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坐頭等艙。
雖然也是飛機的一部分,但是鄭鐸過去之后才發現,那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有錢人的世界。
坐飛機又累又擁擠,食物的味道又奇怪。如果時間長的話,還會頭暈腦脹,總而言之,坐飛機旅行一點也不有趣、輕松。
但是頭等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首先第一點,頭等艙是有床的。不僅有床,還有浴室和電視機。甚至于有按摩椅。這特么還叫飛機嗎?這簡直就是度假村。
鄭鐸一進頭等艙。空姐立刻送來拖鞋,并推來一瓶插在冰桶里的香檳,還為鄭鐸準備了下酒的的奶酪。
“您是否需要洗漱?我們有準備新的浴袍可以供您使用?!笨战惴罩艿赖昧钊讼∑妗?
洗漱完畢,鄭鐸舒舒服服地窩進柔軟的床上打盹,天花板立刻熄燈,只留下暗暗的月光似的的夜燈,氣氛烘托得十分好。
至于午餐那就更是如同進了專業的米其林餐廳一般??战銜峁┎藛魏途茊?,列出滿滿一長列的品目供客人選擇。
鄭鐸看了一眼,就覺得選擇麻煩,全權交給專門服務他的空姐決定。空姐換上了女仆裝,上前替鄭鐸鋪桌子擺好刀叉,還會酌情放一點氣氛的裝飾物,例如一小束扎好的干花。
是的,頭等艙的派頭就是這么大。
鄭鐸托著下巴選吃午餐的時候看的電影。自在地宛如在家里。有錢人,哈。
午餐先上的是冷菜,鮑魚海參鵝肝醬。鄭鐸配著空姐選出的白葡萄酒,吃得津津有味。
在家里鄭鐸當然吃得不錯。自從有了約翰,他就徹底告別外賣這種簡單方便卻絲毫談不上精細的食物了。當然不是約翰會下廚房,是他選了不少有外派服務的高級餐廳,請那些專業的大廚上家來做他們的拿手菜。
也有一些鄭鐸喜歡的餐廳并不那么高級別,也沒有廚師外派服務。但架不住財通萬路,只要開夠了價錢,就算是街頭的麻辣燙小推車也能給搬進院子里來。
鄭鐸的舌頭養的嬌貴了不少。不過,看似快捷食物的飛機餐居然也意外有著不錯的味道。這大概就是傳說中頭等艙的光環起作用吧。
這鮑魚根本用不上牙齒,僅僅是柔軟的舌頭就能擊潰它的組織結構。鄭鐸開始懷疑這還是不是他曾經咀嚼半個小時還吞不下去的東西了。
第二道菜是湯。味道一般。鄭鐸還聞到了湯里的松露氣味。然而他早已不是那個對松露只聞其名未見真身的窮小子了。這次等的味道還騙不了他。
之后是沙拉,配著各款面包,端上了桌,任君挑選。鄭鐸嘗了嘗蒜蓉面包片,味道不錯,但是不是鮮做的就是不夠味道。當然更冷的法棍面包片就更恐怖了,比起食物,更像是餅干核武器。沙拉還行,畢竟只要醬料不錯就勉強能入口。
至于主菜,有香煎澳洲牛眼肉、山核桃雞肉杏仁、煙熏吞拿魚。鄭鐸挨個嘗了一下。倒是沒有很差,但是重新加熱的食物總還是不盡人意的。
說來還都是有錢惹的話,要是換做幾個月前的鄭鐸,這么多東西哪怕拿出點邊角料,大概他也會覺得好吃到要原地爆炸吧。
現在居然還挑剔起來。真是時過境遷。怪不得有人一有錢就變了。畢竟連吃的食物味道體驗都完全不一樣。
最后是甜點。這個倒是挽回了一點慘烈的局面。畢竟這玩意本來就不吃現做的。而且那道甜黃桃,味道居然異常合乎鄭鐸的口味。
鄭鐸還問了那黃桃的產品,空姐拿了剩下的一罐直接放進了鄭鐸隨身的背包里。
等下了飛機,睡得飽飽的鄭鐸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穿上鞋子,排在前頭下車。早有專車在飛機下等著,直接將鄭鐸送出去。當然行李什么的也早就準備好,而不是等他本人去找。
等青青這些小年輕們各個累得東倒西歪,千辛萬苦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出來的時候,鄭鐸已經坐在旅行社的大巴上玩了四十分鐘手機了。
時間就是金錢。恩,倒過來也一樣。
鄭鐸休息得很好,此刻精神百倍?!昂?,師父,一塊坐不?!?
“你也太精神了吧?!庇谒赃叄滩蛔∮执蛄藗€哈欠?!帮w機上根本睡不著。你都不知道我后面那個小鬼有多討人厭?!?
“那是挺慘的。你睡會吧。我查了手機還得一個小時才能到呢?!编嶈I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罢眍^借你睡會?!?
“行。真羨慕啊。你去頭等艙以后,那幫勢利眼真的是眼睛都快綠了。等會你最后也裝睡,不然有的你頭疼的?!庇瘓猿终f完最后一句,如同斷電一般倒在位置上呼呼大睡。
鄭鐸看了一眼上來女生們的眼神,立刻心領神會地找出眼罩戴起來裝睡。沒想到黑暗里太舒服了,他又睡著了。
等起來的時候,鄭鐸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
當然不是他瞎了。
“到了,到了。快下車!”一幫小年輕睡了一覺,立馬生龍活虎了,拖著行李就往外跑。
鄭鐸倒是揉了下僵硬的脖子,不得不退后一步。
但是一下車,他可比任何都要激動。
靠,雪!
迎面而來的風,刮得人臉皮生冷??墒沁@完全打消不了這群南方人的熱情。要知道鄭鐸生活的T市已經三年沒下過雪了。至于三年前的那場雪,連積雪也做不到,融化得比落下快多了。
鄭鐸這個沒到過北方的南方人現在的心情何止是激動啊,簡直激動壞了。
“啪!”盈盈頭一個搓了不成型的雪球就往人身上砸。
青青還矜持著自己的淑女形象不肯陪她胡鬧,然后就被另一頭飛來的雪球砸個正著。
青青吐掉自己嘴里的殘雪,飛快地沖過去,一把撲倒罪魁禍首,大叫道?!袄戏?,你死定了!”
鄭鐸無奈地笑?!斑€都是小孩子。”
盈盈等人怎肯放他一個人干凈清爽,一個努力把他按進了雪地里。“哈哈,徒弟受死吧。”
“師父你趁人之危,給我等著,看徒弟怎么孝敬你。”鄭鐸甩了甩滿頭的雪,放了句狠話,蹲下去就搓雪球。
那邊盈盈哪肯給他機會,抄起一把雪,就往他脖子后頭塞。
“靠,凍死了?!?
眾所周知,比北方下雪更有趣的是,看到雪的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