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大道項目工程款基本上能按合同分時段兌現，沒有了資金壓力，不像以前的工程，墊資后結不了尾款。牛大夯常對阿秀感嘆，自己遇到了貴人，得好好感謝人家。

牛大夯不僅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經常去拜訪國建八局的趙顧仁。一次閑聊時趙顧仁說到，海南島正在進行大開發，全國優質的資源都往那兒跑，連金融部門都成立開發公司前去投資，三亞土地市場火爆，他們公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了一塊地。

牛大夯聽了不由得心生羨慕，笑稱以后發財的事一定要叫上我。趙顧仁看到牛大夯很講義氣，也有心照顧他，說海南島畢竟太遠，現在去也搶不到好地方，特區隔壁的惠州也是國內投資的熱土，他們公司正在跟當地洽談一塊黃金海岸的項目，如果有意愿，可以一齊做。牛大夯聽了怦然心動，心想，去惠州不過幾十公里，目前手頭也沒有其他的好項目可做，倒不妨抽空去考察一下。

牛大夯的性格是說干就干，第二天就駕車直奔目的地。黃金海岸項目面朝南海，背靠惠州，項目區的周圍有不少地塊已經開始施工，工地上塔吊林立，車水馬龍，一派繁忙的景象。牛大夯一拍大腿，下定決心，打算把所有的家當全部壓給銀行，貸款去投。

阿秀得知后，勸道，生意上有句俗話叫不熟不做，你是做工程的，從沒經手過地產，就是想嘗試也要慢慢來，不要想著一口吃個胖子。

牛大夯非常信任阿秀，聽了這話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去請教干爹，得到的意見跟阿秀一樣。牛大夯思來想去，便把這些年的積蓄全部拿了出來，跟八局合作，股份三七開，自己占三成。

牛大夯跟趙顧仁合作還有一個想法，這個項目正在物色施工單位，自己的公司有幾個工程正在收尾，下來的施工隊剛好可以接下它的基建。趙顧仁知道牛大夯公司的實力，雙方一拍即合。一個月后，黃金海岸項目正式開工，當地領導、國建老總親自參加了盛大的開工儀式，工地上彩旗飛舞，鞭炮齊鳴，幾十臺推土機、挖掘機、載重汽車穿梭往來，機器轟鳴，整個工地熱鬧非凡。

看到這一切，牛大夯十分得意，他框算了一下，這個項目做下來，按毛利百分之三十計算，純利潤應該過億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牛大夯找阿秀商量，想在國慶節前后把婚結了。

阿秀含羞一笑：“都聽你的。”

雙方老人得到這個消息十分高興，客家人信風水，阿秀父親找了個大師，按兩人的生辰八字挑好了日子。

牛大夯本想去東湖邊新開發的小區買套婚房，那里是特區目前最高端的地方，無論環境還是物業都比較稱心。阿秀知道他的積蓄都拿去投資，現在手頭上沒多少錢，勸道，村里有不少自建房在出售，價格也適中，就在這兒買一套吧，離家里和茶樓都近，互相好照應。

牛大夯明白她在替自己著想，把她緊緊摟在懷里，深情的說：“等這兩個工程下來，我們就像香港人那樣買一套大別墅，讓你住的舒舒服服的。”

阿秀在他懷中溫順的一笑：“都聽你的。”

轉眼到了結婚的日子，牛大夯想把婚禮辦的風風光光的，給足阿秀面子。跟客家人一起時間長了，他也有點迷信，覺著阿秀有旺夫相，自從認識她后做事一直順水順風，何況她又這么懂事明理、溫柔體貼。

林小豐、郭一鳴、黃春生、洪龍、汪國榮、文清等人悉數前來參加婚禮，陳蘇安也從美國趕了回來。

婚禮完全按客家的習俗舉行，村里有一套專門操辦婚禮的班子，在主事人的統一指揮下一大早就忙碌起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嗩吶班、舞獅隊各展絕技，接親、迎親、拜堂……儀式復雜隆重，氣氛熱烈。

