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登門道歉
- 權臣掌中嬌
- 金鑲魚
- 3011字
- 2020-09-12 23:00:10
謝文霖小朋友抱著小枕頭從軟榻上跳下來,赤腳踩著地面,跳上了謝柔錦的床。
這是在尋找依靠。
謝柔錦順勢把被子讓了一半出來。
她沒想過要把馬鵬玉怎樣,她要的,只是一個態度。
一個她自己的態度!
外面的流言蜚語她不是不知道,只是這種輿論的東西實在是不好控制。
而且,她還要暗中查找謝大爺意外的真相,所以不想打草驚蛇。
可這不代表她會忍氣吞聲。
謝大爺生前是大善人,沒道理在他死后讓人詬病。
任何人都不能毀掉霖哥兒心中父親的形象。
雖然知道商人利益至上,可人不能無恥到這個程度!
謝府的人喝著長房的血,吃著長房的肉,享受著長房的一切,卻不把長房的人當人。
所謂的兄弟,伙伴,壓榨著兄弟情分,得到了圈子里的地位和身份,卻在人后說三道四。
哪兒有那么好的事!
外面的傳言,不就是這里的人背后傳出去的嗎?
眼紅謝大爺的能力,眼紅“蜀繡樓”的銀子,自己沒本事,比不了,就只能逞口舌之強了。
馬鵬玉自己蠢,撞到了槍口上。
殺雞儆猴,就拿他開刀了!
“馬公子,我們兩家交情不淺,謝家大爺也是你的長輩,你怎么能……怎么能在背后惡意中傷?”
說這話的是梅氏。
不管是語氣、字里行間的停頓,還是臉上的表情,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憤怒中的謝柔錦眼角偷偷瞟了一眼。
馬鵬玉羞憤地站在屏風后面。
陳姨娘心里著急,卻又不能顯在臉上,只悄悄看著馬夫人,心里對馬夫人的憤恨又多了幾分。
“老夫人,”馬夫人終于開口,“是我管教不嚴,這件事是我們不對,稍后,我和老爺會親自登門謝罪,今兒的謠言,我會澄清。謝大爺與我家老爺交好,雖然謝大爺走了,可我們兩家的交情還在。先前,筱筱也說了,我家老爺和我都把筱筱當親生女兒,斷不能因為一個不懂事的庶子就壞了我們兩家的交情。”
謝老夫人不語,李氏倒是蠢蠢欲動,可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看向了梅氏。
梅氏笑容得體地說道:“馬夫人說得是,我們也知道這件事與馬夫人無關,你也有你的難處,庶子……管得嚴了,會被人詬病苛刻,放任不管,會說你捧殺。我們這些做嫡母的,真的是左右為難。”
陳姨娘瞬間變了臉色。
謝柔錦煞有趣味地噙著嘴角。
明明是在說落水的事,怎么三言兩語就變成擠兌陳姨娘了?
這些人避重就輕的本事……
也太厲害了!
不管謝柔錦如何想,這件事就這么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經過謝老夫人的首肯,想到幾家人的關系,馬鵬玉被馬夫人先帶回去了。
不管怎樣,馬會長的臉面要給。
謝柔錦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也知道繼續鬧下去自己也討不了好,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也就息事寧人了。
……
陳姨娘知道這件事對自家老爺造成了影響。
馬會長與謝大爺是好兄弟,馬會長能坐穩商會會長的位置,其中不乏謝大爺的支持,在外人眼中,兩人關系很鐵。
可馬鵬玉居然當眾八卦謝大爺的意外身亡,這讓馬會長如何面對謝大爺?
馬會長當晚就親自拿起家法,狠狠打了馬鵬玉五鞭。
數目少,力道卻是十成十的。
陳姨娘除了看在眼里,恨在心里,連求情都不敢。
隨后,馬鵬玉就被關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陳姨娘主動請罰,帶著女兒回到自己的院子,抄佛經。
馬會長表面上怒氣沖沖,過了兩日,依舊到了陳姨娘的院子。
對此,馬夫人表示無所謂。
馬會長要寵著庶子,她也不能攔著。
不過,上門賠罪肯定是要的。
竹苑。
這是陳姨娘的院子。
是馬會長專門給陳姨娘的。
陳姨娘在宣紙上落下最后一筆,將毛筆放在筆架上,轉了轉手腕。
馬愛媛見狀,忙走到陳姨娘身后,貼心地幫她捏肩。
“娘……”
無盡的委屈和哀怨。
陳姨娘了然地說道:“這就覺得委屈了?”
“娘,女兒不是為自己委屈,是替大哥不平!大哥是馬家唯一的兒子,從小到大都是被爹寵著的,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就是因為鵬哥兒從來沒受過委屈,所以沒了分寸,這次就當買個教訓。”
“娘,你不疼大哥了!”馬愛媛生氣地說道。
陳姨娘頓時就笑了,反手拉著馬愛媛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老爺和謝大爺是兄弟,你認為你大哥這么說謝大爺,合適嗎?”
