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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夢境

樂小琴吃完飯,滿足得連打了幾個飽嗝,大大咧咧地離桌后往床上一倒,鞋子甩得老遠(yuǎn),不一會兒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樂小琴仿佛回到了過去,模糊的劇情鋪陳而來。

“小琴,你想吃什么呀,爸爸媽媽給你買。”夢里小琴只有7歲,左手牽著媽媽,右手牽著爸爸走在漢城最繁華的小吃一條街上。媽媽用不同以往的溫柔語氣問小琴有沒有想吃的。

“我想吃冰淇淋!”小琴脫口而出,她想著如果媽媽不同意的話,她再提個別的。

“沒問題,媽媽給你買。”沒想到媽媽這么爽快就答應(yīng)了,還帶著小琴往前面一家賣冰淇淋甜筒的小店走過去,媽媽買了小琴喜歡吃的奶油冰淇淋。

“哇~”小琴迫不及待接過冰淇淋吧唧吧唧就舔起來,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開心。

小琴吃著冰淇淋,雖然物理溫度很冰,但心里卻是暖暖的,因?yàn)樵谛∏儆洃浿校@樣一家三口閑逛的快樂時光屈指可數(shù)。小時候,爸爸媽媽都忙于各自的生意,小琴跟奶奶相處的時間更多。

沒過多久,小琴眼前的冰淇淋甜筒就吃完了,正尋思著再吃點(diǎn)什么的時候,爸爸媽媽帶著她走到了一家披薩店。

“我要吃這個!”小琴早就想吃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了,但是沒人帶她出來玩,這次好不容易逮著跟爸爸媽媽一起出來的機(jī)會,她就想把這些新鮮的玩意嘗個遍。

“現(xiàn)在還沒到飯點(diǎn),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玩的,一會兒中午再來吃好不好?”媽媽的溫柔好似不可阻擋。

“那好吧,等會兒一定過來吃哦,媽媽我們說好了~”樂小琴很認(rèn)真地看著媽媽,得到媽媽肯定的回復(fù)后他們一家三口繼續(xù)在街上享受著逛街的樂趣。

他們逛了一圈,到了飯點(diǎn),樂小琴如愿吃到了她的披薩還有各種油炸食品和碳酸飲料,小孩子的小小欲望瞬間得到滿足。

樂小琴正吃得意猶未盡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氣氛有點(diǎn)不對勁,爸爸媽媽都沒怎么吃,光看著她一個人。她正準(zhǔn)備發(fā)問時,媽媽開口說話了。

“小琴,今天跟爸爸媽媽玩得開心嗎?”

“開心,要是以后你們能天天陪我這么玩就好了~”

媽媽停頓了一段時間,欲言又止地說了一句讓樂小琴印象深刻的話“爸爸媽媽可能以后沒法像今天一樣陪你了。”

“為什么呀?”樂小琴好像沒怎么聽懂,還在繼續(xù)啃她的雞腿。

“因?yàn)榘职謰寢屢珠_了,以后你可能要跟著爸爸和奶奶一起生活了。”在聽到這個消息的剎那,樂小琴滿足的笑容漸漸消失,抓著雞腿的手也緩緩放下,她清楚的知道她聽到的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聽到后應(yīng)該作出什么反應(yīng)。

如果眼前是她熟悉的奶奶,她肯定就會各種撒嬌不依,發(fā)脾氣質(zhì)問為什么,但是眼前雖然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父母,但他們并不熟悉,然而她又害怕自己不經(jīng)意的舉動會讓他們失望。

懷揣著各種想法,樂小琴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好像她除了沉默,沒有勇氣說出一句合適當(dāng)時氛圍的話。

媽媽后面說的話樂小琴基本沒有聽進(jìn)去,她的時間一直停留在震驚她的那句話。

正當(dāng)她猶豫該作何反應(yīng)時,爸爸說了一句,“她還小,別跟她說這么多。”然后對著樂小琴說到:“小琴,你繼續(xù)吃哈,吃完我們再逛逛”。

媽媽沒有繼續(xù)再說下去,樂小琴也只是把手里拿著的雞腿吃了,再沒吃別的。

爸爸媽媽看樂小琴吃得差不多了,就結(jié)賬帶著她離開店里又走到了街上。

這時的樂小琴雖然填飽了肚子,但情緒明顯變得低落,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唯一沒有變化的是樂小琴仍然緊緊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好像這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媽媽做飯的鍋鏟聲吵醒了樂小琴,樂小琴將朦朧睡眼睜開,在床上醞釀著剛才的夢境,這場夢境打開了她久不曾想起的回憶碎片,那種身臨其境的心情突然襲來讓她躺在床上久久無法釋懷。

“小琴,快起來,要吃晚飯了。”現(xiàn)實(shí)中媽媽的聲音刺破了回憶的濃霧,將樂小琴迅速拉回現(xiàn)實(shí)。

樂小琴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后快速從床上坐起,收拾了一下后趕緊到廚房幫忙端菜去了。

吃完飯時,樂小琴聽著媽媽和“爸爸”說話,腦中卻一直回蕩著童年時的那段記憶,細(xì)細(xì)想來,那時的爸爸媽媽早已“密謀”好了一切,只是借著陪伴的時機(jī)裹著糖衣委婉地通知了她,樂小琴一時不禁思緒萬千,原來愛與痛的交織竟能如此讓人印象深刻。

獨(dú)自咀嚼著這段過往,再轉(zhuǎn)頭看向歷經(jīng)十多年沉浮后自己眼前的媽媽,心里不自覺暗自一沉,當(dāng)年的父母在給童年的樂小琴制造這樣一場“甜蜜”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往事已矣,無從追溯,現(xiàn)在的他們都有了各自幸福的人生,樂小琴也逐漸離那段過往越來越遠(yuǎn),偶爾的記憶碎片可能也就是一種內(nèi)心深處厚重情感的積淀,一些未解之謎也許會在未來的某個不經(jīng)意的時刻碰到鑰匙。

樂小琴現(xiàn)在能做的大概就是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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