郭一鳴看幫不上忙，便把林小豐叫到一邊，說有件事跟他商量一下。

原來，《懵懂》在暑假期間上映后，不出意料的叫好又叫座，“一鳴影業”連續三部片子大賣，賺了一個多億，郭仲里非常滿意，想把郭一鳴調到集團任總裁助理，讓他全面熟悉公司情況。

郭一鳴跟父親一樣心性淡泊，從小接受的啟蒙教育都是傳統文化，來到香港后國學的氛圍濃郁，讓他如魚得水。大學畢業后爺爺為他成立了影業公司，雖然跟愛好有些距離，畢竟也是個文化產業，正做得有聲有色，又讓他去集團。

郭一鳴明白爺爺的意思是培養自己，為以后接下郭氏集團打基礎。可自己實在是不感興趣，借口這邊業務沒處理完，磨磨蹭蹭了幾個月沒去報到。前幾天爺爺正式找他談話，曉以家族大義，坦陳利害，讓他下周一必須報道，郭一鳴不得不接受下來。

去集團之前，郭一鳴把影業公司業務委托給洪龍打理，今天找林小豐是想把稿酬跟他結清。其實，版權費應該在拍攝之前就要談好，郭一鳴覺著林小豐參與了劇本的改編，這部分的報酬應該一起付，所以就一直沒提這事，想著電影公映后一并算給他更好。

聽說稿酬是一百萬港幣，林小豐大為不安，堅辭不收，他知道按市場行情，版權轉讓費不過幾萬元而已，現在卻翻了十倍多，這也太過了。

郭一鳴笑道，沒有雞哪來的蛋，這部書在拍攝之前已經暢銷大陸，為影片的成功奠定了基礎，你就別客氣了。如果一時用不到這筆錢，給你轉成股份，當投資了，公司已經交給洪龍，以他的能力，肯定年年有分紅。沒容林小豐再考慮，郭一鳴作主就這樣定了下來。

聊著聊著午飯的時間到了。

酒宴定在了國貿大廈，擺了七十多桌，陳家在村里威望高，全村的人都來參加。幾十輛婚車排出了半里多路，一水的黑色凱迪拉克。前來赴宴的不收喜禮，每人還回贈一份禮品。

酒宴進行的過程中，汪國榮、黃春生和文清幾個當紅的影星分別出場表演了節目，酒店的服務員和廚師們顧不上傳菜掌勺都跑來圍觀，擠的水泄不通，整個婚禮熱鬧非凡。牛師傅夫婦看到兒子的婚禮這么體面，高興的合不攏嘴，一干親友交口稱贊，羨慕不已……

婚宴結束后，林小豐借故把陳蘇安叫到一邊，閑扯幾句后把話題引到了胡書楠身上，問她最近忙什么？

“你們沒聯系過？”陳蘇安好奇的問。

“哦……越洋電話不方便，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沒太聯系。”林小豐吱唔道。

陳蘇安是一個典型的理工男，沒在意林小豐的表情，想了想道：“ＨＳ在華爾街是著名的基金公司，她好像在負責一個項目，忙的很。平時見不到面，周末時我找過她幾次，去中餐館吃個飯什么的。”說到這里，陳蘇安的臉突然紅了。

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林小豐狐疑道：“你們？”

陳蘇安臉更紅了，扭扭捏捏說：“你可別笑話我，我正在追求她。”

“哦？”林小豐心中一沉，不知說什么好。陳蘇安的追求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胡書楠這么優秀，吸引到陳蘇安再正常不過了，何況兩人都遠在國外，熟悉的男女處在陌生的地方更容易產生感情。

“她對我應該有好感，可是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表達。”陳蘇安像個孩子似的望著林小豐。

“這……”林小豐苦笑了一下：“嗯，勇敢些吧，只要喜歡，就大膽的說出來。”

