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元慶帝做對,于他們而言實非正確的選擇,這個虧他們只能咽下,推出一個替死鬼將此事翻篇。索性秦悅并無大礙,只是可憐了那位婢女。那位婢女也是個可憐人,在懷上孩子期間丈夫因公殉職了,如今自己也身亡,一家人只留下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女嬰。江正遠夫婦心中感激這對夫婦,也憐愛這個女嬰,那時江禾寧也剛好出生,于是他們便將這兩個孩子一起養。所以盡管秋月是江禾寧的婢女,但是江禾寧對她要更親厚一些,這也是為什么江禾寧身邊一直帶的都是她。
秋月也因跟著江禾寧學到了武功與一些醫術,她也永遠不會背叛江禾寧,所以派她去游歷最為合適。況且,江禾寧一家不只是當秋月是仆人,讓秋月多出去看看可以開拓讓她眼界,讓她在未來可以好好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選擇一個好的夫婿。這些都是江家、江禾寧不會干涉她的,因為她不是江家的下人。
江禾寧在江府喝了一會兒茶便回到了陳府,夫妻倆剛回來,還沒來得及跟陳父陳母請安,江禾寧她剛一回來便往娘家跑可能會讓陳母心里有些不舒坦,于是離開時便在江府拿了一些補品,走時江禾木直說她“鬼機靈”。
陳府。
江禾寧提著一大堆東西回來,陳母正坐在正廳喝茶,臉色稍有不虞。江禾寧連忙揚起笑臉對著陳母喊道:“娘,您用膳了嗎?”
陳母沒理會她,徑自喝著茶。江禾寧見狀也不氣惱,將補品放在桌上,對著陳母道:“哎呀娘,您說我爹也真是,我還沒進城呢就給我來信讓我趕緊回家一趟,把給您的補品拿來,說是剛得的一萬年人參,讓我趕緊來一趟,您說我這一去吧,嘿他還說還有這樣那樣養顏的補品,讓我一起給您拿來,這讓管家一收拾,一折騰就耽誤了我給您請安的時間。”江禾寧邊說邊偷看陳母的臉色,瞧見陳母在聽到“萬年人參”和“養顏補品”時輕挑了一下眉毛,雖然動作很小但還是被江禾寧瞧見了,江禾寧知道陳母已經被哄好了,也放下心來繼續說道:“我還在說他干嘛不派人給您送來,他說畢竟男女有別,還說得讓我給您盡盡孝。”
陳母聽完心里完全沒氣了,放下茶杯說道:“你父親也是為了你著想,可憐天下父母心呀,讓他一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考慮的這么細致。”
江禾寧在一旁附和道:“是是是,辛苦的還是您們,我們都讓你們操太多心了。”
陳母笑了一下說道:“行了行了,你也累了,都是親家的一片心意,讓管家去收拾就好,你趕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江禾寧答應一聲,然后告退,出門時她得意的在心里夸獎了一下自己,真是小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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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寧回到寢屋,剛坐下秋月便來敲門了。秋月比她先回來一天,江禾寧在進城前已經提前跟秋月寫信聯系了。
“小姐,我已經整理好了手稿,您看看。”
江禾寧點點頭,將手里的茶杯放下,對著秋月說:“坐,我看看。”
房間里一時寂靜,只有翻動紙張的聲音。江禾寧粗略的看了一眼,贊賞道:“不錯呀秋月,你現在的醫學知識都差不多有資格當一個大夫了。”
秋月不好意思的說:“都是跟著小姐耳濡目染學到的,多謝小姐給秋月這個機會。”秋月起身行禮致謝。
江禾寧抬手攔住她:“干嘛呢秋月,我不當你是婢女,你也別把自己放這么低。你跟著我到軍營學習,以后我會讓你進軍營的。”
秋月搖搖頭:“秋月并非不知好歹之人,老爺夫人不僅讓我有一棲之地,還讓我跟著小姐學到這么多東西,秋月內心實在感激。”
江禾寧一笑:“好啦好啦,秋月。你呢在我身邊不需要想這么多,就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心儀的人呀?”
秋月臉紅:“小姐,您胡說什么?”
“哈哈,秋月還臉紅了,我瞧呀書浴就不錯,哎,你說我要不要去問問他?你說······”
“小姐!您再說,我、我就不理您了!”秋月急了。
江禾寧哈哈大笑:“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秋月瞧見江禾寧還在笑,羞的直跺腳,屋內一片歡聲笑語。
白露端著茶盤站在門外久久沒有動靜,她端著茶盤的手拽的發白,她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打鬧夠了,江禾寧也回歸正題,她對著秋月說:“你這手稿寫的很好,很詳細,很方便我一會兒寫報告。想必你這次的游歷感觸很深吧,你說說你都看到什么了嗎?”
秋月點點頭:“我這一次到西南地區呢發現了很多與我們北部地區不一樣的東西。西南地區地勢不平坦,多山少地,畜牧業和農業都很難發展起來,而且經常下雨引起洪澇災害,這些都導致西南地區的經濟不發達。我最直觀的感受便是他們客棧的設施,人群雜亂,房間設施簡陋。西南地區大部分人都很貧窮,生活環境差亂是他們那邊瘟疫頻發的原因。我翻看了他們一些縣的縣志,上面記錄了他們過去發生過的瘟疫詳情,我發現他們的瘟疫致死速度與傳染速度越來越快,并且同一種瘟疫會出現更多的癥狀,說明發生了很多病變。”
江禾寧贊賞的點點頭:“你不僅能看到問題,還能透過問題看到本質,秋月,你不應該把自己局限在婢女的身份上。”江禾寧點到為止,她知道秋月會明白她與江家的用心。
秋月聽此甚是感動:“多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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