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走了。
而同時,陸追云手里的動作也突的緩了下來,過了不久,便是直接擱下了筆,然后抬頭盯著前方小窗外的景色發起了呆。
他的眼神是虛幻沒有注意點的,但心里的念頭卻隨著思考而越發堅定了。
第二天,陸追云上了炎陵閣。
炎陵閣對外門弟子的管控一向松散,更沒有什么人去敦促監管這些外門弟子修行,所以陸追云雖然已經入門兩年,但真正在山上度過的日子并不多。
炎陵閣對自己的這個愛“逃學”的弟子并不熟悉,巧的是因為“逃課”多了,陸追云對炎陵閣也不怎么熟悉,所以......
他迷路了。
不過好在他長了嘴。
他在路過的人里挑選了一陣,終是選擇了一個雖然嘴角有個疤痕,卻并不會讓人覺得兇狠的白衣男子。
“這位師兄,您好,請問外門弟子要進入內門需要去哪個地方做考試啊?”
白衣男子愣了一下,盯著陸追云仔細的看了看,然后很是疑惑的問道:“你是炎陵閣的弟子么?”
陸追云之前其實根本不在意自己是炎陵閣還是火陵閣,但自昨天以后,他便在乎了:“師兄說笑了,我自然是炎陵閣的弟子,只是之前不務正業,不是,那個忙于修煉,所以許久未曾外傳,因而迷了路,打擾師兄了。”
“逃課”的學渣并不少見,但連路都記不得的弟子卻是珍惜動物。
白衣男子想著自己的身份,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訓誡他幾句,可是突然想到這弟子的問話,整個人便再次皺起眉:“你剛才問的什么?問外門弟子進入內門的考試在哪個地方?”
陸追云本以為這師兄因嘴上可能有傷或許發音不清,沒想到他口齒沒問題但耳朵不太好使,可他有求于人,自然是要有個求人的態度,不敢亂說:“是的師兄,正是那個地方。”
白衣男子得知自己沒聽錯,便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看來眼前這家伙還真是個修煉狂啊,不過之前怎么沒聽說過外門有這么一個人物呢?
當然疑惑歸疑惑,正事兒還是要講的:“師弟,你這是對宗門的規矩沒有記熟吧,只有在每年年初的宗門內試里獲得前十并且達到筑基期的弟子,才能夠進入內門學習,你若是對自己有信心,便等著吧,如今已然九月,離比試開始還有一季而已,多多準備,祝你成功。”
白衣男子說完行了一同輩禮,然后便要走,但卻被陸追云給攔住了。
“師兄,我自然是知道的宗規的。可是我還記得宗門里不是還要一個規定,說是對宗門貢獻卓越,或者戰斗力遠超同輩,可以特批進入內門么?”
白衣男子本是有事兒,再次被攔住是有些不耐煩的,但聽到陸追云的話,煩躁消失,變成了好奇:“確實是有這一規矩,可......那你是屬于哪一個呢?”
聽白衣男子這么一問,陸追云也是愣住了。
白衣男子見陸追云這副表情,心里的好奇便成了憤怒。
你連這都不清楚,那你現在是在逗我玩么!
然而沒等白衣男子發怒,陸追云便說出了一句讓白衣男子當場崩潰的話。
“這個......應該都行吧,我要去那地方看看哪個更好弄一點。”
這平淡的話卻有著十足的囂張味道,白衣男子已經確定,眼前這個家伙要么是個天才,要么就是個瘋子,現在的他,對著眼前這個人有了十足的興趣。
“好,我帶你去找文竹長老,我也很期待你的表現。”
白衣男子的話讓陸追云很是疑惑:我的事兒你期待什么?我們很熟么?
但他也不是傻子,這疑惑自然不會問出口。
兩人結伴而行,自然是少不了交流幾句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追云,不知道師兄怎么稱呼?”
陸追云?
這名字有些耳熟啊?可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聽過,莫不是這家伙還真是外門里的一個出名的人物,是我給忘記了?
“你好,我叫行九淵。”
行九淵?
奇奇怪怪的名字。
“先謝謝九淵師兄了,不知道有沒有耽誤到師兄什么事情,抱歉了。”
行九淵擺了擺手:“倒也不至于,喻儉長老讓我帶著從火炎之女里已經退出考核的人回來,我統計了她們的資料然后要處理一些事兒,正好也文竹長老附近,倒也算是順路。”
聽到火炎之女這個名字,陸追云的神色明顯有那么一下不自然。
她不就是火炎之女選拔出來的嗎?
已經有一部分人淘汰回來了?
有她么?
要不問問這個師兄?
陸追云第一感覺自然是覺得這樣問不妥,可是不問心里卻很是不舒服,最后終是沒管那么多了:“九淵師兄,不知道這些人的信息是否保密,我能不能問些事情啊?”
行九淵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就是一個考核狀況,也沒什么機密的,這些很快就會公布出去的。”
“我也沒想問什么,就是想問問師兄,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叫做楊彩月的弟子?她......”
行九淵自然是認識楊彩月的,而陸追云這么一問,他心里突然覺得有些怪怪的,他十分想問一句你和她什么關系,但又覺得不妥,便只能是假裝不在意的說道:“哦,楊彩月師妹啊,我記得的。”
陸追云沒發現行九淵的異常,見行九淵認識楊彩月,便有些沒控制住的急切:“那她怎么樣了?現在是......”
行九淵搖了搖頭:“她還在考核,我離開的時候她很好,現在的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
聽到這個消息,陸追云很是高興,但很快又收起了這情緒:“哦,那謝謝師兄了。”
陸追云的疑惑解決了,行九淵的問題卻還沒有被解決。
雖然覺得不妥,但行九淵還是假裝不在意的詢問了出來:“哦,你認識楊彩月師妹么?”
陸追云點了點頭,卻又不知道也不想去描述兩人之間的關系,便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這顯然不是行九淵想要的答案。
可他實在是沒辦法在問下去了,因為那樣的目的就太赤裸了。
兩人都漸漸沉默,各自有著不同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