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放個假,祁幽睡覺到自然醒,鬧鐘讓腦袋更清晰,“咦?今天該來大姨媽了,可是還沒來?”
可是不對啊,以前都是很準時的,這次不會不準的,難道是!祁幽甩甩腦子,不會吧,莫越不是說的安全期么,況且,之后都是做好了防護措施的。
肚子沒有要來的征兆,祁幽眼淚都快急哭了,怎么辦,要是真的怎么辦!“言言,我還沒來那個,怎么辦?”
尚思言電話一頭懵了,那個是哪個?“誰沒來?打電話啊。”
“每個月準時會來的那個。”
“大姨媽?沒來?可能去找大姨夫了吧。”不就是沒來么,誰還能那么準時呢,工資有時候還不能準時兌現(xiàn)呢。
尚思言說的輕巧,難道真的要像她一樣,懷孕快2個月才知道,“我會不會懷孕了……我以前從來不會推遲的,只會提前。”
“你等著,我來找你,我去,這可是天大的事。”莫越知道么,還是告訴他好了,她當時都受苦受難的,可不能讓祁幽走她的路。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尚思言直接讓莫越來醫(yī)院,至于原因,那就是祁幽生病了。
“你們沒注意點?怎么會懷孕呢?”尚思言難得穩(wěn)重一回,這不是小事。
“莫越說是安全期,不會懷孕的……”
“他一個男人懂安全期?是他安全!又不是你安全啊!”氣得尚思言恨不得把莫越大卸八塊,這么懂婦科,怎么不當婦產(chǎn)科醫(yī)生。
祁幽很心煩意亂,是啊,她倒是忘了,懷孕的是她不是莫越,“先看醫(yī)生再說吧,你兇我也改變不了什么。”
“我不兇你,你自己不長記性啊!驗孕棒用了沒?雙杠還是單杠?”
“哦,忘了,沒用。”尚思言懷孕的時候,她理智的不像話,為了以防萬一,還買了兩條,輪到自己了可倒好,啥都白瞎了,腦袋都飄上天了。
“趕緊走,掛號。”
說巧不巧,還是當時給尚思言檢查的那個醫(yī)生,“誰看病?”
尚思言用手一拐,“她。”
醫(yī)生瞟了一眼祁幽:“怎么了?”
“這個月還沒來。”既來之則安之,祁幽知道自己早晚都要面對,已經(jīng)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決心。
“上個月是多久?”
“9月29號。”
女醫(yī)生抬頭:“這不是才11月1號么?推遲一周以內(nèi)都是正常的。回家等吧。”
聽見醫(yī)生這么說,尚思言也覺得祁幽會不會擔心太多了,才推遲的:“對啊,我經(jīng)常推遲的,早晚都會來,急什么啊,總要偷懶幾天,沒事的。”
就算這樣,祁幽還是不放心,“可是我從來不會推遲,只會提前的。”
“有性生活么?”只要沒性生活,那就是時間問題。
尚思言曖昧的盯著祁幽,還不老實交代。
“嗯……”
女醫(yī)生點點頭:“如果沒有性生活,這是很正常,這是和心情,環(huán)境,睡眠都有關(guān)系,可能是你自己的調(diào)解問題,這兩個月推遲,過幾個月就好了。如果有性生活,你擔心懷孕的話,可是去查個血,再做個彩超,我看一下大概情況再說。”
“好,謝謝醫(yī)生。”
做了檢查,啥都沒有,一切正常,“看吧,我就說你想多了,心情好,什么才好。”
沒有懷孕,祁幽有放心,但是還是有些失落,莫越真的把她的日子都算的清清楚楚。
“嗯,我們給醫(yī)生看看吧,沒問題就回家了。”
“沒問題,看子宮內(nèi)膜厚度,應該快來了,這幾天不要喝冰的,沒事了。”
得到醫(yī)生的話,祁幽才放下心,“謝謝醫(yī)生。”
醫(yī)生辦公室的大門轟的一下被推開:“祁幽,不要流產(chǎn)!”
