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薛寶林的秘密
- 退下,本宮沒病
- 易山寒
- 3184字
- 2020-08-14 17:10:11
“小姐你又暈過去了啊,可嚇死婢子了。”
李卿朗也在,見她醒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fā)燒,可有哪里不舒服?”
夏和鳶搖搖頭,拍了拍郁金的手背,“沒事,我暈倒是因為回去了,回到了屬于我的那個時代。”
坐起身來,才發(fā)現(xiàn)已是天黑,“誰送我回來的?”
“婢子和兩位舞娟房里的人,小姐您本來跳舞好好的突然暈倒,可嚇到我們了。”
看來,她是會兩邊穿越的,而且時機不固定,這可就麻煩了。
李卿朗還在想著她剛剛那句話,蹙起眉問道“什么叫屬于你的那個時代?”
夏和鳶心中一凜,糟了,忘了避著他了,“沒什么,我睡糊而已。”
得了這么句話,李卿朗的面目沉了下來,站起身來踱步至窗邊,只留給她一個背影,“你還是忌憚我。”
這不是當然的么,夏和鳶沒有回話,生了幾分趕人的想法。
盡管他嘴上說著可以信他,又憑何作證?
猛然想起他之前對自己的輕薄,便覺得心口煩悶地厲害,“我是忌憚你,我是瞞著你,可你呢?你告訴了我什么?每天在我這進進出出,當我這是哪里?”
郁金見她臉色不對想勸兩句,夏和鳶卻來了勁,“你家小姐是宮妃啊,就連你自己也是個女孩兒家,讓一個男人出入自由你不怕么?”
“夏和鳶。”李卿朗出了聲,轉(zhuǎn)過身來直直盯著她,縹緲的燭光下看得出是有幾分慍怒的,“這么長時間,我自認對你照顧不少,你為何越來越排斥我?晉了舞娟就覺得自己有本事了?日后能憑著自己平步青云了?那什么趙司儀薛寶林就能庇佑你平安無事了?你當皇宮是什么地方。”
他的話越說越嚴厲,充斥著從未有過的威嚴和壓迫感,讓郁金怵地手足無措。
可夏和鳶卻聽出了些許的……挫敗感?
是因為自己沒有順應他的心意,而惱怒么?
莫名的心火被撲滅,冷靜下來的她讓郁金先出去,自己則披了外衫起了身,“李卿朗,我們聊聊行么?”
背過身去的李卿朗好似在猶豫,終于點了頭,坐在圓桌邊,“怎么?突然不怕我了?”
夏和鳶聽他的口氣輕松了很多,知道了消了氣,順手給他倒了杯茶,“其實不是怕,只是顧忌,畢竟我剛剛也說了,我是個宮妃,注定要為皇帝服務的。”
李卿朗喝了口茶,不甚為意地點點頭,“所以呢?覺得我礙事了?那你之前怎么不趕我?”
被戳中軟肋的夏和鳶癟了嘴,一口喝干茶水,“還不是你自己非要……非要捅破窗戶紙?難道我這輩子只能做個舞娟在宮里受人欺壓?既然要上位自然要接近皇帝,那你呢?你要如何自處?被我扣綠帽么?”
原來,是因為這個么?
李卿朗倒是不在意,朗聲笑了起來,“你要上位就去啊我又不會攔你,我說過了,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你要接近皇帝也好要去爭寵也好,我都不攔你。”
夏和鳶猛然皺起了眉,“那你為何要吻我?”
“情之所至,難以自持,不過你放心,我不貪,日后你不愿我言行輕薄,我定當做個君子。”
他對她……情之所至?
夏和鳶反而不自在了,捻著手里的茶杯,“李卿朗……我們,這樣挺奇怪的。”
李卿朗也安靜了下來,看著她捻茶杯的手,“因為我是個行跡不明、身份不明的男子?”
夏和鳶只能點頭,“因為我不了解你,所以也不敢讓你知道我的身份,李卿朗,我不懷疑你對我的好,但這并不表示我有勇氣接受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你也說了宮中處處是陷阱,萬一有人利用你呢?或是利用我?”
她的意思,李卿朗明白了,卻只能苦笑著搖搖頭,“抱歉,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寧愿惹你生氣也不想騙你。”
對于這樣的回答,夏和鳶并不意外,若他能說,恐怕在昨晚就已經(jīng)說了,又何必害的她出言傷了他的心呢。
她放下茶杯,存了分捉弄的意思,“這樣一來,那我也有苦衷不能說出口,只告訴你一句,我真的叫夏和鳶。”
他們倆面對面坐著,中間擺放著燭臺,夏和鳶說話時,氣息拉扯著燭火左右擺動,映在她的眼里異常跳脫。
李卿朗欣賞了好久,才趴在桌上笑笑,“我喜歡你這樣亮亮的眼睛,喜歡你兇巴巴打人的模樣,喜歡你站在樹下,揚起頭的神情,就那一眼,我就喜歡你了。”
古代的男人有這么直爽么,竟然如此坦蕩地向她表白。
夏和鳶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唯有尷尬地低下了頭,“是么……”
料到是這個反應,李卿朗也不多說什么,囑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之后便離開了。
次日上午,兩位舞娟便來看望夏和鳶,就連趙司儀也來了,夏和鳶不得不受寵若驚地出門相迎。
“你身子不好,哪里能走那么遠?反正近日我也閑著……”
趙司儀能晉升,完完全全是因為太后壽辰上表現(xiàn)不錯,但皇帝沒看上她啊,一次召幸也未有過,這讓嘗到甜頭的趙司儀有些不滿足了。
夏和鳶有些想笑,這個趙司儀還真以為她有多厲害,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走運晉升?