林小豐說的是肺腑之言。心想，花潔如說的不錯，自己的性格就是太懦弱。大梅沙的那天晚上如果主動的跟胡書楠說出實情，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時，郭一鳴走了過來，說幾人要回香港了，前來告辭。林小豐和陳蘇安忙送到樓下，目送他們上車離開。

陳蘇安第二天就飛回了美國，林小豐本打算寫封信讓他帶給胡書楠，躊躇很久不知從何寫起，便放下了這個念頭。

十月后，國安公司業務進入旺季，彭州方面煤炭、汽車、木材等大宗物資業務超過家電百貨類占據了主流，特別是汽車市場，伴隨地方經濟迅猛發展，公、私需求急劇擴大，由于內地進貨渠道狹窄，大部分依靠國安公司提供貨源。年底結算時，彭州的業務已占國安公司的半壁江山，按照業績，林小豐拿到了八十萬的年終獎。

不過，這一次并沒有拿到現金，鐘聲說接到通知，為了支持特區發展，這些錢全部折成了市屬企業債券，三年后才能兌現。林小豐不以為意，他獨身一人，吃穿用都花不著錢，拿到債券后隨手丟在一邊。

這一年，國安公司效益翻了好幾倍，鐘聲志滿意得，為激勵士氣，為每位中層以上管理人員購置了一套香江花園的小區房。

拿到鑰匙后，江陽興高采烈的拉著林小豐一起去看房，香江花園在百花這個地方，地處鬧市區，周圍有商場、學校、醫院，地段奇好。

“周末叫上戰友祝賀一下。”看完房，江陽手舞足蹈的說。

林小豐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笑道：“好啊，賴相如來電話說最近幾天也要回來，正好湊一起。”

星期天中午，還是在廣州酒家，除了汪國榮忙著拍片來不了，其他幾個戰友聚在一起，聽說林小豐和江陽有了房，都舉杯祝賀。

“精裝還是毛坯？”孫精武問。

“毛坯。”江陽回道。

“裝修的事交給我了，你們搬新房時讓熊洪生掌勺去做幾道菜，兄弟幾個好好喝兩杯。”孫精武笑道。

原來，他說到做到，去年春節過后就注冊了一家裝修公司，找個大師起了個名字叫安家，在老家精挑細選了一批木工、泥瓦工、水電工組成施工隊，開始接工程。正如當時孫精武所料，自第一個小區東湖麗苑建成后，特區開啟了商品房模式，成片臨時搭建的棚戶屋和職工宿舍被推倒重建，各種小區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現在不少的小區開始交房。買得起房的基本上都是香港人、老板、白領階層。以前住戶拿到鑰匙，簡單用涂料粉刷一下，配些家俱就住了進去。現在，看到香港人把房屋裝修的漂漂亮亮的，大家紛紛效仿。

裝修是個新生事物，正規的公司沒幾家，裝修游擊隊應運而生，但工程質量參差不齊，住進去后不是漏水就是跑電，業主們不堪其煩，后來便接受教訓，情愿多花點錢也要找正規的公司簽合同，一旦出現質量問題可以隨時投訴，解決售后問題。

孫精武開出租車時經常跟能買的起房的人打交道，了解他們的想法，安家公司一切業務按正規的程序走。再加上找的師傅個個手藝精湛，接到的工程都能保證質量按時交付，業主們口口相傳，顧客好評如潮。

熊洪生哈哈一笑：“精武，說好了哈，可要按時完工哦，到時候我一定去露兩手。也告訴兄弟們一個好消息，我和大亮準備再開一家分店，江陽已經幫著談妥了地點，在國貿大廈，有一家酒店盤給了我們，我和大亮一起敬江陽一杯酒。”

江陽笑道：“別，要謝得謝你們倆，幫我完成鐘總安排的任務。”