所有人都盯著莫越,女醫(yī)生面無表情,瞥了祁幽一眼,低頭寫著醫(yī)囑。
尚思言尷尬的把檢查單放進包里,拉著祁幽離開醫(yī)生辦公室。
走廊里,祁幽坐在椅子上,莫越坐立不安:“你是不是懷孕了?怎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你怎么會來?我沒給你打電話啊。”祁幽知道罪魁禍首是誰,這還不知道的事,怎么亂說。
“這個你別管,要不是她告訴我你來醫(yī)院,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打算瞞著我,一個人走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越?jīng)Q定相信尚思言會影響祁幽。
祁幽向尚思言伸手,拿過檢查單,遞給莫越:“沒有懷孕,你也別擔心。”
真的沒懷孕,莫越希望落空,把檢查單折好,“我?guī)銈內(nèi)コ燥埌桑贾形缌恕!?
尚思言干笑道:“呵呵,那個不用了,你們?nèi)コ裕孛愕任夷兀莅堇病!币涣餆熅团芰耍F(xiàn)在和他們吃飯,不是尷尬的嘛。
尚思言走了,莫越握著祁幽冰冷的手:“你不告訴我,是不是擔心我會和晨揚一樣,不負責任。”
“不是的,不是沒有懷孕么。”她倒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至少,現(xiàn)在不會想,孩子的到來,不是一個人的責任,而是兩個人的期望。
“說心里話,我希望你懷孕……因為你懷孕了,你才會答應和我結(jié)婚。”
祁幽臉色一沉:“我不做沒準備的事,孩子也不在我的計劃之內(nèi)。”她還想學習,工作。
“那我呢,你準備什么時候,才把我納入你人生的計劃?”莫越不知道如果在工作和他之間,祁幽會選擇誰。
祁幽邁著步伐,“我不知道,餓了腦袋不靈光了。”從莫越進入她的生活開始,他就是她人生中的計劃。
莫越追上祁幽,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手心傳來對方的溫度,早就是心靈相通的事,何必說的這么清楚呢。
臨近過年,越風舉行了一年一次的年會,這一次,莫越不再躲躲藏藏,直接帶祁幽出席了越風的年會,她的身份不再是他的助理,而是越風將來的老板娘。
“我要不就不去了吧,遇上以前的同事,不太好。”莫越替祁幽整理著衣角,不想假手于人。
“有什么不好的,以前是她們添油加醋的亂說,現(xiàn)在讓他們無話可說,難道你想以后結(jié)婚了,還躲躲藏藏的?讓他們猜測自己的老板娘是誰?”
莫越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讓祁幽出面年會,一來是為了穩(wěn)固祁幽的身份,二來,也是為了祁幽能適應越風內(nèi)部,就算她在念尚又如何,或許,早晚有一天,她會名正言順的接管越風那個部門。
“你不怕別人說你被迷惑了?妖言惑眾。”
莫越抬頭對上祁幽笑意滿滿的眼眸:“嗯?妖言惑眾?首先,她得是一個能入我眼的妖。”的確是一個‘妖’,時間把握的剛剛好,正是青春年少時,初懂深情,便被署名。
“走吧,還有半個小時,作為主角,當然不能遲到了。”
脖子上,還帶著莫越當時送她的項鏈,莫越兌現(xiàn)了他的話,有她在的地方,就有莫越的存在,不管是心處,還是身處。
祁幽的出現(xiàn),讓年會上的所有目光都注視在她身上。
“那不是祁助理么?她不是早就辭職了,怎么會來越風的年會?”
“對啊,還是和莫總一起來的,聽總裁辦的人說,祁助理走的時候,莫總還大喊什么時候去他家見莫董事長呢。”
“真的假的?難道他們已經(jīng)見過家長了?那祁助理不是我們的老板娘了,當初因為照片的事,好多人都里里外外針對祁助理呢,今天來這里,真是出了一口氣。”
“還說和莫總沒關(guān)系,這不是關(guān)系是什么?辭職了都能勾搭上莫總,真是好伎倆。”
這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祁幽雖然離開了越風,可是卻擁有了比助理還值錢的東西,攀上了她們望而卻步的人,當然都是敵對,可是,那又怎么樣,各憑本事吧。
“祁幽,好久沒見到你了,還好么?”景樂挺喜歡祁幽的,至少能和她聊幾句,楊雨淇雖然整天和她待在一起,可是太無趣了,上班工作,下班設計,乏味。
祁幽對景樂的印象還不錯,在公司,可能就她一個對自己還好臉色的吧,“我還不錯,你呢?”