“外面的人都這么說,為什么大哥不可以?”
“因為你爹要面子。”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姨娘嘴角是嘲諷的笑。
哪有那么多兄弟情深?
不過是看到謝大爺有利用價值,在商會的人脈不錯,所以才與之交好。
選會長的時候,老爺順口提了一句,得到了謝大爺的支持。再加上老爺自己會經營,所以才順利坐上那個位置。
謝大爺講義氣,為人正氣,在錦城不說多高的威望,但也是百姓口中的大善人,有這樣的兄弟,老爺的聲望也跟著被抬了起來。
謝大爺的死?
呵呵,誰知道是意外還是人為呢?
死都死了,還要牽連無辜。
兒子不過是和旁人一樣,說了幾句猜測的話,就得了這無妄之災!
她怎么忍得下這口氣!
謝柔錦。
一個蠢鈍的二世祖,讓鵬哥兒受了那么大的苦,她怎么能就這么輕易放過她?
……
馬會長帶著馬夫人親自登門,謝老夫人自然要給足面子。
讓人把謝柔錦和謝文霖叫到了松鶴院。
謝柔錦一進門,馬夫人就迎了上來,拉著她的手,仔細查看了一番,“筱筱沒事吧?”
“多謝伯娘關心,筱筱沒事。”
馬會長和謝大爺是兄弟,馬會長年長,謝柔錦對馬夫人的稱呼沒毛病。
馬夫人點頭,又看向謝文霖,見后者臉色不錯,才拍著胸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坐定,馬夫人歉意地對王氏說道:“是姐姐管教不嚴,才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兩家的交情你是知道的,所以姐姐才更覺得心里不安……”
“這事兒說清楚就行了,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王氏的淡漠和馬夫人的熱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會長微微皺眉,對謝柔錦說道:“筱筱還在怪伯父?”
謝柔錦搖頭,“筱筱和霖哥兒都知道這件事和伯父、伯娘無關,是馬公子自己的行為。是馬公子牽連了伯父。說實話,筱筱心里是不舒服,可也知道馬公子是馬公子,伯父是伯父。”
“是個懂事的孩子,”馬會長欣慰地說道,“說來,伯父慚愧,你心里不舒服是應該的,等鵬哥兒傷好了,伯父讓他來登門賠罪。”
謝柔錦孩子氣地撇嘴,對馬會長的話不置可否。
大家都知道謝柔錦的性子,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馬會長和謝老夫人聊了兩句話,就與謝二爺、謝三爺到前面去了。
謝老夫人勉強應酬了兩句,馬夫人就跟著王氏等人到了一院。
謝文霖小朋友回了自己的屋子。
馬夫人一臉凝重地對王氏說道:“妹妹這是還在生姐姐的氣呢?”
王氏不語。
馬夫人也不尷尬,只說道:“我家那攤子事,你也知道,竹苑那個才是老爺的心頭好。你看到的,只是她的溫婉得體,她真要撒起潑來,三五個人可壓不住。我倒不怕她撒潑,只是不想她說的那些糟心的話讓妹妹傷心。這件事,是姐姐理虧。”
“伯父罰了馬鵬玉?”謝柔錦突然問道。
馬夫人不明所以,卻點頭,“是啊,你伯父回去就家法伺候了,現在還在禁足。”
“那陳姨娘呢?”
馬夫人心里的狐疑更重,卻還是回答道:“在院子里抄佛經。”
“哦。”意味深長的尾音。
馬夫人一個激靈,“筱筱這是不滿伯娘,認為伯娘故意不阻止,好坐收漁翁之利?”
謝柔錦撇嘴。
馬夫人手指戳著謝柔錦的額頭,好笑地說道:“筱筱,你也太小看你伯娘了,伯娘再不濟,也是當家主母,一個姨娘而已,再怎么蹦跶,也蹦跶不出浪花。”
“你家那個……”王氏憂心忡忡地看著馬夫人。
馬夫人臉色不變,“那能怎樣,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
王氏欲言又止。
馬夫人不以為意地說道:“不用擔心,不過是個庶子,將來,就是老爺不在了,家產全在他手里,我也是嫡母,他就是再看我不順眼,也要給我養老。”
“要不,過繼一個?”
馬夫人搖頭,“老爺又不是沒有兒子,怎么過繼?比起養一個外人,馬鵬玉就是敗家子,老爺也愿意養著。”
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兒子。
“要不,再找個大夫看看?”
馬夫人搖頭,“從成親到現在,我看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藥,能尋到的偏方也都挨個兒試過了,早放棄了。”
不知為何,話題就轉到了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