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明月搬了個軟榻放在院子里,花六月躺在軟榻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夫人,這條方巾我怎么沒見夫人用過呀?可真好看,比店鋪里的都好看呢。”偶然間明月看到了狗蛋娘親送給花六月的方巾,大為夸贊。
“是嗎?”花六月坐在石凳上歪著腦袋看著明月:“是一個婦人送我的,我也覺得挺好看的。”
“嗯。”明月重重地點了下頭,又說道:“就是布料有些粗糙,要是用雪鍛繡出來的一定更精致,這么好的手藝,要是奴婢能學會該有多好啊。”
“你想學嗎?”
“嗯,奴婢想學。”
花六月看著明月眼睛里閃爍著小星星,忽然心里有了主意,她知道該怎么幫助狗蛋他們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狗蛋娘親有吃飯的手藝,缺的只是一個機會,只是狗蛋娘親的身體還沒好,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想什么呢?”墨染一進院門,就發現花六月在哪里發呆,就從身后抱著她問。
“我想到幫狗蛋他們的辦法了,雖然狗蛋父親的事情我無能為力,但我可以讓他們生活的更舒適一些。”花六月輕輕的后仰頭,靠在墨染懷里。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墨染貼心的問花六月。
明月吃驚的瞪大眼睛:“墨侍衛竟然會做菜嗎?我們大魏朝的男子肯為娘子做飯的可沒有幾個呢。”
花六月瞇著眼睛看著墨染,明月這丫頭單純,說什么都信,她才不信墨染會做飯,就算會手藝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畢竟沒見他做過:“吃肉吧,我想吃肉,只要是肉什么都行。”
“行,這個簡單,你就坐在這里等著,我去做飯,明月給我打下手。”這后一句自然是對著明月說的。
花六月則充滿期待的趴在石桌上等著,自從跟墨染在一起以后,花六月總是被寵的那個,這樣的感覺真好。
只是花六月沒想到的是,沒過了多久,她就永遠的失去了墨染。
沒讓花六月多等,墨染和明月就一人端著兩個盤子從廚房出來了,墨染端著的是烤魚和烤牛肉,牛肉切片擺盤,再用一朵花點綴,讓花六月看的胃口大開,明月端著魚片粥和一盤炒青菜,撲鼻而來的香味,讓花六月忍不住先嘗了一口:“墨染,這肉真的是你烤的嘛?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手藝?”
墨染坐在花六月旁邊,為她盛了一碗魚片粥,拄著下巴緩緩道來:“我六歲那年家鄉發大水,爹娘和哥哥都被大水沖走了,只有我因為比較瘦小,爬進一個木盆里躲過一劫,我只記得在水上漂了好幾天,已經餓的暈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凌王府了,我才知道是當時年僅13歲的王爺救了我,再后來我就就跟在王爺身邊,做了王爺的侍衛以后,天南地北去過很多地方,有時候在荒野山林沒有住宿吃飯的地方,經常會打野味果腹,時間久了手藝當然就好了。”
花六月有些心疼的抱著墨染,她從未想過像墨染也會有這樣凄慘的身世:“我當是只有我一人受盡世間磨難,人情冷暖,不曾想你也如此歷盡千辛萬苦。”
墨染伸手環住花六月:“不苦,能遇到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造化,受什么苦都值得。”冬季的陽光,懶洋洋的打在擁抱的兩人身上,將地上的影子慢慢拉長,像一副絕美的水墨畫一般。
有夫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