“差不多吧,你也知道,總裁辦氣氛沉悶,老員工不愿意搭理你,新員工力爭上游,哪有時間交朋友啊。”
景樂說的也是事實,不努力,就會被刷下去,越風不會養(yǎng)閑人,“工作,就工作好了,別想那么多。”
“嗯,聽說你在念尚?待遇怎么樣?還招人么?”
祁幽不忍心的瞟了一眼和股東說話的莫越,這是要跳槽的節(jié)奏?還是不要了吧,“念尚不如越風管理系統(tǒng)齊全,一個小公司,我也只是為了幫朋友,在越風,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
“哦,這樣啊,那好,有事再聯(lián)系啊。”景樂愿望落空,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和越風的人待在一起。
祁幽也理解,年輕的時候還有跳槽的機會,可是等年紀上去了,就是看人臉色的時候了。
一個祁幽從來沒見多的員工,徑直對著祁幽走來,也差不多30的年紀,潔凈的妝容,素雅的著裝,在年會上,也是不顯眼:“你好,我姓唐,是新來的員工。”
面對陌生的人,祁幽還是警惕,不認識的人和你打招呼,不是對你有求,就是對你有仇:“唐小姐,你好。”
“可能你不認識我,可是你的名氣,在越風可是傳遍了,入職培訓的時候,你還成了員工的典范和偶像呢。”字面意思上,是夸人的意思,可是祁幽總覺得是笑里藏刀。
“過獎了,這是人自我保護的下意識反應。”
笑起來眼角帶著點點魚尾紋,“難怪莫總會喜歡你,我要是男人,我也會對你有好奇心的。”
唐小姐淡淡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似無意,似有意,走過祁幽身旁時,撞到了祁幽的挎包,這幾天因為大姨媽還沒來的緣故,祁幽身上都帶著衛(wèi)生棉,眾目睽睽之下,包包邊緣的衛(wèi)生棉掉了出來,還滾了幾圈,剛好停在莫越腳邊。
一個男人腳邊,一包衛(wèi)生棉,這是什么尷尬的場面,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就看著下一秒,莫越會怎樣。
彎下腰,拍了拍表面的灰塵,裝進自己兜里,奈何包裝大了些,只能拿著:“這幾天心情不太好,特殊的情況,大家都理解的吧?”
這場尷尬,總有人來化解,景樂干笑道:“理解理解。”可是她不理解,為什么是莫越心情不好,還有特殊情況。難道男的真的有大姨夫?
個個都附和,裝作沒看見,莫越才不信是這個東西自己跑出來的,還長腳了?靠近祁幽的時候,順手就放進她的包里,“你沒事吧?”
祁幽搖搖頭,她自己也不信,唐小姐會是無意撞到她的,這力道,簡直是無敵了,“唐小姐,我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對我的包這么有意見。”
唐艷清還以為祁幽會裝不知,就這么過去了,“失誤,祁小姐不會這么得理不饒人吧。”
“理?這是承認了你是故意的?”
“當然不是,要是祁小姐這么認為我的話,那我也不會否認,畢竟,你的身后,是我們的莫總。”唐艷清以為,這么說,別人會認為祁幽是仗著莫總狐假虎威了。
莫越只是默默的等祁幽解決,過程如何,祁幽更清楚,雖然大家都沒明面的注意她們的談話,可是那耳朵,就恨不得貼在她們嘴上,“唐小姐,這個會場,我數(shù)了數(shù),一共有8個攝像頭,主臺兩個,大門一個,后側(cè)一個,側(cè)面兩個,還有上側(cè)兩個,我們站的位置,剛好被上側(cè)的兩個攝像頭覆蓋,我是不是誤會你,查看監(jiān)控就好了。你也說了,我不認識你,你卻認識我,我不認識你,為什么又要誤會你,污蔑你?”
唐艷清本來就是剛進公司不久,沒有人替她說話也在情理之中,她只不過是見到祁幽,怒氣由發(fā),但是還是仰著笑臉,還拍了拍巴掌:“精彩,難怪,雅慧不是你的對手。”
雅慧?沈雅慧!“所以,你承認了,你針對我,就是因為沈雅慧?”沈雅慧不過是活該,自己做事不留手,自己不給自己留路,怪不得別人。
“沈雅慧?就是那個拍照片的人?”莫越當然也記得沈雅慧,還真是不得了,把公司快當家了。
“人事部是干嘛的!這種人也能進越風?”
