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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神醫(yī)

兩個半月以前,運城瘟疫橫行,虧得有神醫(yī)朱其深妙手回春,解得疫病方劑才控制住疫情。

本來,朱其深在疫病基本結(jié)束之時便打算前往京城會見老友,誰知正值暴亂,運城亂得不得了,一來二去也就耽誤了行程,最終便困在城里,想走也走不了了。

這朱其深也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走不了了便干脆留在運城,收拾出一個沿街鋪面,安心開起了醫(yī)館。因著他治好了瘟疫,運城百姓皆贊其神醫(yī),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

這天早晨,朱其深像往常一樣沿著元河散步,他一向認為‘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唯有動起來,人才不容易得病,因此每日清晨必定沿著河走一圈。

突然,他就見前面灰撲撲一團躺在河岸上,朱其深心生疑惑,便快步走過去,意欲仔細查看一番。

走近些,見身形像是個少年,待到身前,他輕咦一聲,這模樣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捋著胡子想了半天,奈何記性不好,便先蹲下來替那少年把脈。這一把他便恍然大悟,這孩子不就是女扮男裝的那個嗎?好像叫葉琛來著。

朱其深拍拍腦袋,彎腰將葉景抱起,轉(zhuǎn)身向醫(yī)館走去。

葉景是被憋醒的,她只覺得鼻塞,喉嚨也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看到頭頂是青色的帳子。她撐著床坐起身,四下打量著房間,就見窗邊放著一張桌子,地上東一摞西一摞的隨意擺著些書。

“這是哪兒?”葉景吸吸鼻子,努力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事,“我從縣令府逃出來,然后呢?”

葉景搖搖腦袋,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吱呀一聲,門外走進一個人。葉景聞聲抬頭,便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朱大夫?”

朱其深手中端著碗藥,緩步踱到床前遞給葉景,“你在外面受了涼,先把藥喝了?!?

葉景乖乖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她抬手抹抹嘴,“朱大夫,我怎么在這里?”

“我在河邊撿到的你,當時你身上有些濕,好像落水了?!敝炱渖罱舆^藥碗轉(zhuǎn)身放到桌上。

葉景瞇起眼,昨天自己八成是迷迷糊糊地爬上來就暈倒了。

“你怎么會在河邊?”朱其深轉(zhuǎn)過臉,直直盯著葉景。

葉景頓了一下,低下頭沉吟良久。朱其深也不說話,背手站在桌邊緊緊盯著葉景。

“還請朱大夫走近些。”葉景終于抬起頭,輕聲道。

朱其深聞言將房門關(guān)上,緩步走向床邊。

“朱大夫可知朝廷將派寧遠將軍前來平亂?”

“聽到些風聲,這與你何干?”

“云深書院山長李寒生奉旨先行進運城接應(yīng),如今被叛亂頭領(lǐng)關(guān)在縣令府?!比~景嘆口氣,接著道,“我隨山長一同前來運城,本欲解救山長,奈何沒什么本事,反倒被人發(fā)現(xiàn),只得游水自救,最終體力不支暈倒在河畔?!?

朱其深聞言皺皺眉,他捋著胡子,“李寒生?我聽說過他。章紛叛亂也有苦衷,哎……”

他嘆口氣,搖搖頭接著道:“運城前縣令當真不成樣子,賑銀都貪,再不反連命都沒有了?!?

“可朝廷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叛亂他就要鎮(zhèn)壓?!比~景淡淡地說。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不知道,實在不行就想辦法出城去找寧遠將軍,”她皺皺眉,“可這樣便無法保證山長安全了?!?

朱其深背手在房間里踱來踱去,突然站定轉(zhuǎn)頭道:“我與章紛還有些交情,你若能勸他招安且使寧遠將軍網(wǎng)開一面,我便做這中間人為你引薦?!?

葉景定定地看著朱其深,起身朝他一揖,“多謝先生了,葉景定全力以赴?!?

朱其深挑挑眉,“看來你也有奇遇啊。”

李三在縣令府做門房已經(jīng)有兩個年頭了,以前在縣令手下,后來稀里糊涂地就跟了章紛。不過,他是不在乎這些的,他嚼著領(lǐng)來的豆飯,每天有飯吃才是最重要的。

“小哥?勞煩給你家主人遞一下拜帖。”葉景看著這個蹲在門口石獅子邊上,正吃著豆飯的人道。

李三疑惑地抬起頭,自己特地關(guān)了門蹲在此地偷偷懶,他怎么找到的。

想歸想,他還是胡亂擦擦嘴,放下飯碗,又將手在衣服上擦擦,雙手恭敬地結(jié)果拜帖,“小的這就去通報?!?

“你怎知他是門房?”朱其深笑了笑。

葉景瞇瞇眼,賊兮兮道:“朱大夫你有所不知,我曾在此地蹲了一個早晨,我不但知道他是門房,我還知道他叫李三?!?

朱其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呀!”

兩人正說笑著,便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神醫(yī)前來寒舍,章某有失遠迎,哈哈哈!”

