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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陸吾或是陸胥?

  • 常想神族美嬌娘
  • 羨十二
  • 3814字
  • 2020-08-11 15:53:42

“惠書敬啟,甚以為慰。頃接大示,如見故人。昨夜聞雨,忽憶往昔。遙想精衛(wèi)師我,確有兩百歲許。其人甚慧,性亦善慈,師兄師弟,多加贊許。百歲轉(zhuǎn)瞬,終有大成,再遇天劫,皆造化故。瑤姬之事,神農(nóng)與言,也有久矣。其人不同于精衛(wèi),雖也慧善,卻好殺伐。除尾者,上仙也,神族中人,謀略智計,無出其右。瑤姬隨習除尾,此事本善也,然百年仍見其與同輩酣戰(zhàn),戾氣不散,卻見更濃。此皆神農(nóng)之言,字字表意,盡皆煩憂。神農(nóng)再言,望能送女入昆侖,師從于我,如彼精衛(wèi),再是百年。我與神農(nóng)千年故友,交于生死之間。今我長居昆侖,多有后輩拜入,隨我修行,神農(nóng)此請,我自不拒。卻聽聞瑤姬今在古浪,特書此函,可早備之。謹書,陸吾。”

這封信函第二次落到了瑤姬手上。只是第一次,瑤姬不過略微帶了一眼,看了個大概,但這一次瑤姬不僅仔仔細細地看完了,還一字一頓、很有感情地朗讀了一遍。

讀完之后,她拿著這塊由玉石雕成的信函在手中掂量。這是采自仙山長留的文玉石,其上帶有些許精美的花紋,神君仙君用術法在玉石上刻下字跡,整體來看,也是不可多得的藝術品。

瑤姬問:“大哥,這陸吾神君,來頭似乎挺大的?”

炎居坐在邊上,看她一眼,道:“嗯。陸吾神君,三界多稱陸吾神,你見了他也該敬尊一聲上神。他與父親是同輩的神君,當年神族多有戰(zhàn)亂,陸吾神立下功勞甚眾,多為天帝盛贊,而當今天帝的年歲倒還在陸吾神之下。陸吾神并未歸隱,受命守彼昆侖,執(zhí)掌囿時。同時,他也收一些后輩為徒,譬如精衛(wèi),就曾在他門下修行了兩百多年。他準許三界六道各族中人在昆侖山上修行。你要知道,是各族,而不僅是神族。如今昆侖山上,各族修者平和相處,不敢違逆陸吾神的意思。”

瑤姬道:“陸吾神很兇嗎?”

炎居搖了搖頭:“面慈目善,也少有嚴苛懲戒之措。修者不敢違逆,是陸吾神千年修為與術法施加的無形壓力與威儀。”

瑤姬點了點頭:“那你呢?你和他熟不熟?”

炎居道:“還行。雖說他年長我一千歲,但在繼任炎帝之位后,我與他之間來往倒也不少。”

瑤姬似乎想到了什么,整個人一愣,手里的信函摔在桌上,發(fā)出“啪嗒”一聲十分清脆的響聲。她睜大了眼睛向炎居,道:“我從前很小的時候是不是見過陸吾?”

炎居看她的表情覺得有趣,笑眼道:“哦?你記得?那你倒是說說看。”

瑤姬臉上卻是一個難得的認真表情,換了個姿勢,跪坐在桌前,很投入地回憶了一下,道:“我記得那時候我年紀還小,剛學會喝酒。那一次天上的一個什么神仙,好像是五老君里的一個,是不是中央玉寶元靈元老君?好像是他,他不是還有個女兒喜歡你么?那日辦的是個生辰喜宴,他便請了你。你帶著我還有精衛(wèi)一道去的,那時父母親尚且在外云游,我放縱自我,你也沒有多加管束。我記得我喝多了酒,醉了,宴會散后跌跌撞撞,結(jié)果很不小心,一頭扎進個神君懷里去了。”

見炎居只是挑了挑眉毛,瑤姬繼續(xù)說道:“難道不是嗎?當時那個神君身上很明顯帶著點威儀壓力,而且你上前來拉我,叫的是一聲陸什么。”