原來，鐘聲特別喜歡廣州酒家的菜，普通的接待都來這里，但是重要的客人到訪，就得講排場、上檔次，不得不安排在國貿大廈。餐飲界好像有個怪圈，凡是排場大、檔次高的酒店，菜都做的一般。鐘聲陪客人時每次都是灌一肚子的酒，吃不到東西，便讓江陽找熊洪生商量，能不能在國貿開家分店。

熊洪生和趙大亮正有擴張的打算，經過兩年多的經營，酒店名聲遠揚，食客如云，每天傍晚到了吃飯的時間，客人要排隊等號才能找到位子。當年炊事班的戰友退役后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正想著找合適的地方再開分店。江陽一說，正中下懷，可是國貿大廈卻沒有位置，那里可是特區最高檔次的象征，幾家餐館都開的紅紅火火，沒人愿意出讓。

巧的是，上個月最大的一家酒店合伙人因為利益分配問題鬧的不可開交，最后散了伙。江陽經常在他們那里安排接待，得到消息后捷足先登，把地方搶了過來。

林小豐笑道：“江陽，你干脆跟鐘總建議一下，把公司的食堂搞起來吧，交給洪生他們，現在公司幾十號員工，每天吃飯到處跑，耽誤時間不說還不好管理。”

“這個主意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樓上樓下離的近，保證搞好服務。”趙大亮一拍大腿。

江陽笑回：“我也是這樣想的，還沒來得及匯報，鐘總最喜歡他家的菜，等洪生他倆過去后這事一說準成。”

正說著，賴相如舉杯插話道：“兄弟們個個事業有成，我也湊著報個喜。”

“陽縣的項目開工了？”江陽笑問。

“托兄弟們的福，我們五一正式投產，生產的第一批服裝就通過了質量驗收，現在可以貼牌生產七、八個款式的女裝，靚的很，都是銷往國際市場，你們有女朋友的，可以找我哦。”

“哇，做企業可了不得，相如太棒了。”幾人齊聲夸贊。

說說笑笑，幾個戰友非常開心，時間過的很快，午飯結束時已經三點多了。

飯后，賴相如拉著林小豐找了個茶館去喝茶，把服裝廠的情況介紹了一番。

服裝廠改造進行的順利，多虧了花潔如。陽縣是個落后地區，改革開放雖然十多年了，縣城里能夠看到的變化無非是老百姓的衣食住行這些表面的東西，當地的辦事方式還停留在計劃經濟時代。企業改造過程中，涉及經委、計委、工商、稅務等十幾個部門，申請、報批、審核……一項程序都不能少，公章要蓋幾十個，工作僵硬，效率低下。

企業領導班子成員多數也不配合，認為自己以前好歹是個廠領導，在親朋好友面前都有面子，現在成了下崗人員，多丟人。

工人們也有意見，我們是國有企業，為國家做貢獻，現在有困難了，國家要養活我們，怎么能為資本家打工，受他們的剝削。

賴相如哪見過這些，頭都大了。

看到這種情況，花潔如主動幫助協調，她的意見能夠直接反映到書記、縣長那里。領導重視是解決問題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在縣領導的親自過問下，涉及到部門的問題逐一得到解決。

花潔如建議賴相如擇優聘用原來的廠班子成員，勸他說：近百人的企業，總要有人管理，這些人多數也是從基層做起來的，畢竟經驗豐富。賴相如采納了她的意見，讓董廠長負責生產，除了幾個主動離職的以外，原來班子成員各司其職，這一階層算是穩定下來。

至于工人這一塊，花潔如告訴賴相如，抓緊補發工資，制定公布新的薪酬待遇方案。賴相如把念奴嬌公司的薪資方案原封不動的照搬了過來，主要內容是勞動所得按計件制，多勞多得上不封頂。

