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傷真沒事誒。”顧念念被他按在椅子上，無奈的看著子衍找藥，比起這點小傷口，她更在意那苦心草的藥汁啊，可惜啊......

“傷口雖小，但也要注意感染。”子衍找來藥，抓著她的手腕，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替她抹藥。

他低著頭，顧念念能清楚的看到他長長的睫毛。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自己和子衍這樣......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呸呸呸！顧念念，你又開始色迷心竅胡思亂想了是吧？

想罷她抽回手，有些尷尬道：“好了好了，我沒事了，就是那苦心草汁都沒了，怪心疼的。”

聽完她的話，子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苦心草汁可助低階修煉者提升修為，于我是沒用的，不過......還是謝謝你。”

啊？早知道她就自己喝了嘛......

見她那副吃了癟的可憐模樣，子衍蓋上藥蓋，問：“還是不懂怎么利用靈力？”

她忙不迭點頭，眼神里帶著希冀。

“我這幾日也沒什么事，就無償教教你吧。”

“真的？你確定不收費？”

“那你希望我收費？”他笑著反問。

顧念念的頭搖個不停，天師大人教她武功，這學費她怕是心有力不足。

......

臨淵有很多大大小小高低不一的山峰，因為南門有一塊很大的平地，所以專供弟子習武練功，除卻之外還有四大峰，分別供四大長老以及其坐下關門弟子修習使用，空下的山峰倒還是不少，就比如他們現在在的小山峰，環境幽閉，山清水秀的，倒是個修煉的好處。

一路上，顧念念都興奮得不得了，總覺得這一草一木都甚是有趣，好多她從沒見過的奇珍異草，散發著陣陣幽香。

“子衍啊，你是怎么發現這個地方的啊，好漂亮。”顧念念俯身下去，湊近一朵花聞著。

他淡淡一笑，將她拉了起來“這是引蜂花，顧名思義，這花的香能招來方圓百里內的蜜蜂，你離這樣近，沾上花粉后，小心蜜蜂追著你蟄。”

“啊？不會吧，那我不是得被蟄成蜂窩了。”顧念念嚇得趕緊跳起來抖了抖，甩甩腦袋晃晃胳膊的。

“放心吧，授粉期還沒到呢。”

顧念念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后撒開腿追上去“好啊，你故意嚇唬我是吧！”

一路上的歡聲笑語在這片幽閉的山林中回蕩不息。

終于，他們到了最上面，山頂有一塊不小的平地，下面便是萬丈深淵，顧念念探著腦袋瞧了一下，有些后怕“我們......真的在這練嗎？”

“不然呢？”

“那你可得看好我了啊，我怕我一不小心腳一滑摔下去。”顧念念完美詮釋了什么叫慫入骨髓。

不能怪她啊！這是真高！但凡她要是會御劍，也不用這么害怕了。

“放心吧，小慫包。”子衍笑著喚出了淵虹，淵虹停在半空中，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紅光，還是那么氣派啊......不對，他剛叫她什么？

“我才不慫呢！我這是.....愛惜生命！”

“好了，將百靈笛拿出來吧。”他放低聲音道。

顧念念點頭，從袖子里拿出玉笛，還好這只是根小笛子，她現在還不會將靈器縮小隱于身體中，要是子衍給她一柄長劍，那她不得天天背著啊。

這百靈笛剛拿出來，淵虹便突然抖動起來，就連劍身周圍的紅光也驀地變亮了，亮得刺眼，劍頭也突然轉了方向，指著百靈笛，隱隱有要飛過來的趨勢。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很準，淵虹果然“嗖”的一下朝她這邊飛來，顧念念嚇得瞪大眼睛，腳下連跑都不會了。

“別鬧。”子衍閃身用雙指夾住了劍尖，聲音低而威嚴。

“它......又發脾氣了？”顧念念還有點心有余悸，淵虹的威力她可是見識過的，剛才要不是有子衍攔著，她估計已經涼涼了吧。

有了子衍的阻攔，淵虹漸漸平息下來。

“我今天可沒得罪它吧，干嘛這么兇啊。”顧念念不解。

“他針對的不是你，是你手中的百靈笛。”子衍低聲說。

顧念念低頭去看手中的百靈笛，居然看到原來晶瑩剔透的笛身有了幾絲彎彎曲曲黑紋，她不由得詫異的看向子衍。

“她在害怕，淵虹是上古神劍，里面的萬年劍魂對所有靈器都是有威壓的，百靈笛害怕是很正常的。”

顧念念總算是明白了，當即覺得這主人不行，連靈器都要跟著自己受苦，作孽啊......

