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錢茜離開到現在，已經五年了。李媛除了要工作還要照顧李康，三天兩頭的跑，經常累到倒頭就睡。今年好不容易把所有項目都做完了，本來想彌補一下李康那沒有人疼愛的童年的。但是剛剛計劃好要出國玩個一兩天的，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

“請問，你是李媛嗎？”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而且聲音略顯倉促。

“是的，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李媛一邊收拾衣服，一邊用頭夾住手機說話。

“李媛，你的爺爺沒了，快點回來吧！”

李媛手上收拾衣服的動作停下了。李媛現在的大腦一片空白，前幾天爺爺還和李媛通過電話的。

“喂？喂？”

“我馬上回去！”

李媛說完后馬上拉起李康就開車往飛機場走。李媛顧不上一邊開車一邊用手機訂票是不是安全的，只是一心想快點回到爺爺身邊。

李爺爺住在那個老小區，以前李媛也有問過爺爺要不要和她一起住。

但是爺爺總是很倔強，總是說，你們住在大城市，過著快節奏的生活，我這個老頭子再也跟不上了。你們出門工作了、上學了，我一個人在家里，沒意思。

爺爺住的小區離李媛所在的城市很遠，坐飛機都要好幾個小時，如果開車的話就要好幾天了。

到了機場，李媛和李康在大廳等待著自己的那班飛機。李媛沒有定到頭等艙，只有經濟艙還有位置。

“媽媽，我們定的那班飛機不是明天才到嗎？”

“李康，對不起。我們的假期要延遲了。爺爺去世了，我們要回去再看他一眼。”

“哦。”

李康乖乖地坐在李媛身邊，李媛能感受到李康失望的情緒，但是李媛沒有辦法。李康還小，李媛還有大把的時間陪他，但是爺爺馬上就要入土了，再不見就來不及了。

李媛坐在椅子上，盯著地板發呆。幾天前李媛與爺爺通話的內容還回蕩在耳邊。

“李媛啊！爺爺老了，現在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了。”

“爺爺，我和李康逢年過節都會回去看看你的。”

“我倒是不擔心我自己啊，就是擔心你一個人能不能行啊？畢竟你的工作那么忙，還要照顧李康。”

“沒問題的，爺爺。你照顧好自己。過幾天我準備去國外玩幾天，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我一把老骨頭了，還跟你們出國玩？還是算了吧。”

當時是爺爺先打電話的，李媛當時還在實驗室，不方便多說，匆匆忙忙地就把電話掛了。

現在，李媛想了想，覺得那可能是爺爺臨終前最后想說的話。

飛機在晚上八點時分降落在d市的飛機場。李媛剛剛下飛機就做公交車回到爺爺家。

李媛一直保管著爺爺家的鑰匙，因此李媛每次回爺爺家過年時，都是住在爺爺家。

此時此刻，好像門鎖都在跟她作對，硬是開了很久都沒有打開。

當門打開了之后，李媛看到了爺爺家里的“裝飾品”。

白色的紗布纏繞在天花板上，朦朧的月光灑在地板上。貓的悲鳴回蕩在空寂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