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西被火車窗外的陽光照在眼睛里，他醒了。

腰酸背痛。

他打開手機。

“你有未讀消息。”有西連忙打開，他以為楊子木回復自己了。

“楊子柒？”有西心里想了想。

他打開了消息。

“陳有西，你快過來！在杭州下車！快！”

有不明不白，他不明白楊子柒為什么會給自己發消息。

這是一個小時前的消息。

“大爺？下一個站是哪里？”

“杭州。”

“怎么跑去杭州方向去了？”

“改路線了。”

“謝謝。”有西趕快盯著手機。

“楊子柒，怎么了？你說啊？”

“你快來，楊子木快不行了。”她焦急到有西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

“到底怎么了？”

“她昨晚吃了三瓶安樂片，現在正在搶救。”

“啊？我打電話給你。”有西跳下床，穿上鞋子，從行李架上把箱子放下來。

“喂？”有西把手機用胳膊夾在耳朵旁，手里不停收拾東西。

“來不及解釋了，來快些興許能見到她。嗚嗚嗚……”電話那頭泣不成聲。

“你別慌，不會有事的。”有西拖著箱子擠到了門口。“開門啊？”

“現在還沒到站，不能開門！”乘務員說。

“我不管，快！”有西用手敲打車門。

“喂，列車長，這里有一個乘客不聽從安排。”女乘務員對著電話里說。

“你快來開門，死了不用你們管！”有西搶過電話。

車廂里的人，就像是電影上映時的觀眾，看著有西。

“唔唔唔……吱吱……”火車停了。

有西沖了出去。

電話那頭的楊子柒聽到了剛才的對話，她不停呼喊有西的名字。

“在哪？快說！”有西在人群中四處尋找。

“火車站對面的醫院！三樓！你快點！快點啊！”楊子柒著急起來說話的語氣和楊子木一模一樣。

“看到了！看到了！”有西掛斷電話，看著馬路那頭的醫院。

他拖著箱子飛奔過去。

“嘭……吱吱吱……”

有西摔了很遠，箱子飛得很高，他只是覺得這個世界開始模糊，人說話就像是竊竊私語，他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他再也不能洞察世界的一切，只是全身都像是流水一樣，輕浮、麻木。

陳有西，被極速而來的車輛撞了身體，當場死亡。

那一年，他十九歲。

楊子木，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