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及時相救
- 宮闈蜜寵:皇上,別冊封
- 文成蹊
- 3312字
- 2020-08-10 17:36:25
這觀察使掌一州軍政,怎么在這兒密會宮里的人?桃霏不解,在廂房里繼續凝神聽著,逐字逐句地轉述給楚琛聽。只聽那魏觀察使問道:“這次二皇子怎么派公公親自來了?”
何公公回道:“觀察使不日就要到益州出任刺史,二皇子自然要派身邊最親近之人前來,方能顯其誠意。”只聽“吧嗒”一聲開鎖聲,“這是二皇子的一點心意,魏觀察使請笑納。”
桃霏心中疑惑,赫連恪至今膝下無出,先帝的其他皇子現已封王,難道這個公公不是東黎的?楚琛既然是從西焰來的,那這個公公,想必應該是西焰的吧,這益州地處西焰邊境,現在這西焰的人來找即將出任刺史的人,不知道是要密謀什么?
過了一會兒,魏觀察使客套道:“二皇子客氣了,這邊境安寧,怎會有我的平步青云呢?而你們皇子也是需要軍功來爭奪皇位,這件事情對你我雙方都是互惠互利的。”
何公公低聲應承道:“沒錯沒錯,觀察使所言甚是,這邊境不寧,我們方能從中得利。只是近日這三皇子屢向圣上進言,要更換邊防,圣上已有改動之意,這邊防軍政是二皇子多年苦心經營,如果更換對我們都毫無好處,眼下急需一場戰事,換防一事才能擱置,可這原來的益州刺史因為快要離任,也不愿跟我們再加配合。魏觀察使您看……”
魏觀察使爽朗一笑說道:“這個好辦,等我上任,找一幫賊寇到西焰邊境生事,到時候你們派兵來打,我再向朝廷呈報,西焰軍隊在邊境集結滋事,到時必起戰事,你我雙方打得久一點,換防之事必定擱置。”
何公公諂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魏觀察使費心了,在下敬觀察使一杯。”
說完,二人又開始推杯換盞起來。桃霏聽完心下十分震驚,這幾年邊疆戰事四起,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緣故,東黎官員與西焰勾結,竟為自己利益,連年征戰,邊境百姓不寧,多少人因戰事流離失所,邊境戰事,強行征兵,多少人因此骨肉分離,她的哥哥就是因為邊境戰事被征了去,以至于現在家中變故,只有父母跟幼弟在家中苦苦支撐。屋內兩人所作所為讓桃霏十分憤怒。
楚琛在他二人喝酒的間隙,低聲說道:“現在可以了,我們快點離開。”
話音剛落,卻不想門口突然有人大力推著廂房門,邊推邊嚷道:“不是沒人嗎?這門怎么今兒鎖起來了?”
為防有人闖進入,他們一進來就從里面上了鎖。現在外面這人一嚷,必定驚動隔壁,屋內眾人心中暗叫不好。楚琛一行人忙從懷中取出黑紗覆面,打開窗戶,準備躍窗而逃。
楚琛慌亂之中只拽住了桃霏的衣袖,要跳下窗時,衣袖撕裂,桃霏仰面又跌回了房間里,而楚琛急于逃跑無暇其他,把桃霏一個人留在房間里,他們就匆忙躍窗逃走了。
桃霏一個人被留在房里,門口如晝般的燈火,密密的人影攢動,轟轟被撞的房門,若是被隔壁的人發現她在這,不管怎么樣,一定會被滅口的。可她現在有如網中之魚,想不出什么辦法能逃脫出去,眼見房門松動,就要被撞開了,桃霏驚急惶恐,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危險將至,卻束手無策。
就在桃霏著急的空當,一只手伸來,捂住她的嘴,將她帶入懷里。
“呯——”一聲門被撞開,五六個家丁模樣的人提著燈籠沖進來,燈火如熾,晃得屋里宛如白晝,魏觀察使隨后快步進屋,卻看見內室床上有兩個曖昧交纏的身影,兩人均衣衫不整,女子衣服還有被扯碎之處。見得來人,那男子快速起身,攏了下衣服,站在床邊,用身子擋住女子,倨傲道:“何人過來掃了本公子的興致?”
魏觀察使見這男子劍眉英挺,氣宇軒昂,說話神態頗有世家貴氣,而床上女子一直垂著頭,看不真切容貌,只忙把錦被蓋在身上,就窩在床上不動。魏觀察使拿不準這男子身份,試探的問道:“在下在隔壁飲酒,聽聞這里沒人卻被上鎖,這醉花樓的人說是招賊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這男子正是赫連恪,在桃霏惶急時,被帶入一懷中,開始她驚惶掙扎,在聞到熟悉的氣息后,桃霏又驚又喜,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赫連恪帶到床上,動手扯她的衣服,桃霏驚急羞窘,不知道他在干嘛,本能的阻擋著,就在二人糾纏時,門被撞開了。
對魏觀察使的詢問,赫連恪不耐道:“我隨便找一處尋樂而已,怎么你們醉花樓還不讓客人尋樂了嗎?”
