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易戚安去的于蘇憶家蹭飯。
于蘇憶家庭條件一般,但是一般也有一般的優(yōu)勢,舉目之處,是易戚安羨慕不來的溫暖。
易戚安上初中的時候就沒少來過于蘇憶家,以至于于蘇憶她媽陳冰女士看易戚安來蹭飯都見怪不怪了。
“阿姨,我才多久沒來,你就又變漂亮了。”易戚安嘴甜的說道。
于蘇憶她媽被易戚安的話哄得是喜笑顏開,當即決定再加兩個菜。
“小憶,帶安安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房間里說悄悄話的女孩一前一后的跑了出來,于蘇憶的爸爸出差了,所以吃飯的只有三個人。
雖然只有三個人吃飯,于蘇憶她媽還是做出了滿漢全席的感覺。
“阿姨,你做飯真好吃!”易戚安忍不住夸獎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媽是誰。”于蘇憶一臉的驕傲。
陳冰女士被兩個小家伙兒哄得更高興了,一直笑著都合不攏嘴。
玩玩鬧鬧的到了晚上九點多鐘,陳冰不放心易戚安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回家,索性便讓易戚安留宿了一晚。
于是,兩個女孩子玩得更瘋了,連帶著陳冰女士都覺得自己回到少女時代了。
晚上玩得太瘋的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易戚安和于蘇憶一起睡過了頭。
易戚安遲到的次數(shù)不算少,所以也就不覺得有什么了,但是于蘇憶不一樣,于蘇憶是正兒八經(jīng)的好學(xué)生,有生之年還沒有遲到過。
來不及不吃飯,于蘇憶和易戚安瘋狂的洗漱一番后就往學(xué)校狂奔,緊趕慢趕,兩人還是遲到了半個多少時。
現(xiàn)在從前門走,說不定會碰見教導(dǎo)主任,還要被學(xué)生會的記過。
于蘇憶和易戚安很有默契的直接去了學(xué)校后街的小巷子,不怎么高的圍墻,易戚安又從附近找了幾塊磚頭助力,于蘇憶很輕松的翻了過去。
易戚安剛爬到墻頭,就不合時宜的聽到了身后的口哨聲,回頭去看,原來是蕭正那廝正在一旁站著看熱鬧。
“又見面了。”蕭正一邊嚼著泡泡糖一邊說道。
易戚安翻了個大白眼,大清早的蕭正來這鳥不拉屎的巷子是來撿垃圾的吧,怎么哪都有這么個二百五。
“你爬你的,不用管我。”說完話,蕭正蹲在墻角悠然自得的吹起了泡泡。
易戚安真想跳下去錘蕭正幾拳。
蕭正在那像看動物園的猴子一樣看著易戚安,搞得易戚安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蕭正起身裝模作樣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張開雙臂,對易戚安說道:“不敢跳了?我接著你。”
“別上課了,我?guī)闾訉W(xué)去玩,怎么樣?”
易戚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還帶她逃學(xué)去玩,蕭正那二百五怎么不直接說拐賣婦女兒童呢。
“安安,別跟外面的傻子廢話了,時間要來不及了。”圍墻另一邊的于蘇憶催促道。
易戚安回過神來,不和蕭正再廢話。
“唉,你叫什么來著?”圍墻外邊,傳來蕭正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圍墻里邊,是被蕭正那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嚇到的易戚安。
多虧了蕭正那一嗓子。
要不然,易戚安也不至于摔得這么慘。
“安安,你沒事兒吧?”于蘇憶連忙上前攙扶起易戚安來。
“他奶奶個腿,”易戚安爆了句粗口,慌忙拍了拍身上的土,一瘸一拐的往教學(xué)樓的走去了。
這學(xué)上的,真是個糟心。
“安姐,你去爬山了?”趙百佳忍不住問了一句。
易戚安衣服上都是從圍墻上蹭的塵土,因為摔得那一下比較狠,易戚安看起來有點兒狼狽。
爬山,就易戚安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用被人從山上推下來形容還差不多。
易戚安給了趙百佳個自行體會的眼神,便不再說話。
早自習(xí)剛一下課,韓述就出去了,趙百佳見狀又湊了過來,“安姐,安姐,我給你送個好東西。”
趙百佳把卷成筒的海報從桌子底下偷摸摸的給易戚安遞了過去。
是林荀的海報,也是林荀的簽名海報,只是簽的名字不是林荀的,而是錢花花。
“錢花花是誰?”易戚安一臉的懵逼。
“我媽。”怕易戚安對他媽不太了解,趙百佳特地解釋道:“林荀全球粉絲后援會副會長。”
“我媽說了,只要喜歡林荀,你們就是一家人。”趙百佳又補充了一句。
易戚安隨手將海報塞到了桌子里面,回過身來趴在桌子上休息,不再聽趙百佳說的不著邊際的話。
韓述去了趟醫(yī)務(wù)室,回來的時候拎著個小塑料袋。
見易戚安昏昏欲睡的倒在桌子上,韓述無奈的搖了搖頭。
韓述沒叫易戚安,直接拉過了易戚安的左手。
小姑娘進來的時候韓述就猜到了,來得這么晚,渾身又是土,易戚安八成是去翻墻了。
易戚安手上破了點兒皮,韓述見了都覺得觸目驚心,偏易戚安還和個沒事兒人一樣,都不知道找個創(chuàng)可貼處理一下。
小姑娘對自己太隨便了。
隨便到韓述都忍不住心疼起來。
易戚安看著自己被韓述拉過去的右手,突然來了句,“韓述,你干什么呢?”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耍流氓?”
“你害不害臊啊?”
韓述嘆了口氣,默默的抬頭,對著易戚安說道:“你有本事兒再大點兒聲,讓全班都知道我在耍流氓。”
易戚安想把自己的手收回去,卻被韓述死死的按在了桌子上。
只用一只手,韓述很輕松的就擰開了酒精瓶蓋,緊接著韓述用棉簽蘸了些酒精給易戚安輕輕擦拭傷口。
“別動,忍著點兒,會疼。”
原來是在消毒啊。
原來是自己會錯意了。
易戚安有一丟丟的不好意思。
趁著韓述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易戚安閑著沒事兒打量起韓述來,少年眉眼依舊是冷冰冰的模樣,但是少年的心是熱的。
易戚安心底某處突然柔軟了起來。
某一刻,易戚安突然覺得韓述真的是個寶藏男孩。
表面上拽的一批,酷的要死,其實內(nèi)心很溫柔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