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從這里進去就是主墓室了,有沒有好漢想和我一起進去瞧瞧的。”錢瀟樹走洞口前,拿燈往里面照了照,朝著正忙著搬設備的工作人員們就是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
“這洞干凈呀!我敢拿我姓氏打賭,這洞里沒什么邪祟玩意兒,我要賭輸了,我就姓后。”他又扒著洞口邊,把頭往洞口里面伸了伸。
“那你就姓后吧!瞧這是什么,嗯,小后。”洞口下去是一條長長的階梯,安塞走到錢瀟樹身旁,在洞口門檻與第一階石階的夾縫間撿起一條細長的黑色的物什,往錢瀟樹眼前遞。
錢瀟樹看了半天,眼睛都看成斗雞眼了,硬是沒想出這是個啥。
“蛇皮,估計有點兒大。”安塞露出個笑容,又拿手比了比,“能把你吞下呢!”。
錢瀟樹打了個哆嗦,“安哥,你知道我怕蛇,你還這樣,真的?”“真的。”安塞耳朵往洞口里湊了湊,喃喃道:“快出來了,快喊一聲。”
“快跑快跑,有吃人的大蛇呀!你這個傻·逼,此時不跑,就淪為大家伙的腹中之物啦!哎!我的天,你還拍,跑呀!”錢瀟樹趕緊爬起身來,急吼吼的就邊跑邊喊,手邊還拉了個工作人員。
原本認真拍攝的團隊就有些亂起來了,不過一會兒,就都吼著“快跑啊!快跑啊!”。席越一臉鎮定的扒住石壁不讓自己被突然亂起來的人群絆倒,抬頭環顧,一眼就看見安塞靠在石洞旁的石壁上,正朝她做著口語。
“別走,留下來?”席越喃喃,這人更奇怪了。
過了五分鐘,工作人員都匆匆忙忙的跑完了,地面上還留下只鞋。
“好了,只剩你我了,想下去看看嗎?”安塞朝席越露出個溫和的笑容。
“不想。”席越面無表情的回道。
“哦!想呀!跟我來。”安塞掏了掏耳朵,拿著手電筒就下去了。
席越環顧了下四周,突然一個工作人員蹦著腳進來,撿走了那只孤零零的鞋準備穿上,他看見席越,有些驚訝,打了個招呼,“席姐你在這兒干嘛呢!”
“思考人生。”席越望著石壁上的小雞圖嘆了口氣。
“真有深度,席姐要不要出去,專家們正在外面討論呢!討論的挺激烈的,現在在說讓工作人員投票決個勝負呢!”
“不了。”這么無聊的對話她才不想參與,她還是下去看看,這估計就是老總的派她來的最終目的。
“好的,席姐再見。”席越揮了揮手,嘆了口氣,拿著手電筒進了黑洞。
走了半刻,前方穿來個陰陽怪氣的童聲:“是誰,在打擾我休息呀~”
“打擾了您的睡眠,特別抱歉。”安塞的聲音也斷斷續續。
席越加快步伐向前走去,童聲漸漸的近了,什么玩意兒?
“那你給我講個故事吧!”黑蛇聳動著鱗片,燈籠大的眼怨毒地瞅著眼前一身從容的男人。
真餓呀!很久沒見到活物了呢!