人事部新任HR王禮申拉攏著腦袋:“莫總,這唐艷清碩士畢業(yè),簡歷很干凈,所以就……”
“干凈?手腳干凈么?人品呢?”
唐艷清明顯不服,她的資歷誰能說不好,就憑祁幽么:“莫總,難道你公私不分么?”
和上司談論公私之分?莫越真是覺得好笑:“你還是三歲小孩么?公私?我想分就分,還用的你來教訓我?”
對莫越說的無效,唐艷清還是不死心:“祁幽,你就是這么把莫總收服的么?我真是看不起你。”
看不起?誰要你看得起了:“你看不起我?我為什么要你看得起我?你當你是誰?”
“你!難道你就這么小心眼?”
祁幽把自己的包整理好:“對啊,我又不是你媽,犯得著對你大方么?”
懟的唐艷清啞口無言,“要怎么樣,才能讓莫總不追究?”
這個問題,祁幽真沒想過,這是公司事,她不是公司的人,無法決定。
可莫越就是看祁幽的想法:“你決定,我聽你的。”
唐艷清把希望投向祁幽,她知道祁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我人微言輕,不知道說話算不算數(shù),唐小姐。”
她敢說不么,“當然。”
“因為唐小姐,讓大家都不愉快,唐小姐能‘口吐蓮花’,不如,給大家唱歌助助興吧,都是公司內(nèi)部的人,也不會笑話你。”
“祁幽!你這么有恃無恐,是誰給你的勇氣!我好歹也是公司的人,不是你的下屬!”當眾出丑,以后還怎么在公司混。
“莫越……”人人都說她仰仗莫越威風,那就借這個機會使壞。
莫越當然附和:“當然是我給的勇氣,是你自己理不清自己的身份,還是不明白祁幽的身份,這幾天我心情不好,脾氣很暴躁,若有沖動,就不能怪我了。”是她自己作出來的結(jié)果。
“莫總……這是一次誤會。”
“誤會?我現(xiàn)在和你談的是誤會的事么?王禮申,是你自己處理,還是我親自處理?”
“莫總,我會處理好的,您放心吧。”王禮申沒想到莫越雖然年紀輕輕,可是性子卻果斷,這是不給唐艷清反駁的機會啊。
“你隨我來吧,不要打擾莫總。”
唐艷清知道沈雅慧輸在祁幽手上的原因了,莫越只是一半,最重要的是,因為祁幽,不按常理出牌,讓她應接不暇。
年會上,沒有往日工作的嚴肅氣氛,可是礙于莫越在場,大家也玩的不放開,唐艷清的鬧劇,只不過是一碟小菜,莫越還是決定不久留,他的目的,就是把祁幽的身份公之于眾,免得又有人添油加醋亂說一通。
“你別喝酒,我給你拿了一杯熱水,這幾天不要喝冷的。”莫越把祁幽手上的酒杯自己一飲而盡了。
親戚還沒來,莫越真的比她還上心,“我剛才是不是過分了?”
“過分什么?我覺得你太仁慈了,她都說了你有恃無恐,你怎么還留手呢。”莫越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祁幽的腿上。
一個小小的舉動,卻是暖了祁幽的心:“等過完年,我們結(jié)婚吧。”
莫越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不說了,口渴。”
“那我給你再倒一杯熱水,你重說!”莫越真的拿著空杯倒了一杯水,忽閃忽閃的眼睛透著迷光,好像要把她吞咽下去。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給我聽。”
祁幽靠近莫越耳旁,“我,說,我們,結(jié)婚吧。”她想要一個孩子,屬于他們的孩子,會叫她媽媽,叫他爸爸的孩子。
祁幽清楚的看見,莫越的耳朵居然紅了,這可是天大奇聞,“你耳朵怎么紅了?”
“熱的。”臉上沒有一點汗,怎么還會熱。
“不會啊,你把外套脫給了我,室內(nèi)還開著空調(diào)呢。”祁幽還特意伸手摸了摸莫越腦袋,沒燒啊。
“空調(diào)溫度高。”
“不高,都入冬了,很暖和才是。”白皙的臉上透著緋紅,眉眼皆是笑意。
“祁幽!”
“哈哈,臉還紅了。”
同樣的狀況,這次,發(fā)生在莫越身上,幸福的置換,讓兩個人都感到圓滿,這就是愛情最好的樣子,我成了你,你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