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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穢亂宮闈

  • 退下,本宮沒病
  • 易山寒
  • 3156字
  • 2020-08-14 17:10:11

李卿朗在天黑前離開了,郁金端著飯菜進來,見夏和鳶在不斷地扇風好褪去臉上的紅暈。

“小姐……”郁金有些猶豫,不知自己的話是否僭越了,“小姐您和李郎君,是怎樣的關系?”

夏和鳶猛一愣住,“什么意思?”

郁金抿著嘴,點起了桌上的蠟燭,連這些蠟燭都是李卿朗拿來的呢,不然憑一個娘子,頂多用用油燈。

“李郎君對您多番照顧,又行徑隨意,婢子看小姐對他也不排斥,但您怎么說也是宮人,這樣與一個男子……”

這樣與一個男子親密無間,穢亂宮闈,為人詬病。

夏和鳶明白她的意思,心下也思襯起來。這李卿朗于她是有恩的,斷不能趕人,但郁金的話確實提醒她了,如今這樣曖昧不清的關系……到底算什么呢。

“郁金,你的話我記著,下次他來……我就說清楚吧。”

打心底里,她是沒興致談戀愛的,如今有尊嚴地活下去才是她的首要目標,而自己這顆才被傷過的心,還沒力氣去為另一個人而悸動……

接下來的兩天里,李卿朗都沒有出現(xiàn),夏和鳶很快編好了舞,與兩位娘子排練起來。

“夏姐姐,這舞……還真的不抬頭啊。”

對于夏和鳶的編舞,兩個娘子不大滿意,就算是御前獻舞,不抬頭又怎么能吸引圣上呢。

夏和鳶也知曉她們的心思,柔聲安慰道“好歹,你們的身段還是能讓圣上看到的,可若太招搖,在趙寶林底下,你能出頭?”

盡管不甘心,但事實確實如此,誰愿意被底下人搶了風頭?趙寶林本就不是豁達之人,能讓步至此已是給面子了。

兩個娘子只好跟著夏和鳶練起來,好在動作不難,教上大半天便能熟記。

趙寶林那邊卻不大順利,又將夏和鳶叫了過去,“這女則雖好,可詞句并不適合譜成曲,你看看我寫的這些,幫著改改?”

你怎么不讓我?guī)椭谟俺ツ亍?

心里雖腹誹,面上卻不見什么,一切都是為了晉升,且忍忍吧。

接了填詞的活兒,夏和鳶又忙了起來,她又沒讀過女則,不僅要熟悉內(nèi)容,還要想辦法把大篇的文字壓縮成歌詞。

好在習慣了處理公務的人還能應付不了一個歌詞?趁著夜里來靈感,她通宵便填好了詞,白日里淺睡了片刻又往碧熙院跑去。

對于她的作品,趙寶林簡直合不攏嘴,從手上卸下一個金戒指送她做謝禮,也算是厚道了。

太后壽辰將至,闔宮上下都忙作一團,由夏和鳶組建的三娘子歌舞團也排練地有模有樣,難得薛寶林還特地關心了幾句。

可就在壽宴的前一日,夏和鳶受傷了。

兩位娘子站在床前,長吁短嘆地仿佛夏和鳶快不行了一般,夏和鳶有些汗顏,“不過是老傷復發(fā)而已,不打緊的。”

她的左腳踝,之前被陸冬歌故意踩傷,雖是休養(yǎng)一段時間不影響走路,但今日在過假山時被人撞了一下,從三四格階梯上摔了下來,傷過的腳踝再次扭著。

可夏和鳶不想放棄,其一是因為御前獻舞機會難得,其二,她不肯向陸冬歌示弱。可兩位娘子卻為難了,絞著手帕欲言又止。

“夏姐姐,雖然我這話難聽,但是……萬一因為夏姐姐的失儀,我們都被連累……”

另一個娘子頂了她一下,畢竟她們能有機會獻舞是夏和鳶的功勞,如今她受傷就不想讓她露面,有過河拆橋之嫌。

夏和鳶也理解她們的心情,左右權(quán)衡之后只好讓她們先回去,“若我明日還是沒辦法站起來……絕不會拖累你們的。”

兩個娘子離開后,郁金端著冷水進來,浸了冷毛巾搭在夏和鳶的腳踝上,“小姐,身子要緊,還是算了吧。”

夏和鳶沒回話,李卿朗倒是久違地出現(xiàn)了,見到她的腳踝神情有些莫測,“真不小心。”

原想著他下次出現(xiàn)就把話說明白,眼下被獻舞的事一攪和,夏和鳶也忘了這茬,習慣性地接了他的話頭,“有些人有些事,防不勝防,我能怎么辦。”

李卿朗垂眸靜立了片刻,將她的小腿置在自己的膝上,輕輕揉了起來,“明日便是太后壽辰,你怕是沒法獻舞了。以后還是有機會的,不急著這一次。”

夏和鳶低著頭沒有回話,因為疼痛有些躲閃他的動作,“不過一個太后壽辰,陸冬歌都出手了,哪來的日后。”意思,已不言而喻。

李卿朗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她,說了句“對不起。”

夏和鳶不理解,他卻不再解釋什么,“你這腳若逞強下地,日后必毀,皇帝不會喜歡一個跛腳的妃子的。”

