷。

兩天后吳彬從病床上醒來,就看到了錢崇定疲憊不堪的臉。

“怎么了?沒死成不高興?”

錢崇定囁嚅半晌道:“我死了不打緊,反正這個世界上也沒人想我活著。可是哥,你不一樣。”

吳彬嘴唇發(fā)白,聲音暗啞的像是得了一場重感冒:“不,阿定,你錯了。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的命可以用不打緊三個字來形容。而且......”他好像在尋找合適的措辭,停頓了好久,才道:“你的命現(xiàn)在屬于我了。我不許你死。”

錢崇定緊緊握著吳彬的手:“哥,我知道了。我們回去,你陪我,好不好?”

吳彬嘴角微揚,疲憊的臉頰上閃過一絲飛揚的神采,點頭道:“好。”

約翰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驚的險些掉了下巴:“你們......”

吳彬蒼白的臉色微微漾出一絲紅,抽回了自己的手。

錢崇定不以為意道:“約翰,你真是命好,昨晚上要寫什么論文,沒有和我們一起出去。”

約翰猛翻白眼:“定,你是在我說不講義氣是不是?你這兩天去廁所都恨不得背著吳彬的床,是誰替你應(yīng)付的警方?還有,我告訴你們,我決定了,和你們一起去中國。”

吳彬和錢崇定差點驚掉下巴:“你確定?”

約翰道:“當然,我想中國的美女已經(jīng)想了很久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親眼去看看,看看中國的女人是不是都像定一樣可愛。”

錢崇定的臉瞬間鐵青。

......

“第二年的春天,我自己先回了S市。吳彬帶著約翰回他老家呆了一段時間,我正式進入德信之后才過來。”

錢崇定和方曉言躺在床上,緊緊依偎在一起。窗外的晨曦透進淺藍色的窗簾,發(fā)出幽暗的光。一夜無眠,兩人卻都全無睡意。

方曉言聽完所有的事情,心里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她想問問他為什么那時幫他引跑了丁浩他們,卻沒有和她相認?為什么明明偷偷的看了她無數(shù)次卻沒有一次上前去和她說話?為什么命運無情的把她從他身邊一次次的推開?可是她什么都問不出口,也無需多問,只含著舌尖的苦澀道:

“后來呢?”方曉言藏起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聲音輕的近乎蚊哼,掌心伏在他胸口處的疤痕上,好像怕那陳年老傷再次冒出血來。

錢崇定的手一下下揉著她脖子后的柔軟,笑道:“后來?后來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只不過......”他自然不會告訴她,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發(fā)現(xiàn)了周運的出軌,也不會讓她知道他當時燃起了多高的喜悅和期待。他輕輕點著方曉言的鼻尖,故作輕松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初中那會兒明明是長發(fā),走起路來馬尾辮一搖一擺的特別可愛,后來干嘛剪短了?”

方曉言吸吸鼻子道:“我哥惡作劇,把泡泡糖黏在我的頭發(fā)上了。”

錢崇定微一皺眉,批判道:“他可真壞。”

方曉言輕笑一聲,點頭道:“嗯,從小就壞。”

錢崇定撫著她的頭發(fā)問:“你小時候那么愛吃糖,隨手就拿出兩顆給我,怎么后來不吃了?”

方曉言揉了揉鼻子,揚起脖子看他:“我哪有那么愛吃糖啊?是許大哥給我的。”

錢崇定的手陡然一頓:“許軍!”

方曉言眨巴著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錢崇定的身體整個都僵硬了起來。這個名字從他聽進耳里那天,就再也沒有忘記過。許軍!強奸方曉言的那個男人。

“你怎么了?”

許久,錢崇定才放松下來:“你的事情我自然都清楚。許軍不就是你們家的一個鄰居嗎?他對你很好?”

方曉言想了想道:“嗯,每次見我都會給我糖吃,可惜后來不知怎么自殺了。”

錢崇定長長吐了一口氣出去,道:“聽說得了絕癥治不好了。”

方曉言說:“好像是,我媽不讓我打聽他的事情,后來我也就忘記了。”

錢崇定把她的頭按在胸前,道:“忘記了就好,你以后只要記得我一個男人就夠了。”

方曉言在他胸口蹭了蹭,小聲抗議:“你也太霸道了。”說完又抬起頭來,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要和鄭玉微結(jié)婚呢。”

錢崇定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道:“這是一個計劃,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還記得上次差點被劫持的事情嗎?李宏斌和錢崇爾早有合作,他們想要把我趕出德信,可惜斗不過我,一個被我送進了監(jiān)獄,一個被我踢出了公司的核心地帶。現(xiàn)在我只怕走投無路的李宏雪和錢崇爾又攪和在一起。那他們的第一步就是拿你開刀。”

方曉言睜著一雙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睛:“為什么是我?”

錢崇定說:“你傻,打蛇打七寸,你是我的軟肋啊,如果他們抓了你威脅我,恐怕讓我自殺我都肯。”

方曉言急道:“胡說八道。我不許你......”話沒說完,就被錢崇定長長的手指按住了嘴唇:“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看到你的一只耳朵或者手指,血淋淋的裝在盒子里拿到我面前,我一定會瘋掉。所以我必須給你制作一個擋箭牌。鄭玉微和我自小就認識,我爸和他爸也一直就想撮合我們,我正好順水推舟。”話音剛落,一個綿長的親吻落在了方曉言的嘴上。

錢崇定和吳彬商定好計劃的當天夜里,就給鄭玉微打了個電話。誰知人心善變,鄭玉微也不是當初那個善良的閃閃發(fā)亮的女孩子了,開口就道:“誰不知道你身邊現(xiàn)在是水深火熱?讓我做這么危險的事情,難道你真愛我愛的想要了我的命?”

錢崇定足足愣了十秒鐘才回過神來:“你真的是鄭玉微?”

鄭玉微的笑聲從聽筒里溢出來:“當然,不過這個忙我也不是不能幫。”

錢崇定趕忙追問道:“怎么你才肯幫?”

鄭玉微輕輕吐出兩個字:“吳彬。”

錢崇定故作深沉的思量半晌,咬著后槽牙道:“成交!”

鄭玉微又說:“想讓你那個心上人遠離你這個炸彈,得來點猛料才行,你給我說個求婚的話,我把它錄下來。”

后來方曉言聽到的那段錄音,就是這么來的。

方曉言被吻的微微發(fā)喘:“這么做,是不是對鄭小姐不公平?”

錢崇定道:“當然公平,我拿吳彬換的。”

方曉言震驚道:“什么?!”鋪天蓋地的吻再次襲了過來。

錢崇定食髓知味般吸吮著方曉言軟軟的嘴唇,好像要把她吃進肚子里去似的,許久他終于放開她紅腫的嘴巴,道:“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我就趕緊娶你過門。我可不想真當一輩子和尚。”

方曉言好容易抽出空來喘了口氣:“你把吳彬給賣了?”

錢崇定好笑道:“送給敵人才叫賣,送給這么美的小女子,他應(yīng)該得感謝我,我這個角色在神話故事里叫月老。”

方曉言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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