“姐姐,您好歹還能盼個召幸,我可是……連圣上的面都沒見過呢。”
被戳破心思的趙司儀有些窘迫,同樣聽出了夏和鳶的意思,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好妹妹喲,你可別灰心,只可惜我現(xiàn)在福薄,也沒法幫你。不過太后那邊……肯定對你挺上心吧?”
果然,又是沖著太后去的。她要真有本事攀上太后,還怕見不到圣上?
可夏和鳶又不能直說,干笑兩聲故作矜持地搖搖頭。
趙司儀本也沒指望得到個準話,小坐片刻便回去了,下午倒是清凈,卻在日落之后來了一位身影躲閃的客人。
夏和鳶并不意外,招呼著讓來者進來坐,“薛姐姐辛苦了,一路走來有些累吧?”
來者正是薛寶林,見了夏和鳶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客氣地寒暄了幾句,“得虧趙司儀跟我提了句,不然我還不知道你暈倒了呢。”
“我自小如此,身子骨太弱,不打緊的,正好守在這無人的暖香閣里,也不怕嚇著誰。”
薛寶林知道她話里有話,緊張地咽了下唾沫,“那個……之前你給我的東西……”
“東西,姐姐收好便是,至于蹤跡……可就要當心了啊。我還是那句話,好在是我還無妨。”
薛寶林扯開嘴角想笑一笑,卻實在沒那個興致。夏和鳶抿了口茶,眼里亮晶晶的,“好姐姐,說說唄?那個侍衛(wèi)……是怎么跟姐姐……”
一聽到侍衛(wèi)二字,薛寶林就慌了,立馬捂住夏和鳶的嘴,卻被夏和鳶挪開手,“好姐姐喲,我這暖香閣四下無人,你怕什么?我也不是故意好奇,只是要幫你藏著事兒,總該知道對方是誰吧。”
“你幫我藏著?”
“不然我為什么把你叫來我這里?”
見夏和鳶不是開玩笑,薛寶林這才松了口氣,朝門窗望了眼才開口低語道“其實我與他……本有婚約的,我那時是個樂伎,一次元宵宴上獻藝被挑中了,他怕我孤身在宮里難熬才做了侍衛(wèi)。”
原來是被棒打的鴛鴦只能轉(zhuǎn)戰(zhàn)地下情啊,倒是不容易。
“可你們也該避著些啊,御花園這地方可不算偏僻,沒準有誰晚上睡不著覺呢。”
薛寶林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猛然揪住夏和鳶的袖子,“好妹妹,你可千萬別說出去,畢竟他是個侍衛(wèi),接近妃嬪居所的話……會被人懷疑的。”
夏和鳶拍拍她的手背,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袖子被抓地皺褶,“我?guī)湍汶[瞞是沒問題,但你自己也要當心啊,實在不行……你看我這暖香閣,夠偏僻么?”
薛寶林聞言瞪大了雙眼,就連外室的郁金都猛然一震,小姐這是想干嘛?!
唯有夏和鳶云淡風輕,“我這里僻靜無人,四周的宮殿也都是空的,就算是有什么動靜也不會有人知道呢,總好過御花園那樣無遮無攔吧。”
她居然……讓他們來暖香閣來幽會?
薛寶林又是詫異又是驚喜,“你為何……”
“深宮之中總要互相幫忙嘛,這不是姐姐你告訴我的?我位分低,無依無靠,而姐姐需要一個避人的地方,何不兩相成全呢。”
盡管心知肚明,但聽到夏和鳶如此坦蕩蕩地把這種話說出口,薛寶林的心里還是有些發(fā)怵的。
明明對面坐著的只是個剛?cè)雽m的小小舞娟,卻總覺她心思不淺,日后必定不會甘于平庸,只怕誰靠誰還不一定呢。
達成了協(xié)議,薛寶林便不再逗留,郁金倒是很擔憂,“小姐,您不怕惹禍上身么?包庇妃嬪和侍衛(wèi)私……這對您有什么好處啊?”
夏和鳶對著鏡子一下下梳著頭發(fā),“好處當然有啊,我不僅拉攏了薛寶林,還讓那個侍衛(wèi)也欠了我大人情,日后有個萬一,絕對用得上。”
郁金還是不放心,“可要是被人知道了,小姐您會受連累的,誰知道慧才人的眼線有沒有盯著這邊?”
“慧才人?以我對她的了解,她的精力只會放在如何討好男人上。再說了李卿朗成天在我這里出出進進,她要知道些什么,早告發(fā)了。”
“告發(fā)我么?”門口傳來李卿朗的聲音,帶著慣有的笑容,“今天這里很熱鬧啊,害得我都不敢現(xiàn)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