“子衍，你告訴它，以后不準欺負我的百靈笛，太過分了。”

上古神劍就能隨便欺負人了嘛。

子衍笑“放心吧，他已經知道錯了。”

顧念念看向淵虹，現在是挺老實的，那她就放心了。

“我們開始吧，我以淵虹為例，教你如何與自己的靈器配合。”

“嗯！開始吧。”她也早就躍躍欲試了，小五說這百靈笛是很厲害的初階靈器，她總不能讓她跟著自己埋灰吧，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還是我上次說的，氣沉丹田，這次找得準了嗎？”他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

顧念念臉一紅，想起了上次吸肚子鬧出來的笑話“嗯，我大概，能感覺出來了。”

她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緩緩吸氣。

子衍溫潤舒緩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調動你全身上下的力氣，集中在那里，能感覺到腹處的熱流嗎？”

她先是搖搖頭，然后隨著呼吸的深入，好像......真的有一點。

“我！我感覺到了！”

“先別急，等會氣散了。”

“好好，我穩住。”顧念念強壓下內心的激動，盡量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腹部也越來越熱，那種熱仿佛是聚滿了能量，調動著整個身體也開始升溫，額頭冒出點點小汗珠。

“現在將你手中的百靈笛拿出，試著運氣將丹田處的燥熱轉移到手部，注入到靈笛中，就像這樣。”子衍說罷，手握淵虹劍柄，一只手緩緩將真氣推入，只見劍身周圍淡淡的紅光一下子亮了起來，驀然騰空而起。

顧念念看呆了，一下子竟沒注意氣息，腹部處聚集的力量突然分散開來。

她一急就開始手忙腳亂，慌亂間，一只手握住她“不專心可是會出岔子的，放松一點，照著你剛才的步驟，重新再來一次，淵虹也等著呢。”

子衍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卻總是帶著一股神奇的力量，那種力量能讓她冷靜下來，克制住內心的洶涌，她抬眼望去，淵虹也靜靜停在半空中等待著。

“好。”

她再次閉眼，按照之前的做法，成功的將氣聚好了。

腦中不斷重復著子衍說的，將氣移到手部，注入到靈笛中......

她不敢睜眼，害怕自己再一次失敗，只覺得手腕處確是有流過絲絲熱意，過了許久，掌心的靈笛突然抖動一下，她手心一輕便再也感覺不到靈笛了。

“你看，成功了。”子衍略帶笑意的在她耳邊說。

“真的......我終于成功了。”顧念念怔怔的望著正在緩慢升起的百靈笛，笛身周圍散發著淡淡的銀光，雖然和一旁淵虹周遭的紅光比起，顯得微不足道了些，可......這也是她期盼已久的，她做到了。

“接下來試著發出指示，你的靈器與你共用靈力，便能知曉你的心意，你心中默想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就像這樣——”

說罷他指向淵虹，淵虹突然散發紅光，直直的朝她飛來！

還好被子衍飛身攔下。

顧念念卻是生氣了“淵虹大哥，你是不是對我很有意見啊？怎么三番四次的針對我啊？”先是她的靈器，現在又是她。

可惜她這么生氣，也沒得到回應，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傻了，也是，同一把劍生什么氣，就算里面有著萬年劍魂，那說到底也只是把劍。

她正郁悶著，不曾注意到子衍的臉色，半晌后才聽到他微咳幾聲“這次是淵虹的不對，我回去會罰他。”

“罰？一把劍你怎么罰他啊？”顧念念偏著頭，來了興致。

“淵虹最是喜歡干凈，我......便罰他五日不可隨我沐浴，可好？”

噗！

這可真夠狠的。

顧念念沒忍住笑了出聲，這獨特的懲罰方式還真是頭一次見。

淵虹一聽，又開始不安分的晃動起來，這次光是抖動還難以消氣，直接劍身一轉，一道紅光過去，一根樹被攔腰截斷，倒地揚起不少灰。

可憐的小樹樹，為你默哀三秒......

“子衍啊，你這靈器啊，脾氣太大了，你看，還是我的百靈笛聽話。”顧念念有些得意的指著還在空中停得穩穩當當的百靈笛。

“是啊，他不肯配合，這教學怕也是進行不下去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再將今日之學鞏固鞏固，我先走了。”

顧念念滿臉笑意的點頭，今天能成功召喚出靈器，她已經很滿意了，總之萬事不可急，慢慢來嘛，總有一天她能學會的。

顧念念就那么傻乎乎的看著他走遠，正打算再練習幾次，眼神突然一滯——

等等！他還沒教她怎么召回靈器呢！

“子衍！子衍！你還沒教我怎么召回呢！”

“子衍！”

“小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