沒想到一個扭傷居然這么嚴重,夏和鳶的心里一沉,知道自己是沒法上臺了,心下一團亂麻,兩人皆沉默不言。

第二日,夏和鳶沒有去獻舞,壽辰辦得很成功,雖然趙寶林和兩個娘子都沒有被皇帝挑中,但連帶著夏和鳶,大家都晉了一級。

“如今是舞娟了,好歹算是真正有位分的人呢。”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郁金倒是挺開心的,怎么說也是晉了一級呢,“這樣能欺負小姐的人就少些了。”

夏和鳶不置可否,看了眼正在給自己揉腳踝的李卿朗,不知為什么,總覺得他挺開心的。

李卿朗也大方地朝她笑笑,“恭喜了,夏舞娟。”卻好似聽到什么動靜,急匆匆便出了門。

他前腳剛走,后腳便有趙司儀進了院子——趙寶林晉升一品,位居司儀。

“多虧了你的法子,太后和圣上都很高興呢。”

夏和鳶恭敬地下地行了禮,“該是妹妹我多謝姐姐,明明沒有露面獻舞,還托了您的福得以晉升。”

趙司儀笑笑,扶著她坐回去休息,心下其實是慶幸的。

畢竟以夏和鳶的樣貌,沒準真會被圣上挑中,到時候她得了寵一躍比自己的位分還高,沒準會掉頭來報復自己呢。

她又送了夏和鳶好些東西,頗有些討好的意思,“你聰明,日后咱們好好相處,若有什么好機會,我定給你留著。”

夏和鳶求之不得,低眉順目地謝過了,在趙司儀離開之后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一個六品司儀對自己如此上心,總歸是好事。

妃嬪等級每晉升一品,月俸翻倍,盡管有李卿朗在,吃穿總短不了,但自己腰包里的錢,才是真正的財產(chǎn)。

兩個新晉的舞娟沒有忘本,各自帶了些東西來看望她,言語間也不過大家互相照應的意思。就連薛寶林也差人來送了東西。

對于她們的態(tài)度,夏和鳶是很感動的,頭一回感覺,這深宮之中也不是處處冰冷。

養(yǎng)了幾日,終于能下地走路了。一日夜里夢醒,思緒繁雜,她便披了衣服走出暖香閣,漫無目的地散心。

行至御花園時,她隱約聽到些許動靜,待細聽清楚后猛地一驚,萬幸自己還沒跨過月門,正好躲在了暗處。

深夜之中能有這樣的聲響,但凡是個有腦子的成年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夏和鳶既是欣喜又是惶恐,此刻可千萬不能被人看到啊……

悉索的動靜終于停了下來,夏和鳶屏住了氣,只見從御花園的角落中站起一個男子,像是侍衛(wèi)模樣,匆匆忙忙便離開了,還好不是往夏和鳶的方向來的。

心慌之下,夏和鳶偷偷舒了口氣,又見一女子起了身,層層疊疊地穿好自己的一身衣服。

夜里月色正好,一片烏云從月頭前挪開,那女子轉(zhuǎn)過身,讓夏和鳶看清了她的臉,卻也驚詫地瞪圓了眼睛。

沒想到看起來溫婉可人的薛寶林,竟然如此大膽……

她看著薛寶林整理好衣服,將頭發(fā)撫順,那神情……如此幸福,與平日里平淡如水的模樣根本不同。

這樣的事情,竟被自己撞破了。

不過夏和鳶是記恩的,自然會幫她保守好秘密,待到薛寶林離開之后還特地去之前那片草叢里探尋一番,果然摸到了一根小小的銀釵。

這種銀釵是用來固定發(fā)髻的,并不能證明什么,不過上面卻絞了一根頭發(fā),若被有心人捏在手上……

她思襯一番,將銀釵收進袖中,四下張望一番快步回了暖香閣,腳踝又有些作痛了。

“你去哪了?”房里突然的聲音嚇壞了她,是李卿朗,房里沒點蠟燭,他就坐在圓桌邊,一雙眼在月色的暈染下猶如鬼魅。

“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么!”

郁金在外室睡著,夏和鳶怕驚醒她低聲呵斥了一句,下意識捏了捏袖口,還好銀釵沒掉出來。

李卿朗笑了,很想抱抱她,“三更半夜的跑出門,去幽會了?”

雖是玩笑話,但真的目睹了一場幽會的夏和鳶可沒心情跟他嬉皮笑臉,更是因為他的深夜到來而感到不悅,“到底是你太放肆還是我太好說話?竟讓你明目張膽地闖入我的臥房。”

她的態(tài)度讓李卿朗的笑容有些僵滯,不由蹙起了眉,“你怎么了?”

夏和鳶撇過頭,讓李卿朗無法看到自己的表情,“你是個身份莫測的男人,我是個宮妃,且不說被人撞見,你這樣不經(jīng)同意深夜到來,有沒有問過我?”

不止是要說明立場,更是因為害怕。

盡管他一直以來還算有分寸,但萬一他突然對自己有所動作,這里僻靜無人,根本無法求救……

感受到她的畏懼,李卿朗瞇起了眼,緩緩站起身來,逼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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