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深坑
- 民俗秘聞錄
- 百越僚人
- 3137字
- 2020-08-13 16:39:42
雷子想了想:“還別說,還真沒看見,他躲哪兒去了?該不會這洞里還有其他岔路吧?”
我搖頭,我一路走來可沒見什么岔路,可要怎么解釋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了,還是說他真的跑得比那尊神像快。
“啊哦——”一個嘶叫聲傳來,我們嚇了一跳,猛地扭過頭,這分明是明叔的聲音,是從我們過來的那邊通道傳來的,他怎么還在后邊!
嘶叫聲接連不斷,并逐漸逼近,我和雷子警惕起來,這聲音很不對勁,像困獸絕望的哀嚎一般,常人的聲音不可能這樣。黃豆眼顫顫抖抖的躲在我倆身后。
很快,明叔就從通道口跑了出來,兩眼冒著綠光,渾身抖得厲害,齜牙咧嘴,就像野獸一樣,哪還有人的模樣。二話不說就向我們沖了過來,我們趕緊躲開。明叔像一頭野獸般,兩腿一躬,一下躍起,把腿腳慢的黃豆眼撲倒在地,張著嘴就撕咬,黃豆眼驚恐的大聲叫喊。
我和雷子跑上前一人揪住明叔的一根胳膊企圖把他按住,他力氣極大,掙扎了一會兒,把我倆甩開,黃豆眼已經(jīng)爬了起來,跑到了一邊。明叔不甘心的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我,我拔腿就跑,他在后邊窮追不舍。他到底沒有那尊三多神的速度快,我向雷子使了個眼色,又朝擺放神像的石臺努了努嘴,雷子會意。
我繞圈跑了一陣,感覺差不多了,就往石臺的方向跑去,明叔跟著追到石臺邊,色神像忽然倒了下來,把后邊的明叔壓倒。我停下腳步,愣愣的看著倒地的石像。雷子從石臺上跳了下來。
“你怎么把石像推下來了!”我道。
雷子不解:“不是你示意我這么干的嗎?”
我哭笑不得:“我他媽是叫你躲到石臺后邊伸條腿把他絆倒!”
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沒用,我看向地上的明叔,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厲害,這么沉的石像愣是沒把他砸死!雷子生怕他跳起來,解了皮帶把他的兩手反捆。
雷子說:“眼睛都冒綠光了,分明是中邪了!”
我搖頭:“這里這么多神,鬼怪無所遁形,我看他是被獵神‘麗慈’纏住了,在納西獵人中有這么一種說法,被麗慈纏住的人兩眼會發(fā)綠,全身如困獸一般抽搐。”
雷子扶著額頭:“等等,我已經(jīng)有些搞不清了,神不該是和善的嗎?怎么咱們這一路碰到的都跟邪祟似的。”
我說:“善惡也不是絕對的,好比獵神麗慈,在納西獵人的觀念中他既是善神也是惡神,誰要是供他就保佑誰,要是不好好祭祀他,就要作怪,再者說,咱們才是入侵者,他們指不定是站在正義的角度驅(qū)逐我們。”
雷子說:“這人咱們要怎么辦?鬼上身還能撒泡童子尿趕出來,這會兒是神上身。”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興許給他擺點貢品會有用,我正要叫雷子再拿兩包牛肉干,就瞥見明叔兩眼的綠光緩緩消去,抽搐也漸漸停止。詫異了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三多神像都不敢靠近懂神色神,麗慈估計也是敬畏這兩尊大神。我心說咱們得趕緊離開才是,一連冒犯了兩位大神兩遭,他們要是也活過來就完了。
異樣盡數(shù)消去,明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據(jù)說被麗慈纏住者嚴(yán)重時會死掉,也不知道他這算不算嚴(yán)重。我伸手往他鼻子下探去,氣息很微弱,至少說明還活著。我們把石像搬開,又解開皮帶,這色神像死沉,也不可能再搬回石臺上,我們把它扶正,磕頭道了歉,又供了幾包牛肉干。
明叔兩眼都翻白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這一遭死的死傷的傷,不管這里頭是什么秘密都和我們無關(guān),我跟雷子說背了這明叔趕緊退出去。雷子沒有吭聲,我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雷子兩眼發(fā)綠,身上抖得厲害,是被麗慈纏上了!
雷子猛地把我推開,力道奇大無比,我被推飛,狠狠摔到墻角,撞得七暈八素,雷子舉止癲狂的向通道里跑去,黃豆眼根本不敢阻攔,瑟縮在一旁。我嘴里罵了一聲,沒想到麗慈只是從明叔身上退了出來,還沒離開,又纏住了雷子。我爬起身,大喊了雷子一聲,朝他追去。黃豆眼也跟著追了過來。
雷子砰砰的沉重的腳步聲在洞中回響,我叫喚了好幾聲,他都不理會。無窮無盡的階梯又是一個個供有神像的空間,從懂神色神之后就都是塑像,而且格局也越發(fā)的豐富,我一心追著雷子,也無暇顧及這些變化。
階梯逐漸變得陡峭,通道也一點點的變寬敞,我心里快速的琢磨著剛剛經(jīng)過的神像,星神、雷電神、柏神、地神、天神,還剩辟地之神“禪”和開天之神“盤”就要到頭了,既然都走到了這里,我倒要看看這里頭藏的什么秘密!