黑蛇挪動長尾向安塞身后伸去,意在將這人纏繞碾成死尸。
“我不會講,但我背后的這位小姐特別會講呢!”安塞微微向身后看了一眼,露出個淺淺的笑容。
階上滅了燈光準備靜觀其變的席越蹙眉,一下子伸手從腰背摸了摸,拿出把木倉來,雙手握住木倉,擺好姿勢對準黑蛇。
“用木倉,會死嗎?”席越瞇眼,開口問道。
“不會,鱗片挺硬的,肌肉皮膚也超出了手木倉能直接射殺的硬度,木倉是違禁品,你哪里得來的?”安塞興趣盎然的望著席越。
席越看他一眼,就見安塞幾分“高仿的,是水木倉,能帶,試探一下。”把木倉放回腰后。黑蛇像是完全不在意這件事,向席越這邊爬過來。“姐姐,聽說你會講故事,你給我講一個吧!”黑蛇的鱗片摩擦地面發出“嚓嚓”的聲響,席越往后退步,直覺告訴她,這個玩意兒碰不得。
“姐姐要是真的講的好,我就不吃姐姐哦!”黑蛇發出嗲嗲的童聲,席越打了個哆嗦,向后退步,黑蛇跟著席越慢悠悠地爬行。安塞突然動了起來,從軍靴抽出把匕首,飛快地跑起來,后腿助力,整個人躍上半空,向黑蛇還未挪動的的蛇尾巴的方向翻身,匕首與鱗片相擦發出“滋滋”的聲響,“噗嗤”一聲,匕首滑進鱗片之間,黑蛇嘶叫一聲,朝著席越的方向的蛇頭就扭向安塞。
“開木倉。”安塞朝席越吼了一聲,用腿夾緊蛇尾,順著鱗片往一邊用力,一個巨大的傷口開始往外溢出藍色的血。“wocao,這血居然有腐蝕性。”安塞趕緊跳到一邊,借著掉落在旁邊的手電筒可以清晰的看見褲子上明顯的被腐蝕了許多小洞。安塞深呼出一口氣,差點兒就成內傷了。
席越看著拿木倉比著角度,蛇眼雖然跟個燈泡一樣,挺好瞄,但是蛇頭是背對著她的,偶爾露出點兒蛇眼凸出來那點弧度,真當她木倉神呀!席越朝安塞吼了句,“動動,朝我這面。”
“動不了,傷著命`根`子了,特別痛~呢~”安塞笑著回了句,繼續躲著想往他這邊甩的蛇尾巴。“耍我呢?”席越咬咬牙,這時候還開玩笑,等會兒被纏成麻花吧!“是呀~”安塞還是那副惡心人的語調,生氣的模樣格外的可愛呢!“你丫的!”席越暗罵一聲,對著蛇頭就是一木倉。蛇頭轟然倒地,地面揚起一陣灰塵。
“你中了十分之一的概率呀!這蛇眼睛旁邊的必死穴可不好瞄。”安塞躲過黑蛇還在動的蛇身的攻擊,走到蛇頭面前打量了一下,朝著席越感嘆道。
“你很痛?”席越轉移木倉口,對準安塞。
“不痛了,有了你充滿愛意的一木倉,不痛了。”安塞笑著回道,向旁邊一躍,身體朝前一滾,人直直地站住,蛇尾在他原來站的地方拍出出了一條裂痕。
“這個地方你很了解?”席越把木倉放下,淡淡地說。目測打不過,就退一步吧!
“不太了解,倒是你的木倉,我很好奇。”安塞興趣盎然地望向席越。
“我老總放我桌上的,倒也用上了,挺好。”席越把木倉的子彈卸下來,子彈放進衣服口袋,木倉別回腰后。
“這樣呀!”安塞瞇了瞇眼,嘴邊笑著地弧度愈發地深,望了眼已經不動的蛇身,朝席越招了招手,“死透了,下來吧!”
手電筒剛剛脫手滾了下去,席越只能扶著旁邊的石壁慢慢的走下去,突然腳一滑,屁·股挨著發涼的石階,像是要擦出了火。席越抓著石壁上的凸起才緩住勢頭,腳跟蹬住石階的棱,緩緩地爬起來。
安塞笑了聲,“怎么了?”“沒怎么。”席越扶著屁·股咬牙切齒道,安塞又笑了起來,真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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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像是專門設來讓人歇口氣的石臺,石階開始向著地底延伸,黑漆漆的,有時還從前方灌過來一陣陰涼的風。席越和安塞相繼無言的走著,洞口變得愈來愈空曠,回蕩著他們細碎的腳步聲。前方出現隱隱的藍色的亮光,席越瞧見,警惕的停住,安塞也跟著停住。
“你怎么了?”席越突然后退了一步,將手電筒砸向安塞。安塞沒有動作,手電筒掉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席越皺皺眉,準備轉身向原路跑回去。一只手突然拍上她的肩,“看,鬧鬼了。”安塞的聲音出現在背后。席越只覺暈了一下,眼前的人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木偶,木偶渾身素白,臉的位置像是用血勾勒出了五官,透著陰森。安塞走到木偶前,拿起木偶觀察了一下。“貌似是朱砂,這光應該有迷幻性,看,變顏色了呢!”安塞向前走去,手里的木偶突然化成了一灘像水一樣的東西,從安塞指間流向地面,像是被地面吸收了,轉眼就沒了蹤跡。
“看來這迷幻性還挺強的。”安塞看了看手,轉身朝席越感嘆了一句。“你怎么不走,莫不是害怕?”“沒,你看你后面。”席越看了看安塞欠揍的笑容,又看了看他身后突然出現的巨大身影,退了一步,應該能抵一會兒,準備著跑吧!