工人們看到后暗自盤算，原來是干多干少一個樣，不多拿一分，如果能按這個方案，每月工資都能翻番。誰會跟錢過不去呢，紛紛簽訂了用工合同。

安裝設備時，把庫房里的東西拉出來一看，賴相如驚呆了，不光有縫紉機，還有蒸熨機、定型機等全套的縫紉設備，有了這套東西，所有的服裝都能加工生產。

調試完成后，賴相如帶來的師傅開始培訓工人，半月后，第一件成衣按照念奴嬌公司設計的圖紙生產出來，賴相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比特區的公司做出來的還漂亮。花潔如邀請縣領導前往參觀，大家贊不絕口。緊接著賴相如跟公司簽下定單，開始批量生產，產品一次性通過了質量檢測，銷往國外。服裝廠一改瀕臨破產的困境，成為陽縣的明星企業。

花潔如一年期的掛職鍛煉結束了，王書記親自跑到市組織部門，竭力挽留她任縣經委副主任，負責企業生產。盡管家人反對，說離家太遠，生活上不方便，花潔如還是接受了這個職位，她喜歡富有挑戰性的工作，不想回到市機關，覺著碌碌無為的混日子太沒意思。

花潔如對服裝廠像是有一份特殊的感情，盡管工作很繁忙，只要能抽出時間就會到廠里來幫著賴相如出主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廠里的各項工作經過磨合順暢起來。每個月管理層按績效拿獎金，工人們拿計件工資，收入大為提高，從上到下個個干勁十足。做完定單，還有不少富余的產能。

花潔如建議賴相如要充分挖潛，爭取把企業做大做強。賴相如也看到了這一點，但是產品好做，市場難找，做出來的東西一旦賣不出去就麻煩了。

花潔如自小在市委宿舍院里長大，大學也在彭州就讀，發小、同學、朋友都在市內，不少人走上了機關或企事業領導崗位，人脈資源豐富。她帶著賴相如和銷售人員抽空去了幾家市里的大企業，拿回了一批工裝的定單。又介紹賴相如去市外貿公司，簽訂了為中東國家生產***小帽的長期合同。這些產品工藝簡單，賴相如騰出了一間庫房，把一些沒租出去的老設備安裝上，開足馬力生產起來。

國慶節前，征得馬總同意后，貼牌加工了一批女裝，通過花潔如牽線，在彭州百貨大樓設了個專柜。念奴嬌是國內一線品牌，設計新穎，風格洋氣大方，一上市就被搶購一空，陽縣服裝廠名聲大噪，各種定單應接不暇。

“真是太感謝花主任了，沒有她的支持，我不知道服裝廠能不能接下來。”賴相如發自肺腑的說。

聽完賴相如的介紹，林小豐半晌無語，端著茶杯心中感慨，他太了解花潔如了，完全能想象出她工作起來拼命的樣子，她就是那種敢想敢干，絕不認輸的性格，再加上思想開放、有知識、眼界寬，注定是一個優秀的領導。留在陽縣這個小地方，還真是委屈她了。

看到林小豐不說話，似乎在想什么心事，賴相如接著說道：“現在企業已經正常運轉，馬總這邊每個月都能按時結算，現在手頭雖然不是太寬裕，也還過得去，你如果用錢隨時告訴我，給你打過來。”

林小豐愣了下，回過神來，喝了口茶說：“我一個人用不著錢，工廠剛走上正軌，用錢的地方多呢，你留著用吧，資金上有什么困難跟我講，還可以再給你湊些。”

“夠用了。”賴相如笑著說道。想了一會，嘆了口氣。

“怎么了？”林小豐奇道。

“說句不該說的話，你跟花主任就不能和好了嗎？”

林小豐端著杯子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我知道她很優秀，可是我倆沒緣分。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感覺是彼此都舒服，你是做服裝的，不能想象晚禮服外面搭馬褂吧。再說了，以她的性格，即使我愿意，她未必會回頭。”

話說到這里，賴相如知道不好再勸，便道：“沒什么事的話，我明天就趕回去，現在生產交給了董廠長，我的精力主要是跑市場，快到春節了，約了幾家單位，看能不能來廠里定制服。”

林小豐笑了笑，站起來伸出手：“相如，辛苦了，相信會越來越好。”

賴相如也笑著伸出手：“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