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溫度從指尖蔓延到了心尖,也可能是顧淳楓溫柔的話語給了時栗莫大的安全感,時栗看著顧淳楓緩緩開口:“姚彬死了。”
她眼神有點呆滯,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渾身都在顫抖:“就那樣……那樣躺在那,沒了氣息,沒了,就這樣沒了。”
顧淳楓瞳孔一縮,瞬間恢復了正常。
他輕輕擁著時栗,溫柔的、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等到她渾身不再顫抖了,他才問道:“周圍有監(jiān)控嗎?你有碰到他嗎?”
時栗搖搖頭,說沒有。
還好她留了個心眼,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也檢查了旁邊的攝像頭。
她確實被嚇到了,坐在車里,顧淳楓一直擁著她,等到她緩過來了,時栗才意識到什么。
“殺他的人一定就是把錢轉移走的人,一定是……”時栗拳頭往腿上砸,“他媽的,去晚了一步。”
顧淳楓啞然失笑,“只要你沒事就行,兇手可以慢慢找,只有目的沒有達成,他就還會出手,只要出手,就一定會露出馬腳。”
時栗看著顧淳楓,一下子頹喪起來:“你說的輕巧,我們要繳稅,要有合作基本的資金,現(xiàn)在錢沒了,不坐牢都慶幸了,哪還需要等到他第二次出手啊。”
顧淳楓笑著摸摸時栗的頭發(fā),“我在呢。”
時栗鼻子一酸,壓下心下的感動,偏著頭問他:“那你要是有一天不在了呢?”
她們兩個也算是聯(lián)姻結婚,如果有一天他對她厭煩了,要和她斷絕關系了,她會怎么辦?
是瀟灑放手,離開,還是纏著他,讓他不要走。
她知道該纏著的。
如果可以,誰愿意做自己討厭的人呢?
她還沒胡思亂想完,就被顧淳楓打斷了:“瞎想什么,我不會離開你。”
“只要你不離開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護著你一輩子,無論是你的一輩子,還是我的一輩子。”
時栗看著顧淳楓明亮的眼睛,里面只有她的倒影。
一輩子……和他在一起一輩子……是她從來不敢想的。
午夜醒來的時候,她也會想過,會不會等他對自己的新鮮感過了,就會和她離婚,娶和他門當戶對的女人,當然,這個門當戶對里絕對不包括陳郁。
不是她有多自信,只是像陳郁那樣作天作地的個性,應該不是顧淳楓喜歡的類型。
當然,如果有一天成真了……那就當她放了個屁吧。
時栗不敢當真,是不敢,她擺了擺手,語氣云淡風輕:“別開玩笑了,你對我只是一時新鮮感,又不是非我不可——”
“非你不可。”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淳楓冷聲打斷,語氣里似乎還有對時栗態(tài)度的不滿,“時栗,你記住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好吧。”
時栗也不辯解,他現(xiàn)在陷入死循環(huán),根本不會聽她說什么,既然說不了,那就答應唄。
聽到了滿意回答,顧淳楓勾唇一笑,聲音都寵溺的過分:“嗯。”
顧淳楓轉著方向盤上路,穩(wěn)穩(wěn)的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