炎居把目光轉(zhuǎn)向別處,沒有回話。

那一日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因為他在見到那位神君的時候,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危機感,那完全是說不出原因的一種感覺。即便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種危機感還是切身能夠感覺到,不僅沒有淡去,反倒更顯濃烈。

說是小時候,那時的瑤姬卻也已經(jīng)有三百歲,她剛會喝酒沒有多少年,卻早已貪杯得很。那日的酒偏又極香甜,很合瑤姬的心意,且酒水剛飲下去倒是沒什么反應,等過會兒才顯后勁,且勁頭尤其大。

瑤姬喝下了大概三鼎酒,宴會散時,酒勁一下子上來,她滿臉通紅,還說著瘋話,那話里經(jīng)常跳躍的字眼聽得炎居直皺眉頭。炎居正想說她什么,她卻向著一個方向沖了過去。這一沖刺,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力氣,縱是炎居和精衛(wèi)都拉不住。

瑤姬并非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是不小心撞上的那位神君,從頭到尾,她都是有目的性地撲過去的。她一把抱住那位神君,個子只到他的腰際,便把臉貼在他的肚子上,神態(tài)安詳。

炎居沉浸在回憶里,瑤姬看他良久都沒有說話,覺得奇怪,也便傾身上前,抬起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哥?”

炎居的目光總算回到她的臉上。他看了一眼瑤姬,神情卻帶著點凝重,緩緩開口時,聲音有點冷漠:“那不是陸吾神,是陸胥。”

聽到這個名字,瑤姬微微一怔:“那個陸胥?”她收回手,眨了一下眼睛:“那個據(jù)說很神秘很神秘的神君?陸胥?”

炎居“嗯”了一聲,似乎非常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道:“你還有沒有什么問題?三日之后你便要入昆侖山,師從陸吾神,還有什么想問的?”

瑤姬卻是對陸胥保持了極其強烈的好奇心,對炎居的不耐煩置之不理:“沒有了沒有了,暫時沒問題想問了,等我到時候想起來我再問。我現(xiàn)在比較想知道的是,那個陸胥,是個什么來頭?我記得幾百年前神族到三界都橫飛巫者之言,說當年的朝云神女要再現(xiàn)天地間。傳聞里也提到過這個陸胥,一般神族都叫他陸胥道君吧?我聽城內(nèi)的仙人說他總徒手相斗,神兵利器一樣都沒有,他們說他的神兵當年為朝云神女所毀……”

她說到一半,嘆了一口氣,道:“早知道當年我一頭撞上的是陸胥道君,我就仔仔細細看看他長什么樣子了。我現(xiàn)在一回憶,就只記得一股很淡的香味,是白檀,可記個香味有什么用?你身上不也有香味么?除尾哥哥身上也有,還都是同一種。”

炎居冷道:“即便你當時抬頭去看,也不記得他的樣子。”

瑤姬撇了撇嘴:“也對,大家都說過的,這個陸胥道君的相貌是個秘密,大部分人雖是見了他的樣子,目光一轉(zhuǎn)開,卻一點也記不起來了。他們只隱約間記得他長得很好看。除尾哥哥說這是因為一道法術訣,具體是什么神族幾乎無人知曉,但除尾哥哥作為神族的第一智者,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告訴我說,那道法術訣的名字叫莫思憶,能夠瞬間消除記憶,并且若是施加法術的人修為越高深,消除記憶就越徹底。像陸胥道君這樣的神君,消除記憶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了,除非修為比他高深,否則就別想記住他什么樣子。唉,大哥,你也算是個修為高深的神君了,你記得他的樣子嗎?”