這時醉花樓的鴇母與打手也進來了,魏觀察使看了一眼鴇母,側身詢問道:“這位公子可是今天來的?”
鴇母仔細打量著赫連恪,蹙眉回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個公子……好像今晚并沒看見他進來。”
魏觀察使眸色陰沉,說道:“不知公子有何解釋?”
赫連恪冷嗤道:“今天我一人進來,無人招待,看你醉花樓賓客如云,有些疏忽怠慢,也就不計較了。自己找一佳人,想尋一個安靜之處,卻被你們當成賊人審問,這就是你們醉花樓的待客之道嗎?”
魏觀察使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可怎么就那么巧就選在他的隔壁,雖不知他的身份,但今夜密談之事萬不可外傳。遂魏觀察使沉聲說道:“既然公子無法證明你如何進來的,那就請公子跟在下走一趟吧。”
赫連恪眸色銳利,神情傲然道:“你是什么人?我豈是你說帶就能帶的!”
魏觀察使冷哼一聲道:“在下不才,乃是潯州觀察使魏湛,掌一州軍政,不知道這樣有沒有資格帶公子走?!”
“我當是誰,原來是魏觀察使。”赫連恪冷笑道,“那大人可知道我是誰?”
魏湛見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心中有些忌憚,忙問道,那敢問公子是……?
赫連恪微微笑道:“在下方文濱,家父方泰初,乃是提刑按察司按察使。”
魏湛心下訝然,這方泰初身為按察使掌管全國典獄,聽說在京城深受皇上寵信,不日就要升為督察院左都御史,眼前這人居然是方家公子?!魏湛按下心中驚疑,審視了赫連恪一會兒說道:“現下匪盜橫行,常宵小者假冒他人身份,圖謀不軌,不知公子身份如何證明?”
赫連恪淡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方石印,放在桌上說道:“這是皇上賞給的家父印信,魏觀察使可以過來驗驗真偽。”
魏湛從桌上拿起端詳,這是汕陽青田石做的私印,石印光澤秀潤,做工精細,印上的宮廷標記清清楚楚的刻在一側,一看就是御賜之物,魏湛忙雙手托住,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回桌上,行了一禮。轉身對赫連恪客氣笑道:“果然是御賜之物!方公子莫見怪,在下也是為城中安全著想,必定要事無巨細,詢問一番的。”
赫連恪瞥了魏湛一眼,淡漠的說道:“無妨,魏觀察使也是職責所在,只是下次別再擾了本公子的興致就行。”
魏湛知道方家現在圣眷正濃,不能招惹,但心中不得不疑,這方家的人突然來新陽城做什么?還正好出現在他密會房間的隔壁,難道只是巧合嗎?魏湛小心的探問道:“方公子不在京中來新陽城做什么?可是令尊大人有什么事要辦?如果有可需在下幫忙?”
“魏觀察使也知家父不日就要升為左都御史,只差皇上一道旨意罷了。但那袁太師和攝政王的黨羽卻一直對家父升遷一事橫加阻撓,家父命我暗中尋訪,找那些冤假錯案之事,一是為了讓攝政王一黨閉嘴,二也是為了增加政績。”赫連恪悠悠的說道,“我來新陽城正是為了尋訪此事,今日興起不過是到這醉花樓來放松一下,沒想到魏觀察使在這兒,不知觀察使是不是這兒的常客?若是常客,那我就要好好查查,這潯州治下可否有一些冤案未明呢?。”
赫連恪說得極有深意,魏湛沉浮官場多年,如何不明白其中意思,表面上雖說是方泰初授命,但拿出來的卻是御賜之物,很明顯是受圣上之意,尋訪各州暗查攝政王一黨,現在赫連恪的意思很明白,如果魏湛再多加詢問,就將他打入攝政王一黨。雖說眼下皇上跟攝政王、袁家在角力,暫且不管最后誰勝誰負。在情況未明朗之前,他還是要明哲保身,不能貿然站隊,而且眼下不日就要去益州上任,萬不能在這節骨眼兒上出現差錯。
魏湛馬上賠笑道:“在下也是偶爾來之,并不常往,在下雖然不才,也是多年為官,坦坦蕩蕩,并無徇私,如果是有冤案,那實在是冤枉在下了。今日就不打攪公子雅興了,在下這就告退,還請公子有空到府上做客,讓在下盡一下地主之宜。”
赫連恪神色淡然,耐人尋味的說道:“我尋訪之事本就秘密,就不方便到府上叨擾了。還請魏觀察使也要注意言辭謹慎。”
魏湛馬上會意,應聲道:“自然、自然,在下回去一定會約束下屬,公子尋訪之事,必定不會傳出。”
赫連恪滿意的點點頭,就不再言語。魏湛忙不迭的告辭,帶著屬下與鴇母退身而去。
出了廂房,魏湛一臉客氣笑意瞬間沉下,盯著赫連恪的廂房,臉色晦暗不明,心中憂慮,不知之前跟何公公密會的話,被聽到了沒有?雖然之前他派人打探過這里,這里的廂房隔音甚好,他才選中這里,但是做事必須為保萬一。魏湛低聲對屬下吩咐道:“盯著這里,明天早上方公子一走,就把里面的女人帶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