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來自總控制室的廣播讓大家坐立不安:“各位乘客!我們將遇上大暴雨,接下來可能會有些顛簸,請進入自己的房間,關好窗戶?!?
“可是,變不回來了!”楠懷哽咽著說。
“你怎么變成她的?”花簇簇問,又從口袋里拿出了幾張紙遞給她,“眼睛紅腫了,擦一下吧?!?
天已經暗了下來,遠處傳來陸陸續續的雷聲。
“你不怕嗎?”陳顧問花簇簇。
“簇簇不怕,因為簇簇以前是海邊山坡上的一株淺藍簇簇啊?!被ù卮匾粋€人聽過很多的雷聲。
“可是要下雨了,我們不能進去說嗎。”陳顧看著楠懷和花簇簇,楠懷還在哭,只是沒那么大聲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陳顧去扶著楠懷,“簇簇,我們先扶著她去房間里?!?
花簇簇和陳顧剛把楠懷扶到他們的房間,外面就下起了暴雨。接著船顛簸了起來。
十多分鐘后,楠懷平靜了下來。但外面的風浪更大了,船開始晃來晃去。窗外也傳來了喵喵聲。
“外面怎么有貓叫聲,小白不是在船長室里的嗎?”陳顧望著窗外說。
“啊,剛剛出來門沒有鎖!”花簇簇想起了沒有鎖門,還沒來得及穿鞋子就跑了出去,陳顧也緊跟其后。
“鄭船長呢?”陳顧跑到了船長室里,沒有看見小白,也沒有看見鄭船長。
“來幫忙啊!”楠懷在一層大喊,陳顧從三層望下去,船長在掉在楠懷正在很用力的拉著船長。
花簇簇把小白抱進船里,也去拉著鄭船長。陳顧花了不少時間,去到了甲板上。
陳顧覺得很奇怪,為什么鄭船長這么瘦,花簇簇和楠懷兩個人就是拉不上來。
“妖怪力氣很小的嗎?”陳顧一邊拉一邊說。
“當然啊,貓咪和花能有多大力氣啊?!被ù卮卣f著瞅了陳顧一眼。
“用力啊,你們兩個!”楠懷很用力的拉著。
“小白變成妖怪了嗎?”陳顧和花簇簇被嚇了一跳。
“阿鄭!你醒了?!毖蹨I從楠懷的眼角淌下,滴到了船長的臉上。
“別哭啊,我不想看見哭?!比齻€人拉的很吃力,旁邊所有的窗簾都是拉上的,雨聲和雷聲摻雜,沒有人聽得見喊出來的救命。
“你怎么變成了別人,你自己的樣子才是最好看啊!”鄭船長看著楠懷的眼睛。
“別說了,我都知道了!嗚~我都知道了!”楠懷哭的很傷心,眼淚不間斷的打在船長的臉上。
“如果知道你不喜歡這樣,我就不要那枚銅幣了!”
“銅幣嗎?可以干嘛?”陳顧說放開一只手,往衣袋里拿了一枚出來。
“對,教是它了!”楠懷松開了一只手,從陳顧的手里把銅幣接了過去。
“拉不住了!”船長從楠懷和陳顧的手里滑掉了,只有花簇簇的手沒有松開,反而被拉了下去。
“簇!簇!”陳顧大喊了一聲,就連船里的人都聽見了。
花簇簇閉著眼睛,腦海冒出了當年那個男孩在自己身邊驅蟲、澆水、等花開的畫面。
那一秒后,她感覺到了胳膊有些痛。睜開眼睛,陳顧用兩只手拉著她的手,兩只故意卡在鐵欄上苦苦支撐。
“血!”花簇簇看見陳顧的腳上,一條條的血正在沿著腿流著。
“那么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會死掉,會就再也見不到了!”花簇簇哭了起來。
“打雷、刮風、下雨你都不是熬過來了嗎?別讓一點點血就把你嚇哭了?!标愵櫽煤苈恼Z速小聲說著。
“快來幾個人啊,這兒有人要掉下去了!”幾個人跑到了甲板上,把他們兩都拉了上來。
花簇簇扶著陳顧回到了他們的房間海面上又恢重現了往日的風平浪靜。
“痛!”陳顧發自內心的喊了一聲。
“還要不要好好搽藥了?別動!”花簇簇去找了一些藥,正在給陳顧搽著。
“楠懷掉下去了嗎?”
“是的吧,鄭船長也掉下去了?!被ù卮氐难劢怯炙崃似饋?。
“咚~咚~咚~”有人在外面敲著門。
“誰??!門沒鎖,推開就可以進來了!”花簇簇繼續給陳顧搽著藥。
門被輕輕推開,接著一只白貓進來了。
“小白?!”花簇簇聽見陳顧那么一說,回過頭去看時,小白正在蹭著她的腿。
“可憐的楠懷,就這樣成了一只貓咪。”陳顧搖著頭感嘆說。
“其實這就是真正的小白噢?!编嵈L微笑著從門后走了出來,“還得要很多年才能變成人型呢!”
“她現在有意識嗎?”陳顧把目光移到了小白的身上。
“當然有!”花簇簇回答。
“噢,對了!這個是你的銅幣?!编嵈L從口袋里拿出來,扔到了床上。
“這枚銅幣幫上什么忙了嗎?”陳顧笑著說。
“嗯,我掉下去的時候,她拿著這個東西許愿,自己變成了一只鯨魚,把我接在了背上?!?
“那另外一枚呢?”
“她和楠懷交換身體教是用那枚銅幣吧?!?
“原來是這樣嗎。”陳顧猜測,每一枚銅幣都應該有不一樣的力量。
“嗯,話說那枚銅幣我們也用不著了,也把它給你們吧。”
鄭船長又掏出了另外一枚扔在了床上。兩枚銅幣撞到一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之前的我可能更像塊木頭,也不知道為了我竟然會做出這些來。”
鄭船長說完,關掉了房間的門抱著小白離開了。
“船長像塊木頭的話,那你就像塊磚!”花簇簇很生氣的拍了拍陳顧的腿。
“腿很痛的!”陳顧知道花簇簇喜歡上了自己,但他不知道怎么把對花簇簇的喜歡表達出來。
他也在懷疑自己有沒有那么喜歡花簇簇,萬一只是空穴來潮,萬一沒有花簇簇喜歡的那樣深,萬一自己活的不是那么久。
他知道了自己為什么能感受到花簇簇的存在,因為花簇簇在還只是花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他。
后來陳顧沒有繼續在嬋姨家住了,于是那一年淺藍簇簇沒有開花。
他們倆都藏起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但都試著用心的照顧好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