危機感一直在心里慢慢攀升,炎居的目光越來越冷。他看向窗外,那里有玉樹繁花,一只赤羽朱鳥正展翅飛過。

那時瑤姬醉酒滿嘴胡言,說的話中跳躍著“朝云”這字眼。炎居一直都知道這兩個字的具體含義是什么,在神族,若有人要說起這樣的神女,一般都用“她”字替代。瑤姬卻直接說出了她的名字,并且說起那個名字的時候,眼睛里閃著一種光芒。

炎居低聲喚道:“阿瑤。”

瑤姬看向炎居,見到他的樣子,明顯一愣:“大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炎居搖了搖頭,嘆了一聲:“不知道。”他把目光移到瑤姬臉上,接著說道:“我現(xiàn)在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就好像當年精衛(wèi)來告訴我想去東海游水時一樣的感覺。”

瑤姬張了張嘴巴,卻什么話也講不出來。

瑤姬跟著姜石年一道降在昆侖山山門外,這里早已有仙人等候。那仙人一身牙白色長袍,模樣很是清秀,臉上帶著笑,見了他們二人,也便恭恭敬敬地走上前來拜上一禮:“小仙捧沉,在此恭候,已有多時了。”

瑤姬還在數(shù)那仙人衣袍上繡了幾團淡金色的流云紋路,姜石年卻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阿瑤,喚一聲叔叔。”

瑤姬愣了一下,隱約記得自己數(shù)完了前擺,好像是七團。她對著捧沉拜上一禮:“捧沉叔叔。”

她卻仍頂著滿頭的霧水,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姜石年。這一眼看過去,她著實吃了一驚。

這么千百年來,姜石年見誰都神情淡淡,沒有什么別樣的神情,即便是當年入九天見了天帝,姜石年也面無表情。然而,在面對這位捧沉仙人時,姜石年面上卻是極為難得地露出了一個微笑來。

對此,瑤姬感到很是詫異,一下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粗略地猜想,莫非父親與這位捧沉仙人是舊日相識?并且關系非常好?可若是如此,為何從未聽父親提起過?

卻見捧沉笑眼看看瑤姬,緩聲道:“多年未見了,阿瑤也已經(jīng)出落得很有神女的樣子。想來我已有許久不曾去你姜氏城拜會。”

姜石年卻是擺了擺手:“無妨。相比起來,你手頭的事情倒是更為要緊。”

捧沉再看了一眼瑤姬,眉眼帶笑,稍微側(cè)過身子,行了半步,再展袖示意姜石年與瑤姬跟隨他:“這些話待會兒再談,陸吾神等候多時了,現(xiàn)在先且隨我入山去吧。”

姜石年微微頷首:“有勞了。”

昆侖山山門由白石構(gòu)筑,其上雕刻有各種異獸紋路。當年神族尚未升入九天之上,卻是在昆侖山落腳,生息修行。從昆侖此山,走出過無數(shù)明君。

如今,那些明君或是鎮(zhèn)守一方山河,或是某處歸隱閑居,或是在位九天凌霄,再或是曾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留下身后萬千功名。山門上所雕刻的紋路,多是那些明君家中圖騰,山門已建成多年,各式的花紋卻是有新也有舊。

瑤姬在經(jīng)過山門時,瞥見了自家的神鳥團火紋。

炎帝以火成,姜氏一族的圖騰便是火紋。鳥是朱鳥,火焰熊烈,神鳥舒展開雙翅,仰首似長鳴。瑤姬日常所著衣袍,皆繡有神鳥團火紋,多半繡在領口,由朱鳥脖頸處最柔軟的幾根羽毛精細織造繡出。

這座山門似是孤單建造于此,事實上卻是當年建造整座昆侖山神居的老神君高深術法與深切考量的體現(xiàn)。雖說山門看似孤單立于彼端,事實上,它與整座山都融為了一體。一般而言,神仙居所由居所正主術法構(gòu)建,唯有居所異動才能被正主感知,但昆侖山建造出了這座白玉山門,使得整座昆侖山有異動,都能被正主感知。

此外,這座山門僅僅是在這一方位的一座,整座昆侖山,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各有一座,皆是完全相同的樣式。四座山門之間由神仙氣澤勾連成一方天地,也便構(gòu)建出了一方結(jié)界,凡人絕對無法踏足其中。而神居之中,卻見屋舍依約,有各族中人在此修行居住。

陸吾神長居于此,也正鎮(zhèn)守全山,名其為“何得開明”。這四個字由他自己親自書寫,以術法雕刻進一塊方形白玉之上,玉石白如截脂,四字沉似游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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