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怎么過來了?”老王問。
冬川就告訴他這趟來是想買條珍珠項鏈給杏真。
“她快出來了嗎?”老王問。
冬川嘆了口氣:“您都知道的,那年杏真被重判了無期。后來她在監牢里拼死拼活的干,監獄里的領導看她表現好,給她從無期減刑減為二十五年。她已經熬了十七年了,還剩下八年。本來,她的手工藝品在國外得了獎,監獄還準備再給她減五年。結果同監房里有人自殺了,減刑的名額就全泡了湯。杏真她弟后來學了法律,說像她這種情況,沒有判無期這一條。所以就跟法院提出了申訴。這不,過兩個星期,法庭就要開庭了。”
“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老王連連說道,“她是被逼的。你碰到她告訴她,王叔從來沒輕視過她。沒殺人沒放火,無期徒刑等于死刑,不公啊!”
“所以我想開庭前去買條她喜歡的珍珠鏈子,圖個吉祥。就不知道吉鎮哪里有賣,我記得是有。”
“有,橋頭那里有戶人家,自己養的珍珠,很純正的。我見她擺過攤。”
冬川一聽很興奮,很快就起身告別。“王叔,時間滿緊的,我得先趕去看看。您可要多保重啊!”
“我知道,你快走吧。對了,有地址電話沒有?抄一個給小天,聯系方便。”
“好的,我寫一下。”
小天拿來了紙和筆,冬川就把地址電話留在了那上頭。
冬川在老王說的橋頭處找到了那個工藝雜貨攤,買到了一條粉色珍珠項鏈。冬川滿心欣慰,騎上車,匆匆回程。
回到六里坡時,天已近黃昏。到門口,忽地見純來坐在那里,身邊是她的那個舊箱子。冬川又驚訝又不驚訝,似乎不怎么覺得意外。“唷,怎么回來了?”他問。
純來很難過地說:“那家老人過世了……”
“哦……”
“他們竟然歸咎到我頭上,說是我帶去的壞運氣。”
這下冬川憤恨不平起來:“這都是什么說法!別理那么多,你回來就好!”冬川說著,把自行車放好,轉鎖開了門。
純來心里感戴,她跟著進去,放下自己的箱子,就直撲廚房。
冬川:“真虧得你回來了,今天我還真犯愁怎么打發這頓飯。騎了好幾個鐘頭的車,還真累了。”
純來:“騎了好幾個鐘頭車?你去哪兒了?”
“我回了五福街一趟,別提了,真慘!”
“怎么了?”純來問。
冬川就把老王的事如此這般和純來講了一遍。“我還去橋頭給杏真買來了一串珍珠項鏈。你看,漂亮不?”
純來瞟了項鏈一眼,“漂亮。”她說,“這么說,杏真姐是真的快回來了?”
“我是這么希望。杏真在監牢里多呆一日,我的心就會多痛一天。”
純來沒再問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