“你,把我的玩具搞沒了,要不要,嗯,用身體來平息我的怒氣。”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安塞的笑容凝固了,動作僵硬的轉頭。巨大的身影似乎在壓低身體,地面的手電筒逐漸照出它的身影,是個異常肥胖的女人,皮膚蒼白,體型龐大,身上圍著塊巨大的棉布,渾身松弛的肉擠出緊勒著的布,似是要把安塞埋進去。安塞被壓得一下趴倒在地,有些慌亂的準備爬出去。女人一雙肥大的手一下子抓住安塞的肩,硬生生將安塞的身子翻過來。安塞驚恐的看著女人慢慢靠近的臉,她打量了一會兒安塞,用手將安塞掰了了個合適的位置,撅著嘴就要往安塞臉上親。
“席祖宗,救命呀!我要清白不保呀!”安塞掙扎著,卻被女人肥大的手壓著不能動彈,眼見就要親下來,安塞慌亂的吼了句。
“嗯,美女,你的玩具是這個嗎?”席越看了看腳邊突然出現的正向她招手的木偶,一把抓住,又覺得眼前這幅欺負良家婦男的畫面太過,向女人那邊搖了搖手中的木偶。
“誒!是的,我的乖寶貝兒呀!差點兒就以為以后再也見不到你啦呢!”女人的動作頓了,眼神一下就盯緊了席越手上的木偶,被肉壓著的安塞只覺得死抓著的肥大的手松了,身上一陣滑膩的觸感,耳邊是咚咚的聲響,伴著揚起的灰塵,一只散發著酸爽氣味大腳朝他身上踹過來,一聲咔嚓聲,真酸爽。
席越看著突然奔過來的大坨肉,以及躺著沒了動彈的安塞,臉黑了,向后連退好幾步。
“我要我的木偶,不要走,嗚嗚嗚。”女人卡在了慢慢變小的通道里,扭動著身子,肥大的手伸著,尖聲尖氣的聲音刺得席越耳朵發麻。
“你別動,我給你,洞要塌了。”席越看著石壁上的裂縫,再看看那涌動的肥肉,無福消受呀。
女人果然不動了,席越把木偶放在女人伸出的手里。木偶一下子化成了攤像水一樣的液體,像是被女人吸收一樣,消失在女人手中。女人臉上癲狂的表情沒了,“你能幫我把我推出去嗎?我可以帶你進去。”女人尖銳的聲音里充滿認真。席越看女人突然的變化,思索了一刻,笑著點了點頭。
“安塞,幫忙拉一下這位美女。”席越對著安塞的方向吼了聲。
“帥哥,人家叫阿春哦!剛剛人家太急了,好像傷著你了,很抱歉呢!我會用身體補償你的。”女人壓著嗓子,接著席越的話說著。
剛剛爬起來的安塞又躺了下去,果然無福消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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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呈球形的石洞里充斥著幽綠的光,靠石洞邊擺著張華鋪滿鋪滿白色皮毛掛著帷幔的大床,對過去的是擺滿東西的巨大的書柜。席越看了眼掛滿了畫的墻,走近把畫全部扯了下來,畫后的墻面上畫著只鳳凰,火紅的鳳凰似在天空中飛翔,席越只覺得心里漫出股奇異的熟悉感,手就摸了上去,突然,一根草葉纏上她的手。席越向草葉的來處望去,是盆放在書柜上的有些枯萎的草,草葉又縮了一下,伸了回去。看著手上被草葉劃出的傷口,席越皺了皺眉,走向書柜。
“吃東西吃東西。”女人正熱情的給虛軟地攤著的安塞倒著水,又拿起桌上的糕點想要喂安塞,安塞面無表情地張嘴咬了一口,幽怨地朝正在觀看石洞內的陳設的席越望了一眼。這丫的居然讓他出賣色相。“來,再吃一口。”女人拿起糕點往安塞嘴里就是一塞,安塞只覺喉嚨一睹,兩眼翻出眼白,女人見此場景,趕緊驚慌的一雙肥大的手就用力拍向安塞的胸口,安塞猛地把糕點吐出來,咳嗽起來。
“阿春姐姐的好意怎么能吐出來呢!”席越聽到聲響,轉身撇了眼安塞,露出個笑容,對安塞幽幽說道。
“就是糕點渣懟喉嚨眼兒啦!沒事兒,沒事兒。”安塞推開阿春遞過來的水,勉強擠出個笑容,朝席越那邊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