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并未在房間里逗留太久。
此次返回獵人公會，最重要的是進階。
上古銘文并沒有等級的劃分，每一種銘文都要依靠獵人的持續開發。
同時，依照獵人的意愿，上古銘文的具體功效和開發方向也會有所不同。
具體的差別因為沒有參照物，張合只能憑自己的經驗來推測判斷。
何況，就算找到其他鐫刻上古銘文的獵人，對方也不會告訴他自身銘文的效果。
銘文不僅是獵人實力的來源，更是每個人的底牌和秘密。
多一個人知曉底牌，危險自然也會增加一分，誰會情愿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中暴露秘密。
“獵瞳，真的要選擇它嗎？”張合正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獵瞳：擁有看穿事物本質，探索本源的神奇作用。
風雷：行云如風，攻如狂雷。
巍然：氣勢如山，巍然不懼，它會賜予你對抗侵蝕的力量。
不朽：生命長存，肉身不朽，靈魂不滅。
……
每一種上古銘文，對他來說都充滿誘惑。
就算是巍然也不例外。
目前張合雖無懼侵蝕，但憑借的是血線和腦海里的神殿。
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懂這兩樣東西究竟是什么，并且都無法完全掌握。
要是擁有‘巍然銘文，’他就能憑借自身的力量來對抗侵蝕，不必再依仗連來源都不清楚的不可控力量。
不朽更是夸張，肉身不朽，靈魂不滅。
不過張合很懷疑自己是否能承擔‘不朽銘文’的需求，還是等到以后更加穩妥。
目前讓他糾結的就是‘獵瞳’與‘風雷。’
獵瞳，能夠看穿事物本質，探索本源。
風雷，按照其描述的話，必然是增加獵人攻擊力的。
要是鐫刻在雙腿上，快若閃電，攻如狂雷，想想就讓人熱血澎湃。
“不管了，就是它了。”張合攥緊拳頭，還是按照之前的決定來做選擇。
先鐫刻‘獵瞳銘文，’等到五階的時候再選擇‘風雷。’
再次來到一層石洞的盡頭，靜悄悄的走廊里只有張合自己的腳步聲回蕩。
“進階。”
石門滾動，張合再次見到那名銘文師。
“桀桀，已經到二階了嗎？”銘文師眼眸陰險狡詐的冷笑著。
“我是來進行特殊銘文的。”張合把準備好的銘文交給他。
“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家伙。”
銘文師滿臉不屑的接過圖紙：“讓我看看你選擇的垃圾是……上古銘文？”
尖刺的嗓音讓身邊的張合眉頭緊蹙，面對銘文師不可置信的神色，淡然點頭道：“是的，上古銘文。”
“該死，該死，你這種卑劣、骯臟的獵人，為什么能夠如此好運。”
銘文師有些氣急敗壞的跳著腳，看他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把張合趕出去。
“注意你的言辭！”
張合冷漠的注視著銘文師：“需要我向總會檢舉，又或者找貝魯來嗎？”
嘎！
銘文師瞬間定格呆滯。
讓那些家伙知道他的言行舉動，這次一定會徹底剝奪他的銘文師資格，并把他關起來。
想到那個地方，銘文師不寒而栗的哆嗦著。
“咳。”
強壯鎮定的咳嗽一聲，銘文師看著手里的圖紙道：“我需要時間來熟悉。”
“沒問題，我就在這里等你。”張合順勢坐在祭壇中央。
用陰沉不定的眼眸看了他許久，銘文師一言不發的回到桌前，全身心的投入到對‘獵瞳’的研究中。
‘原來是這樣，竟是真的。’癡迷的呢喃。
‘神啊，這是多么偉大的杰作，哈哈~’瘋狂的癲笑。
‘我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哈哈哈……’欣喜若狂的舉著圖紙又蹦又跳，此時的銘文師就像個二傻子。
2小時后，銘文師總算想起還有人在等著自己。
“不愧是上古銘文，真是偉大的杰作。”哪怕處于極度興奮的狀態，他的形象看起來依然充滿邪惡。
“可以開始了嗎？”張合皺眉問道。
在這里浪費的時間太久，還有很多事在等著他，僅是五張羊皮卷就不知道要花費多久。
“嗯。”看到他冷漠的態度，激動的銘文師也冷靜下來。
隨后不懷好意的陰笑道：“希望你能承受接下來的鐫刻，如果忍受不住的話，會出現什么意外我也無法保證。”
“放心，什么都不會發生。”
張合神色平靜的睜大雙眼，眼眸上挑的冷笑著。
滋滋！
痛，無法形容的痛。
親眼‘看著’自己的眼球被摘除，連接著神經從眼眶里拔出，就像脫線的燈泡。
張合的心跳不由加速，視線隨之下垂。
他能感覺到兩顆瞳孔就掛在眼眶下方，眼前只能看到盤膝而坐的下身和扣緊膝蓋的雙手。
這時鐫刻開始，整個大腦瞬間陷入麻痹，無邊的刺痛猶如狂風驟雨般兇猛襲來。
不間斷的刺痛讓全身陷入麻痹，卻又忍不住的想要放聲哀嚎。
意志倒流。
進入神殿的張合再也感受不到痛楚。
看著定坐如磐石，巍然不動的張合，剛結束一只瞳孔鐫刻的銘文師不悅皺眉。
這家伙難道沒有痛覺嗎？
身為銘文師，鐫刻的過程連他都感到毛孔悚然。
可眼前的家伙除了剛開始的時候，身體有輕微的顫抖，雙手扣緊膝蓋發出‘吱吱’異響。
后面就再也沒有任何表示，連扣緊膝蓋的雙手也放開。
柔軟自然的搭在膝蓋上，猶如正在祈禱的神棍或進入冥想的奧術師。
“怎么可能。”
銘文師心有不甘的喃喃著，更多的是不解。
上古獵人幾乎每時每刻都生活在危險里，與死亡為伍，與天地神袛爭命。
他們的意志自然不可同日，能夠承受這樣的鐫刻還說的過去。
可他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二階菜鳥，為何……
懷著復雜的心情，銘文師的動作在安全的前提下變得粗暴。
張合依然保持著平穩的呼吸，靜坐如鐘，巍然不動。
啪！
左眼瞳孔被安入眼眶，接著是右眼瞳孔。
“結束了。”
銘文師不由自主的長吐一口氣，內心升起一股自豪感。
‘我竟真的完成最復雜的銘文之一，眼部神經鐫刻。’若不是張合還在，銘文師已經雙手叉腰放聲狂笑。
我，尼古拉斯，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