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枝荷是他的人
- 醉今朝
- 孤以北
- 3241字
- 2023-01-13 15:59:16
得到了何音的答案,秦宜歌又賴在乾坤宮中過了兩三天的樣子,才在永樂帝和單楚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被秦墨給接回了家。
而這幾日一直在她身邊侍候的枝荷,也被單楚送給了秦宜歌。
對此秦宜歌沒有拒絕。
因為不管是從什么方面來看,枝荷都要比流鶯幾人聰明機智許多,這樣的人,否管真心,但用著卻是十分順手的。
楚疏煙看著平安歸來的秦宜歌,溫溫柔柔的一笑:“回來就好了。”
“娘親。”秦宜歌笑著抱上了楚疏煙的手臂,“歌兒好想你呀。”
“就你小嘴甜。”楚疏煙笑著點了點秦宜歌的額頭,“說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娘親啊!”
“娘親!”秦宜歌甜甜的笑道,“女兒就這么一點小心思,都被娘親看穿了。”
說著,她嬌俏的吐了吐舌頭。
楚疏煙搖頭一笑:“說吧,這次想求娘親做什么?”
“娘親,歌兒想去寒山寺還愿,上次女兒雖然去了,可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是以還沒來得及去給菩薩還愿了,而且這次女兒還和音姐姐約好了,一同去還愿踏青的。”秦宜歌說著,抬頭去看楚疏煙的神色,見她的神色沒有分毫的松動的時候,頓時就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的手臂,不停的撒嬌。
楚疏煙知道眼下這般多事之秋,是不該讓女兒出去的。
可是女兒一撒嬌,她的心就軟了,幾乎來不及考慮分析利弊,率先就點頭答應了。
畢竟上次那些人,是沖著喬元和云止的,自個的女兒是運氣不好,才撞了上去。
楚疏煙安慰著自己,可心中到底還是有幾分心虛的。
回到綺羅閣,馥郁的熏香又再次溢滿了屋子。
秦宜歌的微不可見的一皺,與秦宜歌相處這幾日,枝荷也幾乎是將這位小主子的習慣摸了個五六分,當即就明白了秦宜歌的不喜是為何。
不等秦宜歌出聲,枝荷已經(jīng)開了口:“你們將屋內的熏香滅了,郡主聞不慣這個味道。”
對于枝荷的越俎代庖,秦宜歌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還贊許的給了枝荷一個眼神。
當即流鶯就流露出了幾分小情緒,枝荷將她們幾人的神色看在心底,低頭有些嘲弄的一笑。
覺得自家侍候的郡主,可真是一個不長心的,竟然連自家的侍女都不上心。
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方便自己動手的,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心腹去,而且有一個伶俐的侍女,要勝過前呼后擁。
可是這位小郡主怎么是一個拎不清的。
但枝荷不知道,不是秦宜歌拎不清,而是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前世她就死在自己貼身女官的手中,這一輩子,她是絕對不會再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這位姐姐,這熏香是王爺特地尋來給郡主用的,郡主睡眠淺,需要安魂香才能入眠。”流鶯口齒伶俐的回答道。
“掐了。”秦宜歌看也不看流鶯一眼說道,“還有這位是枝荷,日后她就是我綺羅閣的一等丫鬟,你們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問枝荷。”
“郡主!”流鶯兩眼淚汪汪的看著秦宜歌。
枝荷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流鶯姑娘,天晚了郡主想要歇息了,你若是沒事,明兒在和郡主敘舊吧。”
流鶯將一雙眼瞪得渾圓,還來不及說,就被明月和綠枝在身后扯了一把。
枝荷輕蔑的朝幾人一笑,就推著秦宜歌走了進去。
流鶯咬牙切齒的看著枝荷的身影:“這小賤蹄子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據(jù)說是宮中出來的,原先是跟在皇后娘娘身邊侍候的。”流鶯身邊的另一個小丫鬟說道。
流鶯聽了,積攢在心中的怨氣再也忍不住,一巴掌就朝那小丫鬟打去。
那一巴掌流鶯是卯足了力氣,那小丫鬟一個沒站穩(wěn),就摔倒了地上。
白凈的臉上頓時就浮起了一個巴掌的紅印。
小丫鬟捂著被扇的那一邊,淚汪汪的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給我打發(fā)到廚房去,看著真是晦氣。”
屋內,秦宜歌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你去處理下。”
“是隨便奴婢處理嗎?”
“嗯,綺羅閣中的事,我不大愿意管,日后你就多費一些心思吧。”
這是極大的權力了,枝荷唇角邊再也抑制不住笑容,盈盈的拜下:“奴婢一定不會辜負郡主的期望的。”
秦宜歌滿意的點點頭:“去吧。”
“姑娘。”細微的男聲自角落中響起。
秦宜歌淡漠的抬眼看過去:“什么事?”
“小人查到了一些資料,可能對姑娘有用,是以便送過來了。”
“說吧。”
“何音姑娘,今兒便去了寒山寺,和負責后院廂房女客和尚聊了幾句。”
秦宜歌嗯了聲,示意尹衡繼續(xù)說下去。
“還有姑娘您身邊那位枝荷姑娘,其實是長風世子安插在皇宮的眼線,只是被皇后娘娘誤打誤撞的送給了姑娘。”
“云止的人?”秦宜歌冷笑著挑眉,“他的手伸的可夠長的。”
“不過枝荷我用的也順手,就別管他是誰的人了。”
“姑娘不防著長風世子嗎?”
