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益一直都與龐統有些別扭,大概就是一種見面無視、搭話不理的態度,弄得每次龐統都是心里委屈,但是沒有機會說。
其實現在這種情況已經算是不錯了,至少左益在得知龐統對自己的想法后,沒有產生對于他極度厭惡的感情,只是無視他而已。
龐統因為擔心會惹得左益厭煩,后來干脆就不直接出現在他面前,而是每次都是悄悄跟在左益身后送著他出宮,看背影活像個尾隨的變態。這兩人的別扭眾人都看在眼里,但是別人也沒有多想,畢竟兩個男的,別人也不會往深了想。
洛城作為龐統為數不多算得上說得上話的兄弟,自然是發現了最近的情況。洛城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是因為龐統的啰嗦又一次地惹惱了左益,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這種情況好像比以往持續地更長,洛城實在是受不了這兩人每天別扭也不好好干活的樣子,于是決定將龐統調走。
正好最近元妃有了身孕,為了安全和休養所以元妃就要去驪山行宮安心養胎。因為安全是大問題,所以洛城就派遣了龐統作為負責人,負責元妃的安全。
龐統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因為左益還沒有哄好。后來和洛城談了一次后,龐統就接受了這次的旨意,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談了些什么,只知道龐統最后走的時候帶了很大一箱衣服,看樣子是個常住的打算。
時間過得很快,龐統走后,左益的世界好像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再也不會有人在下班后的宮門口癡癡看著,也不會有人悄悄在身后用自以為輕聲的腳步聲來保護自己,哪怕左益一直都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樣做。
左益還是按照往常一樣,每天上班下班。或許他自己沒有發現,但是身邊人卻看得清楚,左益話更少了,依舊是禮節周全的樣子,但是總是感覺像一個機械的行禮機器,少了點人情味。
暑往寒來,轉眼間悶熱的夏天就已經進入了尾聲。蟬鳴聲都消失了,就像那個消失的人一樣,沒有絲毫的線索。
初秋的時候,發生了兩件大事,一喜一悲。喜的是,左夫人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母子安全,就是因為是高齡產婦所以休息了許多天。悲的是,遠在驪山行宮養胎的元妃流產了,具體是怎么回事,沒有人知道,只是元妃流產是大事,立刻除了在休養的元妃所有人都被替換下來,進宮請罪。
龐統作為主要負責人,當然是處罰最為嚴重的。龐統是男性,平日只是負責安全問題,至于元妃的一些貼身事物都是由別人來負責的,自然機會許多,龐統因為完全不知情,所以就十分冤枉。
從行宮回來后,因為一問三不知,洛城也是真的生氣了,于是下令每人杖責五十,龐統多加三十。一次次的鞭杖打下來,只是十棍左右,就已經見了血。
打完后,因為事情還是沒有調查清楚,所以龐統他們都被關進天牢。牢中陰冷,住宿飲食都十分差,自然對傷口不好。
龐統趴在干草上,背上的傷口因為沒有及時的處理,此刻已經有些微微發炎。龐統整個人在干草堆上,腦子也有些暈暈乎乎的,迷茫中好像感覺到有人在替自己清理傷口,冰冰涼涼的藥膏涂在傷口上。
但是因為腦子太重,沒有辦法轉過頭來看看是否是自己的幻覺,龐統就暈了過去。
他再次醒來就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下趴著的不再是干硬的雜草,而是柔軟的床鋪,而且床鋪上有一種十分熟悉的味道。
是什么呢?在哪聞到過的。龐統陷入深思,一時也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了。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