這么想著前頭的雷子突然大叫了一聲,整個身子消失在了黑暗里,我一愣,趕緊跑了過去,前頭的路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坑,坑下漆黑一片,手電光照下去像是被吞噬了一般,沒有半點作用。這個坑著實出乎了我的意料,按說應(yīng)該是開天辟地之神盤和禪,怎么會是一個大坑?這坑不知道多深,雷子摔下去不知道情況怎樣。
“雷子!”我往坑下喊了一聲,沒有半點回應(yīng)。我看著四周想找道下去。黃豆眼追了上來,他碰了碰我,指了指一邊,我扭頭看去,是一條向下的階梯,說是階梯其實只是坑壁上凸出的一塊塊落腳石。我貼著墻,踩著落腳石小心翼翼的向下走去。這回黃豆眼沒跟著。
墻壁依舊是涂抹了一層白色的涂料,奇怪的是手電光在這個坑中照不開,就像被某種物質(zhì)吸收了一樣,只能勉強照見身旁很短的一段距離。這的墻壁很光滑,沒有攀援之處,落腳石又極狹小,走的極為吃力,很快額頭上就布滿汗珠。
上頭的黃豆眼忽然尖叫了一聲,我一嚇,腳下一個踩空,身子不受控制的掉了下去,這個坑還真不淺,估計落了得有幾米,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好在是后邊厚實的背包先找了地,緩沖了力道,盡管如此還是感到渾身一震,骨頭幾乎散架,腦子嗡嗡作響,幾乎要暈過去,好久才緩過來。
我拖著陣陣作痛的身子勉強站起來,手電掉在了一邊,不得不說這手電筒不是一般的耐摔,一路過來磕磕碰碰硬是不壞。我撿了起來,手電光在這里只能照出很弱的一塊,我一邊叫喚著雷子一邊摸索,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他,看樣子也是背包先著的地,但是他質(zhì)量大,又是從上邊直接摔下來,別摔出好歹來。
我生怕他摔斷了哪根骨頭,不敢動他,在旁叫喚:“雷子,雷子!”
沒有絲毫動靜,我心里著急不知如何是好,忽聽一個聲音響起,我詫異的左顧右盼,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我看向雷子,分明是從他鼻子里發(fā)出的,妮瑪是鼾聲!他這是在睡覺?我也不再跟他客氣,揚手給了他幾個耳刮子,雷子從夢中醒來。
我問他是怎么回事,怎么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一點事也沒有,還這么閑情逸致的睡覺。
雷子說在懂神色神像那里的時候,突然之間身體就不受控制了,但是他的意識還清醒,一路跑到深坑上方,身體突然就恢復(fù)了過來,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一腳踩空掉了下來,還以為就這么死定了,結(jié)果摔到下邊的時候不曉得是壓到了什么東西,加上是背包先著地,就沒事,只是一躺下腦子就莫名其妙的困得厲害,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他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困倦,精神有些難以集中,這不像是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可能是這里彌漫著什么讓人沉睡的物質(zhì)。我叫雷子趕緊起來,他的身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沒壓著,他納悶的說是真的壓了東西,不然他不可能安然無恙。
我們憑著微弱的手電光摸索到墻邊,找道上去,墻上刻了密密麻麻的東巴象形文,不曉得是什么意思,如果黃豆眼在可以叫他翻譯一下。
我一轉(zhuǎn)身,對上一個身影,我嚇了一跳,沒想到身后會有人!過了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是黃豆眼,他怎么下來了,還這么無聲無息,黃豆眼抖得跟篩糠一樣,臉上滿是恐懼。
一個強光忽然向我照來,幾乎要刺瞎我的眼睛,我下意識的閉上眼,抬手遮擋。腹部忽的被踢了一腳,一陣痙攣劇痛,緊接著膝蓋被狠踹,我一下跪倒在地,一個冰冷的東西頂?shù)搅宋业哪X門上,我一驚,意識到這是什么,不敢動彈。
一個個身影系著繩索從墻上滑了下來,是一群高鼻子老外,不曉得是哪國人,在人群中,赫然有一個在哪見過的亞洲面孔,是來的時候巴士上的那個壯錦圍巾的小子!他淡淡的掃了我一眼。
明叔也在這群人中,雷子說被麗慈纏住的時候意識是清醒的,估計這明叔當(dāng)時麗慈脫離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被皮帶綁著、塑像壓著,擔(dān)心我和雷子圖謀不軌,故而裝暈。
我突然想到來時看到的另一隊人的蹤跡,應(yīng)該就是這些高鼻子老外,沒想到這混賬明叔和他們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