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悔恨當初,深知父親仕途能走到這一步不易,不想父親還能如此寬慰自己,更加痛哭道,
“……都是我的錯……我去求惠妃娘娘。”
“玉兒如今你身懷子嗣,我和你母親都盼你平安誕下麟兒。萬一你有什么,可教你娘怎么活?”
溫如玉點頭痛哭,心里才明白,“可見這世上的事情不是情愛能作數(shù)的。”
惠妃聽了宮人的回稟在一旁冷笑,“現(xiàn)在才想起自己的父母,當初勾引胤褆的狐媚勁呢?”
一旁的心腹宮女道,“打蛇打七寸,娘娘一時不好把她怎么樣,可她爹卻是逃不了的。”
惠妃輕輕用茶碗的蓋子撇去茶葉,眼里閃過一絲駭人的戾氣“總要想個法子永絕后患才好。”
溫如玉蹣跚地來到惠妃宮里,跪地道,“我要見惠妃娘娘。”
“溫小姐請回吧,我們娘娘早睡下了。”
溫如玉只跪在那里,過了許久惠妃露面,
“求娘娘繞了我爹。”
惠妃輕聲冷笑,“你現(xiàn)在來求我晚了些……姑娘也是才貌俱佳,要嫁得青年才俊也是易事,干嘛非要貪這富貴。”
溫如玉身體發(fā)顫,哭紅的眼睛看著惠妃,
“都是我的錯,可我與胤褆在一起絕非貪圖富貴。”
“這樣的話我早就聽膩了…….”惠妃冷笑道,“胤褆絕不會娶漢人女子做福晉。”
溫如玉驚愕地看向惠妃,惠妃淡淡說道,“小妾倒是無所謂的。”凌厲的眼神看向溫如玉繼續(xù)道,
“溫小姐,你說呢?”
溫如玉心里明白這是一場交易,但眼下她已顧不得其他,只得答應(yīng),“是,請娘娘遵守諾言。”
“溫小姐是個聰明人。”
溫如玉幾日憂懼使得身體不適,太醫(yī)只說讓安心養(yǎng)胎不要憂思過濾。好在護著自己的孝莊太后已經(jīng)從盛京回宮,見了溫如玉凹進去的臉頰自是疑惑。
孝莊招見惠妃,徐徐說道,“安著溫如玉的胎就是撫慰前方作戰(zhàn)的胤褆,身后安穩(wěn)才能全心全意地帶兵打仗。”
惠妃淡淡道,“從前胤褆是沒什么顧慮的。”
“男孩子總要成家立室的。”
惠妃低頭沉思,道,“我真羨慕十阿哥,從小的賞賜便是阿哥里的獨一份,當時我想若胤褆也有得力的外祖家該多好。”
“納蘭明珠位極人臣,惠妃,你該知足了。”孝莊冰冷的語氣有著警告的意味。
“是…….”惠妃濃長的睫毛低垂著在臉上投下陰影。
惠妃似乎也聽進了孝莊的警告,時不時賞溫如玉點什么,也會拉著溫如玉的手噓寒問暖。
只聽著惠妃宮里的人來報說科爾沁進貢來一批戰(zhàn)馬,惠妃娘娘邀溫如玉過去挑一匹最強壯的送給胤褆。
溫如玉只得同意,跟著惠妃一同來到上駟院,看著來來往往的戰(zhàn)馬溫如玉不僅發(fā)怵,下意識地把手擋在腹部。
“這里的馬都很健壯,只是有些野性難馴。”惠妃道。
溫如玉看了下四周無人,強忍著恐懼,“是。既是野性難馴不如等過些時候再來選。”
“下次可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一匹高大的駿馬奔來,惠妃用力將溫如玉推了出去,馬匹被突然沖出來的人嚇得受了驚,后蹄正踢中在溫如玉的肚子。溫如玉痛的在地上滾了幾滾,身下立刻見紅。
孝莊大怒,急召了太醫(yī)。太醫(yī)忙讓準備生產(chǎn)的東西。溫如玉在產(chǎn)床上疼痛難忍,一直生不出來,太醫(yī)急道,“福晉,您可要再使勁,不然小世子可就危險了。”
溫如玉已是力竭,聽太醫(yī)這樣說只得再使勁,這時只覺身體被撕裂般痛苦。溫如玉凄戾地喊叫聲讓人不忍聽聞。
孝莊在屋外急道,“怎么還是沒消息?”溫如玉模糊中看到胤褆的身影,
“如玉,別怕。有我呢。”
溫如玉拼盡全力,只覺身下暖流涌動。再也抵不住疼痛,昏死過去。醫(yī)女忙叫醒溫如玉,眼看著已經(jīng)生了一天,孝莊也急了,“快上催產(chǎn)藥。”
女醫(yī)們剛把藥喂進去,溫如玉有了意識,溫如玉拼上了最后的力氣生下了孩子。孝莊在屋外道,“孩子怎么不哭?”
太醫(yī)道,“這嬰兒生下來就沒有呼吸”,溫如玉哭泣道,“我要見我的孩子。”
孝莊揮揮手,宮人會意抱著死嬰離開了。孝莊道,“你們還年輕,孩子以后終會有的。”
溫如玉無聲流淚。
孝莊對太醫(yī)怒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動了胎氣。太醫(yī)……你來說。”
“回太皇太后,溫小姐被上駟院的馬匹踢了一腳才動了胎氣。”
“上駟院,好好地怎么會去上駟院?”
惠妃道,“回老祖宗,如玉聽說來了一批戰(zhàn)馬,要替胤褆留一匹的,沒想到.......那戰(zhàn)馬野性難馴……竟踢在了如玉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