此人正是章紛,葉景立馬閉上嘴巴,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朱其深身旁。

朱其深帶著葉景迎上去,做了個揖,道:“當家的言重了,朱某不過是個大夫,雕蟲小技不敢妄稱神醫(yī)?!?

章紛走上前一把扶起他,“那也是老先生,真是折煞晚輩了。”

說著,兩人說這話便朝章紛書房走去。葉景低頭跟在后面,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著前面說笑的兩人,‘看來這兩人交情還不錯’。

剛到書房,章紛便將門關(guān)上,回頭看一眼一直低著頭的葉景,疑惑道:“這位是?”

“忘了介紹,這是我的一個徒弟,名喚葉景,我與當家說的要事便與她有關(guān)。”朱其深摸著胡子娓娓道。

葉景趕忙上前見禮,“當家的好。”

章紛沖葉景點點頭,隨即又疑惑地看向朱其深。

朱其深咳嗽一聲,便將寧遠將軍以及招安之事說與他聽,本以為章紛會拒絕。卻不成想,他深深嘆口氣,“不瞞先生,我確有此意,可手下兄弟并不愿意?!?

葉景聞言抬起頭,上前一步道:“縣令之事的確可惡,我相信當家的也是無奈為之,若是能夠招安。景愿意替當家的做使者,盡量讓朝廷不再追究此事。”

章紛聞言在房間里徘徊起來,轉(zhuǎn)身道:“好,我盡量說服兄弟們。寧遠將軍那里便勞煩小哥了?!?

葉景點點頭,猶豫半天道:“既如此,不知當家的可否準許景見一面我家山長李寒生。”

章紛疑惑地皺起眉,問道:“李寒生?我并未見過他,何來準許一說?”

葉景也愣住了,不是章紛把李秀才關(guān)在東邊嗎?怎么他好像不知道的樣子。

“當家的不記得了嗎?就是關(guān)在東邊的那個?!比~景繼續(xù)道。

章紛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突然高聲叫道:“袁因!你兩個人去東苑看看,把那里關(guān)押的人帶過來?!?

說完,他看向葉景,一雙眸子犀利起來,“你怎知他關(guān)在東苑?”

“不瞞大當家的,不才前日曾進入貴府打探,實在是擔心我家山長,還望大當家原諒則個。”葉景說罷,拱手一揖。

章紛突然笑起來,捻著胡子胡子道:“昨日我書房外的怕不是你吧!”

葉景尷尬的摸摸脖子,也不答話,就朝他笑笑。

“回當家的,小的并未在東苑見到任何犯人?!遍T外傳來袁因粗嘎的聲音。

葉景疑惑地瞅著章紛,見他蹙著眉,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突然明白過來。

是于晨!

“當家的,山長是被于晨捉走的,如今想是在于他手中?!比~景道。

章紛眉頭又皺緊幾分,“于晨?他竟瞞著我坐下這等事情!”

他猛地一拍桌子,語氣便染上三分怒氣,“袁因,叫于先生到我書房?!?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便說的通了。山長是于晨擅自捉的,章紛本不知情,他本就有歸順之心,怎么可能囚禁山長。她總算明白,昨晚為何于晨要說章紛一定不會招安了。怕是要拿山長逼他了,不好!山長有危險!

葉景不禁一驚,心中焦急起來。

“于先生,當家的請你到書房議事?!痹騺淼接诔糠恐校Ь吹?。

于晨放下筆,將手中大的書合上,“可知當家的找我何事?”

“小的不知?!?

于晨站起身來,拂拂衣襟,淡淡道:“那便走吧?!?

于晨與章紛是在這場暴動中認識的,他還記得那日那日章紛揭竿而起,前來自己住處拜訪,請他去做謀士。想到這兒,于晨嘴角輕勾,章紛的確是個武夫,幸虧算得上禮賢下士,若是如王良那般,自己便不會答應(yīng)他。

可章紛還是太天真啊,他以為朝廷會輕易放過他嗎?在他舉旗的那一刻起,于晨便知道,自己與他走上了一條注定不能回頭的路。

“當家的,喚晨前來有何事?”還未行至門前,于晨便高聲喊道。

章紛皺眉,總覺得于晨今日有些反常,“你且進來,有些事情問你?!?

話音未落,于晨便推門進來,“我倒真是小瞧了你?!?

他又露出那種有些虛弱地微笑,定定地瞅著葉景。

“先生言重了,景不過是有貴人相助?!比~景淡淡道,“倒是先生好生謀算。”

“哈哈哈哈,不過小計倆,長江后浪拍前浪啊。”于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于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章紛看著于晨,面露不解。

葉景冷哼一聲,“當家的還不明白嗎?于先生背著你私自捉了山長,為的便是不讓山長勸服您招安,說不定還要拿山長威脅寧遠將軍?!?

章紛不敢確信地望著于晨,眸子中寫滿懷疑。

只見于晨無所謂地點點頭,頗為贊許的道:“你倒不枉是他的學生,說的有幾分道理?!?

“你究竟將山長關(guān)到了何處?”葉景瞪著他,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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