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在聽到厥音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后，似乎有一瞬間感到不敢相信，足足保持著這個姿勢，若不是察覺到厥音那“犀利”的眼神后，怕還要再在腦海里多回想幾次了厥音對他說的第一句，他總算聽清的話。

“哦！嗯。。。早呀~一起去吃早飯吧。”顧林在察覺到厥音的視線后，當即眉開眼笑地開口對著厥音回答道。見厥音那逐漸緩和的表情，這才把剛才提起的心給放了下來，也沒了顧慮。微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厥音那毛茸茸可愛的腦袋，在抬頭看了看顧霜凜那一副放心點頭的樣子后，便拉著厥音去吃早飯了。

“好了，現在我也要好好收拾收拾了~一會還要去見霍戚呢~”顧霜凜那一副老母親的模樣，看著厥音被顧林領走后，看著陽光下那笑容燦爛的兩人，心里也竟覺得幸福起來。抬頭見今日天氣正好的，伸了伸懶腰，便回房間去精心打扮忙碌起來。

這個早上忙碌的不止顧霜凜，還有司法處已經熬了一個通宵的穗穗。

此時穗穗那疲憊不堪的模樣，懶洋洋地趴在林啟的腿上，那似閉不閉的雙眼仿佛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一樣。

“呼啊~”隨著穗穗又打了一個哈欠，手輕遮住小嘴，滿臉的疲憊模樣。縱使這樣，她也依舊陪在才起床不久的林啟身邊。

“辛苦了，去睡會吧。”林啟本看著手下新收集來的信息冊子，在聽見穗穗在打哈欠，伸出手安撫著穗穗，輕揉著穗穗的腦袋。

“嗯好~可困死我了，昨天霍將軍的人，可帶來了不少人。”穗穗在林啟的身邊換了一個她覺得舒服的姿勢，雙眼閉上卻并不打算睡去。反而開口給林啟提起昨晚的事情，這也是讓她精神不佳的罪魁禍首，若是平時那些需要改變記憶的刺客探子，那會有這么多。看來不管是郎宣國國內還是外界，對顧霜凜水火鉆的事情，十分上心得很呢。

“一晚上，這么多人要更改記憶，倒還真是辛苦你了。但唯一能好好完成這一項任務的，只有你。這次做得很好。”林啟見穗穗有似要聊天的架勢，自是放下了手里的冊子，低頭看著穗穗那閉上雙眼有些憔悴的容顏，手輕輕地撫摸著穗穗那有些紅腫的眼睛。雖然穗穗滿臉的疲倦，但現在林啟那一副卻任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心疼或憐惜。。。他腦海里盤算得就是因為穗穗昨晚的忙碌，霍戚的軍隊和皇城里的御林軍又會增加多少戰斗力。

“嗯~反正這些人，再不過三日，就會被送去霍將軍的軍隊或者去皇城御林軍里面，想來過段時日，霍戚那些常年在外的親信，看著前幾日他們才擒住的人，竟成了他們的同伴。這畫面，呵呵呵呵~”穗穗仍舊閉著雙眼享受著林啟的撫摸，語氣放松的回答著林啟的話。

“這都是為了我們郎宣國，所以穗穗。。。。”林啟撫摸著穗穗的頭，在聽聞穗穗的話后，稍稍頓了頓，但隨后又一如既往地撫摸著穗穗的頭發。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穗穗便已經開口回答道。

“我不會死的，至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依主人的意思生或者死。”穗穗閉著的雙眼微微睜開，語氣溫柔卻堅定地回答著林啟的話語。這些所有的記憶片段，都是現在她一人篡改保留著，若自己死后，這些她保留的記憶，自是會回到他們的主人那里去。到時。。。。

對于主人來說，自己或許只是一個稱心如意的助手，主人對自己可能不會有其他的感情，但她不一樣，從最開始救下她，再到這些年的陪伴，主人身邊總是會有許多比她品階高，比她漂亮的女子，但這么多年下來，只有她一人，還依然是站在主人的身邊。她只想陪在主人的身邊。完成主人的意愿，主人所想要的，所想達成的。都由她去做到*

林啟對于穗穗的言語告白沒有太多的反映，這樣的話，他明明早以從穗穗的嘴里聽了千萬道，也確認了千萬道穗穗對自己那死心塌地的忠心。為什么自己還是覺得縹緲，懷里躺著的穗穗，那溫熱的體溫，好聞的香氣，以及他觸碰到的。。。穗穗的發絲，這一切都在他的面前，為何還是感覺到如此的不真實。

林啟就這樣，跟穗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度過這晨間時光。

“師傅！”顧林的聲音響在顧賢衍院門外，他興致勃勃地拉著厥音，走進了這個他練功的院子。只是今日，這個院落卻與往常不同，那原本應該空蕩的練武場，現在卻站著一個正在扎馬步的身影。

“臭小子，現在才知道來。還不快去旁邊站著。”還不待顧林看清對方，就被才從樹陰下走出來的顧賢衍叫道，當即自己的后腦勺被輕拍了一下。轉頭看向顧賢衍，見顧賢衍抬了抬下巴示意著顧林也一同去哪里站馬步，顧林自是小跑過去站好，一動不動。而顧賢衍自是領著厥音跟他一起坐在涼快的大樹下，品茶的品茶，吃糕點的吃糕點。兩人就這樣看著站在陽光下的兩人。

自己估摸著到時間后，顧林放松了身上緊繃的筋骨，一邊扭動著自己的脖子，一邊轉向他旁邊這個新人。這時顧林才能好好直視對方，看著眼前那比自己矮一小截的身影。

又是那一種似有若無的熟悉感，為什么他看著眼前這個“小子”的打扮，腦海里閃現的是一個女孩模模糊糊的印象呢。。。。不對！這個小子的模樣。。。不就是之前那個幾次被他發現站在院門外的小子嗎！

