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綠葉季為數不多的好天氣,太陽沒有往常那么毒辣,暖洋洋地照在族貓身上。加上獵物遍地,雷族貓都心情舒暢,暫時忘卻了影族和火災帶來的傷痛。
捕獵過后,族貓們其樂融融地分享獵物和舌撫。突然,一聲召喚傳來,大家紛紛簇擁向高巖。
白星在高巖上正襟危坐,他成為族長的時間已經不短,舉手投足間也多了分屬于族長的氣勢。
“我,白星,雷族族長,懇請武士祖靈俯瞰這名學徒……香蕉爪,你愿意遵守武士守則,守衛雷族,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嗎?”
“我愿意。”香蕉爪堅定地回答。
白星的語氣異常鄭重:“那么,我以星族的力量賜予你武士名號。從這一刻起,你將被稱為香蕉心。雷族以你的勇氣與忠誠為榮,歡迎你成為雷族的全能武士。”
“香蕉心!香蕉心!”霜爪和其他貓一起歡呼,突然意識到,香蕉心因為這次火災通知族貓立功而晉升武士,那就意味著學徒巢穴也就只有自己一只貓了。
香蕉心一臉自豪地接受著族貓的歡呼。與她關系不錯的幾名年輕武士也上前道賀。霜爪環顧四周,發現在灰云身旁,小杜鵑好奇地盯著新晉武士和白星,似乎若有所思。
霜爪又看向高巖,發現白星看香蕉心的眼神似乎有些復雜。想到香蕉心剛來族群時白星的神情,霜爪沉吟片刻,感覺事情不簡單。
她回到剛才吃飯的地方,繼續享用獵物。營地的另一邊,云須的四只幼崽正起勁地追趕一只苔蘚球。云須則在一旁看護。
從這窩幼崽出生起就都是云須在帶,沒見紫杉葉管過,簡直是喪偶式育兒!霜爪在心里譴責了紫杉葉一番,不過幼崽們并不在意,玩得很是開心。名為小蛾的淺姜色幼崽玩累了,便停下來,躺下曬太陽,毛茸茸的毛發蓬松開來。
小蛾長得很像沙風啊。看來紫杉葉是火星后代不假……想到火星,霜爪又聯想到自己的出身問題,又苦惱起來。明明是白斑和凌風的問題,結果卻要自己和赤爪想辦法,這可真是……
“霜爪,走吧。”白星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后傳來,霜爪嚇了一跳。剛才自己在走神,根本沒注意到導師已經走到自己身后。
“是。”她站起來,點點頭。
走出營地,白星一直一言不發。霜爪悶得慌,想到之前的疑問,直接對白星問道:“白星,你之前見過香蕉心?”
白星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他停頓一刻,才回答道:“或許吧……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嗎?”霜爪追問了一句。
白星點點頭:“嗯,說起來和白斑還有關。”
霜爪興趣大起:“那你能講講嗎?”既然都說與白斑有關,那么白星大概也有說出來的意思了。
“嗯。”白星果然答應,環顧四周,似乎是確認附近沒有貓后才說,“那確實是很久以前了……那時候,白斑才剛剛成為武士。一次巡邏邊界的時候,我和白斑發現了一只獨行貓。白斑向她發起攻擊,結果失手把她傷地很重。”
“獨行貓?難道是……”不對,如果是香蕉心的話,她怎么還會加入族群?
“那只獨行貓負傷逃走了,不過按當時的受傷程度,估計活不成了。我們把巫醫找來后,卻失去了她的蹤跡。之后我們也沒再見過她。不過,那天香蕉心加入族群,我感覺她長得很像那只獨行貓,氣味也有些相似……或許,那只獨行貓就是她的母親。”
霜爪大驚:“那,那香蕉心怎么還會加入雷族?這……”白斑和香蕉心還有殺母之仇?自己昨天還和她談笑風生來著……
“不知道,”白星搖搖頭,“我也只是感覺罷了。如果香蕉心不想說,還是別問的好。”
霜爪環顧四周,發現走的路和去樹林不一樣:“白星,這是要去哪兒?”
“今天開始,我們主要練習格斗。”白星清清嗓子,宣布道。
“是因為精英武士大會?”霜爪問道。
“額,你知道了?”白星耳朵輕彈,“那你也知道這大會的重要性了吧?當然,你現在還太年輕,不大可能取得名次。不過,還是要為明年積累經驗,畢竟每只貓都只有兩次機會。如果表現得好,肯定能引起別族貓關注。這樣以后對你發展很有好處。”
發展,哪方面的發展?霜爪暗自思付。難不成白星以后還想提高我的地位?結合之前白星認為我是預言中的貓……莫非他是想要為我之后領導族群鋪平道路?但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穿越者而已……
等等,他的意思是,以后要我當副族長?真是內舉不避親……不過,如果他知道我的親生父親其實是凌風,會是什么反應?
“霜爪,你在聽嗎?”
“哦,在聽。”霜爪猛然驚醒,連連點頭。
“你的注意力也不夠集中,”白星無奈地搖搖頭,“你最好在大會前改掉這些毛病。”
“是。”霜爪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聲。
之后,兩只貓都沒再說話。走到一片空地,白星停下來,看向霜爪:“開始吧,霜爪,你先來攻擊我。”
霜爪蹲伏下身,開始蓄力,隨時準備躍起。白星氣定神閑地站著,一動不動。
幾秒過后,霜爪感覺差不多了,氣勢洶洶地喵了一聲,便一躍而起,兩只前掌一齊向對方的口鼻部拍去。而白星兩眼微瞇,側身一避就讓她撲了個空。
霜爪爬起來,抖抖身上的灰塵,心里暗驚。這都能躲?她原先是想,白星應該會本能地把頭往后靠,這樣自己就能抓到對方的胸脯了。似乎小瞧他的速度了,精英武士果然名不虛傳。
“你又分心了,霜爪。”白星慢悠悠地說,“剛才你還可以攻擊我的。”
對啊,白星往側面躲避,自己立刻站穩之后確實可以再抓一把……
霜爪認真起來,聚精會神不再想別的東西,又一次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