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王朝,第二百五十九年,十一帝駕崩。蕭皇貴妃不忍,隨上而去,享年三十有六。同年,平康公主和親路上為夷狄所劫,魂斷歸途,年僅十七。
國喪期間,宋君豪聯合絡城信王,與其他有志同僚商議,國不可一日無君,最后決定推舉于宗室過繼的信王之子即位,然父子二人均推辭不肯。而當事時各個關口又接連傳來戰敗的消息,夷狄還在不斷燒殺搶掠,不斷征戰,意圖拓寬疆域,使天啟臣服并納貢。朝中文武百官卻無一人可用,國庫更是被“霍淵頓”掏了個空,天啟面臨內憂外患,攘外安內乏力。
宋君豪與信王無奈,只得聯合蕭佑安舊日各部,再廣征兵士糧草,與信王,信王之子,信王之女,各領一軍,兵分四路,合力圍剿夷狄和趁亂而起的叛軍。
又一年,信王被刺,其子繼位。眾人再次推舉,終于即位皇城。新皇不僅提拔了許多貧寒學士,還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宋君豪則為其鞍前馬后,俯首甘為孺子牛。
歷時五載,宋君豪等人終于收復了失地,把夷狄馴服,收服了割據為王的各地叛軍。新皇與夷狄首領于滎陽簽訂了互不干涉的盟約,經過數年戰火屠戮的雙方,這下終于可以休養生息,和平共處,安居樂業。
新皇本欲宋君豪為相,他卻再三推遲,牢記權不可過,解甲歸田,攜二女回到樾城,帶著戰后的老弱病殘,繼續在宋家當他的族長去了,新皇只好作罷。
兩年不到,宋君豪因思念亡妻,又兼積勞成疾,最終亡于樾城,與愛妻合葬一處,享年半百。帝感其功德,下令以仲父之禮厚葬宋君豪,膝下二女均得公主禮遇出嫁。
之后的天啟,就要靠信王的一雙子女了。
其實無論是宋君豪,李思源,天啟的皇帝,還是蕭皇貴妃,平康公主,他們都是歷史長河里奮力掙扎著的小人物,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可是,那漫長流淌著的長河啊,總是帶給后人以借鑒,或驚喜,或唏噓,或是遺憾,又或是意外。
大概幾十年之后吧,他們也會變成不起眼的塵土,到那時,可能就不會再有人記得某年某月發生過的一切了。
紅顏白骨,塵世變遷,歷史依舊,物是人非??墒菤q月是長了腳的妖怪,它從來不會停留。
死了,他們最終還是會死。
可貴的是,他們死在了前仆后繼地追求心中盛世的路上,成為了鋪開康莊大道的某一塊墊腳石。自古以來,所有的美麗,都建立在鮮血淋漓和白骨累累之上,汗水也好,血淚也罷,前人栽下了樹,后人得以乘涼,而享得安樂太平的后人,又有什么理由自怨自艾,甘愿墮落呢?再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宋君豪,李思源他們也都還活著,只是如今的他們不再是身在紅塵路,而是走在了客途。
心之所向,九死無悔。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