“喂！你這次倒沒有站在院門外的小巷里了。說，你到底接近我師傅有什么目的！！怎么最近老是看見你！”顧林面色不善地插著腰，眼神似要把對方看個錮露出來。而對方因顧林的話而低下去的頭，加上之前幾次不算太好的印象，顧林的語氣自是有些咄咄逼人。

“我只是想學武。”巧千華見顧林朝她問來，立馬將頭低了下去，聲音也變得低低的。或許就是這樣，讓顧林認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男孩吧。但對于顧林那算不上友善的話語，巧千華心里倒有些忐忑起來。

他平時就是這樣的語氣嗎？

“臭小子，怎么跟別人女孩子說話的。來，你們互相認識一下。”顧賢衍這個時候也剛好走近這倆人身邊，聽顧林這么說著，當即教育地拍了顧林腦袋一下。

“嗯？你是女的。。。。不好意思，我叫顧林。”顧林聽見顧賢衍的話后，稍稍感到有些吃驚，再低下頭去好好確認的看了看巧千華的臉，在碰上對方那有些驚慌的表情后。顧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當即變得有些別扭。想來自己剛才的確有些失禮了，畢竟自己家里的姐姐，是自是從小就教育他要對女孩子好一些，要有做男子漢的擔當。

“嗯，我叫巧千華，今后也請多多指教。”巧千華見顧林語氣態度變得柔和不少，這才抬起頭來，嘴巴如實的答應著。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顧林，想來，原先都是在遠處看，沒想到走近了，顧林的臉更加俊秀，身高倒是對于她腦海里的存在著一些差異。丞相府的少爺，你究竟是怎樣的人呢？對誰一開始都這么兇嗎？

在兩人互相介紹認識后，顧賢衍自是開始他的訓練起來，對于巧千華這樣半道出家的學徒，雖然有一定的培養難度，卻也能應付。但對于顧林來說，這枯燥無味和“被打”的習武課，終于有了個能一起吃苦，能感受到他平時上課的不容易的人了，總的來說還是感到十分滿意。

巧千華對于顧賢衍的指導也自是毫不馬虎，顧賢衍怎么說，她就怎么做。對于她這初學者，或許有些過于拼命，但顧賢衍卻感到十分的欣慰滿意。顧林更是比以前集中了不少精神，現在他倒也有一副要教巧千華的架勢。顧賢衍看著正在交流的兩人，心想著這倒也沒什么不好，讓他們在相處中，彼此切磋，重而更進一步。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顧賢衍見天色以是正午，拍了拍手。讓正在空地上互相較勁的兩人回過神來。這夏秋交接的時日，正午的太陽也還是不太好受。這下到了飯點了，廚房那邊應該已經備好了。

一直在乘涼的厥音見顧賢衍已經示意今日的訓練停止，立馬從樹蔭下，小步跑到了顧林的身邊。手里的小手帕自是自然而然地去替顧林擦去了額頭的汗水，顧林也怕厥音仰著頭難受，蹲下身，仍由厥音在自己臉上擦拭著。

見顧林這邊已經差不多了，厥音轉頭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巧千華，看著巧千華那帶著笑意的雙眼，腦海里當即便回想起什么一樣，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巧千華倒先一步：

“你好呀，你叫厥音是嗎？我叫巧千華，初次見面以后多多指教呀。”巧千華和善地輕笑著，在陽光的照耀下，她此刻的模樣竟格外耀眼。

厥音眨了眨眼，難道她記錯了？雖是心里有疑問，厥音還是友好地伸出手，待巧千華握住后。看著巧千華那和善的表情，自是放下了心里疑惑，厥音也跟著示意輕笑著。

“她這孩子不怎么說話，希望你多擔待一下。啊~我都餓了，走吧，去吃飯吧。我們師傅家里的手藝那可不是隨便說的，那是真的一個好吃。”顧林怕巧千華不了解厥音那不愛說話的習慣，而一直等厥音開口說話。他自是在兩人握手相笑后，自然而然地提起新話題。隨后便牽住厥音的手，輕拍了一下巧千華的肩膀，拉著厥音在前面帶路。

巧千華自是跟在了顧林的身后，看著她面前那如膠似漆的兩人，現在她心緒有些五味雜糧一般，尤其是看著顧林和厥音那握住的手后，更是覺得眼前的畫面十分的不舒服。但她也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們后面，看著顧林那未曾離開過厥音的，那滿眼寵溺的眼神。

【還是因為她有異石是嗎？或許正因為她有異石，所以她才會出落得這般精致天真。這些恩情惠顧似乎理應是她應該享受的？】

就這樣，在四人吃完午飯后，目送著顧林和厥音乘坐著丞相府用來接送的馬車離開后。巧千華也向顧賢衍告辭后，回到了磁器坊，那家賣華服的店鋪，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怎么了，表情這么怪，你這可是拜的名師。怎么，顧。。。師傅很嚴格？”老板娘見巧千華沉著一張臉進到店鋪里面來，心想著是不是上午的訓練太辛苦還是什么的，走到巧千華的身邊，關切地看向巧千華。

“沒有，能跟著師傅學習我很開心。。。。只是，有些時候，我總是會跟自己過不去。。。。有些東西，我知道絕不會是我自己說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巧千華原本就有些低落的情緒，在對上老板娘那雙關心的目光后，似乎戳中了她的心頭。今日上午，她所見所聞，這些。。。堵在她自己心里的隱形墻，就快要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而老板娘那關切的目光，竟是對她緊繃神經的最后一擊，臉頰劃過濕潤的觸感。巧千華竟落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