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程瑞呼吸一窒。

徐清的聲音到底和夢中是有些差異的，如果說夢里的聲音散發著成熟的氣息，那么現實中徐清的聲音則多了幾分少年氣。

但是，都是沒差別的好聽。

所以在徐清說出“隨時差遣”那四個字的時候，程瑞非常不爭氣地又把帽子戴上了——多少是能遮住臉上薄薄的紅吧。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能從這四個字里聽出一些曖昧因子。

即使知道徐清并不是有意的。

這邊她緊張得想要遁地，而徐清看到她重新戴上帽子的動作，笑了。

他不理解，室內也沒有冷到需要全副武裝的程度，怎么這個小姑娘這么喜歡戴上那個看起來像個小烏龜的帽子。

也許是她并不想和自己說話？

徐清感到費解。

不是她先加的自己嗎，怎么自己反倒成了那個主動的？

理不清這其中的關系，他便沒有再多想。好在校醫及時推開門，打破了這片寧靜。

校醫簡單地幫徐清處理了傷口，并特意叮囑傷口不要碰水。

徐清應下，之后便緩緩向門口走去。

期間，他不免要經過程瑞的位置。

而程瑞還沉浸在剛才的對話中，垂著頭，只見視野內出現了一雙足球鞋。

那足球鞋突然不動了。

這意味著徐清在她面前停住了。

程瑞立馬打起了精神，猶豫要不要抬頭，卻看他短暫停留了一兩秒后又繼續朝門口走去。

程瑞松了一口氣，確定他走遠之后才敢去校醫旁邊坐下。

……

一天的時間匆匆過去，程瑞也成功從錯題本里揪出了幾道老頑固，再從中挑了一道難度適中的題目，打算晚上在qq上問徐清。

小算盤打得還挺響。

于是，晚上洗漱完之后程瑞準時打開手機。

拍題，發送，一條龍。

她絲毫不帶猶豫，也許是因為知道再猶豫就會錯過聊天的最佳時間。

瑞總今天要減肥:【圖片】

瑞總今天要減肥:【請問能幫我看看這道題嗎？】

程瑞在經歷了昨天短暫的對話以后，大概知道徐清不會這么早回消息，更何況他還要思考題目。于是她拿著手機漫無目的地切換界面。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才終于等到了回音。

他發了一張圖片，也許是怕程瑞理解不了，還附加了一條語音。

程瑞激動得手抖，連忙從書包里找到耳機戴上，迫不及待地點開語音。

“這道題有三個變量，確實不太容易做，但好在題設的雙曲線是等軸雙曲線，能減少很多麻煩。前幾步先按正常邏輯聯立直線方程和雙曲線方程……”

不得不說，徐清真的可以成為一位很好的老師。

他把每一步都講的很細致，本來是一道有點難度的壓軸題，硬是被他講的有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從她發送消息，到思考出答案并寫下來發給她，他只用了十分鐘左右。

徐清真的很厲害。

程瑞把題弄清楚以后，又點開了語音，想要好好聽聽他的聲音。

宿舍還沒有熄燈，大家還都在聊天，所以她能夠明顯聽到對面的喧鬧聲。

程瑞甚至還聽清了他舍友說的一句話——

“喲，徐哥在給哪個妹妹講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