“自然是要防著的,不過枝荷就是一個小丫鬟罷了,她還沒有本事,從我這里套什么東西,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嘛。”秦宜歌推著輪椅走到了桌子前,鋪開了筆墨紙硯。
尹衡自然的跟了上去:“姑娘想要如何做?”
“替我尋一些東西來。”秦宜歌執(zhí)筆想了想,隨即就飛快的落筆,洋洋灑灑的寫滿了一頁。
尹衡好奇的探頭的望去,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姑娘這是……”
“南疆蠱術罷了。”秦宜歌勾唇冷冷一笑,“真不巧,我原先拜的一個師傅,就是擅長蠱術的巫師。”
“我以血養(yǎng)蠱,以蠱控人,若是被我中蠱那人,有任何背叛之心,我定教她生不如死。”秦宜歌笑盈盈的將紙折好,塞入了尹衡的手中,笑靨如花,“辛苦了。”
尹衡頓時就覺得背后竄上了一股涼氣。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秦宜歌好像意有所指似的。
尹衡捏著手中那一張輕飄飄的紙,卻仿若重達千斤:“姑娘,這會不會太殘忍了?”
殘忍嗎?
是啊,她以前也覺得很殘忍。
可是,是什么時候,她竟然覺得這個方法不錯了?秦宜歌的笑容慢慢的黯淡下去:“這不是你該問的,照做就是。”
經(jīng)過這么一段時間的接觸,尹衡自然也知道秦宜歌說一不二的性子,當即便抱拳拱手,轉身干脆利落的離去。
很快,秦宜歌和何音約好的日子就到了。
秦闌看著自家妹子一大早興奮的模樣,腹中那是有千言萬語,可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口,只能自個氣的跺腳,看著她指使著婢女將東西搬上馬車。
許是秦闌的眼神太過炙熱,讓秦宜歌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存在:“哥哥,你在看什么?”
“妹妹,歌兒。”秦闌搓著手走過來,“你很高興嗎?”
心情愉悅的不得了的秦宜歌自然而然的點點頭。
秦闌這下真的是心如死灰。
秦宜歌看了秦闌一眼,就知道他滿腹心事,不由得問道:“哥哥怎么了?”
秦闌生無可戀的搖搖頭,秦宜歌挑眉打了個呵欠,見著秦闌不想說,便轉了身打算離開,卻又被秦闌一把抓住:“妹妹,你就這么喜歡何音嗎?比喜歡哥哥還喜歡?”
那語氣真的是哀怨的,就像是深閨怨婦一樣。
秦宜歌默默地白了秦闌一眼:“哥哥,你在亂想什么了?”
“我從來都沒見你這般開心過。”秦闌吃味道。
“我開心是因為,我可以去寒山寺還愿,并不是因為見音姐姐。”秦宜歌嘆氣道,“在歌兒的心中,音姐姐哪里及得上哥哥呀!”
“那你這么開心做什么?”
“誰讓哥哥你不肯帶我去啊!”秦宜歌聳肩淡淡一笑,成功的看見秦闌的表情垮下去后,立馬就撲上去,撒嬌的抱住了秦闌的手臂,“哎呀哥哥最好了,哥哥這么大度,怎么會因為這些小事生歌兒的氣了!”
看著自家妹子嬌嗔的模樣,秦闌的心中就像是吃了蜂蜜一樣,甜滋滋的。
當即嚴肅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你這個小未婚妻長得挺標致的。”在秦王府外院的一顆參天的大樹上,兩道修長的身影在茂密的枝葉中若隱若現(xiàn),“可惜了,是個廢物?”
“云止,你不會真的娶她吧!”
清雋的眉眼間寫滿了淡漠,似乎在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般:“嗯,這是我欠她的。”
“呸,這世上能還的東西多了,沒必要將自己賠進去吧。”
“莊洛,你不明白。”云止道,“如今鎮(zhèn)南王府手握重兵,早就有了功高蓋主之嫌,也惹了上面那位的不滿,就算我和父親上交了兵符,也是一樣,如果我能娶皇家的女兒,那么對那位來說,就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不說多的,起碼在百年內,鎮(zhèn)南王府還是鎮(zhèn)南王府,不會因此有任何的改變。”
“你也太自信了。”名喚莊洛的男子不贊同的搖頭,“如果登上那位子的是秦王或者賢王,你鎮(zhèn)南王府自然能保百年安平,可如果是靖王了?那么率先被開刀的,必定是你們鎮(zhèn)南王府。”
“賢王是閑云野鶴,一生寄情山水,不愿管朝中之事,秦王一生也只愿生于戰(zhàn)場,死在戰(zhàn)場,有志爭那位置的,只有靖王,豫王他們。”
“如今儲君之位未定,就說明這幾個兒子中,沒有他滿意的。”云止淡淡一笑,恍若春光乍現(xiàn),如曇花絢爛,“所以我們還有機會。”
“你的意思是,秦闌秦深他們?”
“是啊。”云止輕輕一笑,聲音恍惚飄散在云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