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兒不說話，葉錦也能看得出來。

她冷笑了一聲，“這件事，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道，不管你現在還是不是我的奴婢。”

看到棠兒刷地白了臉，葉錦又道：“我再勸你一句，別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這王府我是不可能再待下去了，至于你所說的道歉，我沒讓二少奶奶來給我道歉，已是便宜她了。”

院子里突然響起一陣“嘩啦”聲，葉錦急走出房，但只看到一個砸碎在花盆旁邊的瓷碗，和瓷碗旁邊的一攤污跡。

棠兒也走了出來，驚道：“三小姐，是誰來了？”

葉錦沒回她的話，只是往院子里那扇半掩的門看了一會，突道：“婉兒呢？”

棠兒一怔，半晌才道：“白日奴婢從棠梨軒離開后，就沒見過她了，”

“我想她應該是有新的主子了，而那位主子，很可能就是二少奶奶。”

棠兒驚愣地看著葉錦：“三小姐……三小姐你為何這么說？”

“棠兒，我若說剛才來的是婉兒，且她是受二少奶奶的吩咐，來送這碗東西給我的，你可信？”

棠兒直接搖了搖頭，葉錦也不需要她信與不信，她只不過是見棠兒難纏，才想把事情給她剝清，讓她知道為何她做不了她身邊的丫環，為何自己明知自己這一離府，棠兒的下場不會太好，卻沒有一點動容。

“這便是你和紅璃的區別，紅璃雖因嗚兒的事怪我太過心硬，可卻對我一直忠心不移，我上次被綁出府，她一夜未睡，擔驚受怕，可你對我卻全無一分信任，雖有忠心可也不多，這點忠心不管誰做了你的主子，你都會給她，故我并不稀罕。”

葉錦說到這，頓了頓，“且先前我已經勸告過你，只要忠心于我的人，我定會真心以待，可這忠心可不是表面說說而且，我言盡于此，看在你我到底主仆一場，我倒可以替你去大少奶奶那求個情，讓她多收一個丫環，你自己好好想想。”

直到葉錦回了房，吹熄了燈，棠兒還愣愣地站在屋外，過了許久，她才一步半回頭地去了。

昨晚未進食，一早起來葉錦也不覺得餓，倒是看見了屋外的細雨，覺得連屋里的空氣也清新了不少。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想著自己在王府還要挨幾個時辰才行。

不是她想背負罵名進宮，而是她就算再能想清這件事，一定跟婉兒和二少奶奶有關，可全無證據，光憑她一張嘴，能信她的，可能也就只有二少爺。

可二少爺也是這件事的中心人物，他信與不信，都無法影響這件事半分。

葉錦感受著拂面的細雨，那點點微涼一點也吹不散她心里的煩悶，她正想把窗關上，突才看到院中竟早已靜站著一人，也沒有打傘，整個人淋得都像剛從水里出來似的。

是二少爺盛軒玨，不知他幾時來的，但定是在葉錦還未醒時。

葉錦看了他一會，隔著窗，隔著這雨，她覺得該和他說的話，自己都說了，他再在這里站多久，她能說的也不過是幾句說與不說都不大緊要的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