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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電動車上的父與子

現已是寒冬,風攜著雪颯颯地吹著。

下午的五點整。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漆黑的柏油馬路上只有一輛電動車在孤單的行駛著,電動車上坐著一對父子倆。

風無情的刮著,并且期間還摻雜著零星的雪花。風撞在臉上,撞紅了鼻子、撞木了下巴、撞得嘴巴都不敢張開。

風肆虐著,并躍躍欲試著想穿透這對伶仃的父子倆的身體。父親頭上一絲不掛縮著脖子對身后的兒子說:“靠爸身上,別凍壞了!”兒子傾下身子想要靠在父親的背上,可是兒子發現,他全身都靠上去,但頭和臂膀卻都暴露在外面。

霎時間兒子回憶起若干年前……

在上小學的時候,每逢這樣的隆冬時節父親都會騎著大摩托車來接他回家,兒子總是把自己的身子,胸膛、雙臂、臉整個的黏在父親的背上,就這樣窩在父親身后一點風都吹不到,父親就仿佛是一座火山擋住了他的前面風、融化了他前面的雪。

然而此時此刻,凜冽的風越過父親,穿透了兒子的腦門,穿透了他的雙臂,陣陣寒意使兒子意識到:

父親變小了,不,不是,而是兒子長大了。兒子明白,一直以來都是父親獨自抗下了寒冷,想讓兒子藏在自己身后不受風侵雪淋,但如今自己長大了,知道了父親的苦心孤詣,然而父親再想像以前一樣護以周全,已經是不再可能了。

父親一路都在跟兒子聊著天,并不時的說著:“靠爸身上,別凍壞嘍!”

兒子的鼻涕在不停的分泌著,不時的發出吸鼻涕的聲音。

就這樣兒子一路都“靠”在父親的背上,直至騎到了家門口。

兒子下了車,父親緊忙問:“凍壞了吧?”

兒子剁了幾下腳,吸了吸鼻涕回了句:“還行,沒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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