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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無傷營立

  • 三國鑄霸業(yè)
  • 顧拜白
  • 3003字
  • 2020-09-12 13:37:33

三日后,兩個灰頭土臉,衣裳襤褸的漢子跌跌撞撞的沖向一座府邸前。昌豨看著上寫的王府二字,眼神不由閃過一絲猶豫。“大當(dāng)家的,不如再考慮考慮吧,先前我們這般對待他們,王府的人必然不會放過我們的。”身后的親信嘶啞著喉嚨道。數(shù)日的提心吊膽,奔波躲避已經(jīng)耗盡了這個原本囂張跋扈的昌豨的全部精力。

一咬牙,昌豨就向著王府的大門撞去,‘咯吱’一聲,王府偏門的門房開了個口子,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探了個腦袋出來觀望著情況。

“主公,昌豨已經(jīng)到了王家的大門前。”滿寵站在劉纓身后,匯報道。劉纓一身常服,雖是綢緞制的,卻不花哨。微微點頭,轉(zhuǎn)身對跟著的張飛笑著說:“之前你怪我不讓你上陣,現(xiàn)在我把機(jī)會放在你面前了,替我生擒昌豨如何?”

張飛一愣,想著被追殺三天的昌豨,心中一喜,一抱拳:“哈哈哈,多謝主公。”輕踢馬腹,躍馬而去。看著張飛縱馬疾馳而去,滿寵有些疑惑的看著劉纓,但出于克制,沒有說話。

瞥著滿寵欲言又止的神情,劉纓微微一笑,沒有解釋。過了半晌,劉纓略微估算了下時間,轉(zhuǎn)身不容置疑的道:“伯寧,通知文則,進(jìn)軍王府。”滿寵恭聲應(yīng)下,轉(zhuǎn)身朝著靜默不語的八百來人的隊伍走去。

“文則,主公有令,進(jìn)軍王府。”伯寧大聲道。此時的于禁已經(jīng)像變了個人,人著黑甲,手上捧著一卷書簡,默默閱讀。聽得滿寵聲音,于禁抬起頭,眼中已不似之前神采飛揚(yáng),現(xiàn)在像是一汪深井,收起書簡放入懷里,沉聲答道:“是。”

一聲輕嘯,身后八百余人齊唰的站起來,手持槊,腰佩刀,行列齊整,全員靜聲。忽然于禁轉(zhuǎn)頭看著眼前的八百士卒,嘴唇翕動著,最后狠狠的一撇頭,眼圈一紅,聲音更低沉了。“此戰(zhàn)許勝不許敗,爾等,活著!”

八百士卒盡皆動容,待于禁調(diào)整好情緒,轉(zhuǎn)頭朝前進(jìn)發(fā)時,才發(fā)現(xiàn)身后站著個人。“主公!”于禁下意識的行禮道,身后的士卒轟然跪下,“見過主公。”劉纓笑了笑,托起了于禁,大聲對士卒道:“都起來吧。”

看著眼前的一幫漢子,劉纓有感而發(fā):“自我領(lǐng)軍之日起,諸位就陪在我身邊。毫不夸張的說,我之成就有你們一半的功勞。你們既然有資格,有能力通過于將軍的訓(xùn)練,那么從即日起,新建一軍,不受其余將領(lǐng)轄制,只隸屬于我,以后你們的將軍就是于禁。營號為’無傷‘。這是我和于將軍對你們的期待,也是你們必須要達(dá)到的程度!”

劉纓一聲大喝:“聽明白了嗎!”“明白!”八百士卒轟然應(yīng)諾。劉纓滿意的點點頭,側(cè)身讓出位置,將話語權(quán)交還給于禁。

這一頭,王府。“你們這些鳥廝煩不煩?我就是帶他走,你們又能怎的?”張飛提著蛇矛,不耐煩的道。身邊一圈的仆役滴溜的圍著他轉(zhuǎn),一個身穿華府的中年男子站在外圈,不斷的打量著張飛手上提著的人。

“那好像是昌豨?”中年男人第一反應(yīng)就覺得不可能,細(xì)細(xì)辨認(rèn)之后心中大喜:“天助我王家,今日若能誅滅昌豨,不僅能除掉一患,還能向上請功,雙喜臨門。”中年人心中美滋滋的想到。

“那黑廝,你強(qiáng)闖我府上又要強(qiáng)行帶人走是什么意思?”中年發(fā)福男跳出來叫囂道。張飛瞬間就怒了,犟脾氣也上來了,直接暴躁的道:“爺爺今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能把我怎的?”說著,將蛇矛一下插入青石板上,叉腰大罵。

看著青石板上的裂紋,中年男有些膽怵,換了個臉色,語氣也柔和了下來:“額,這位壯士有所不知,這位是我們王府中人,若是有什么差池還請交給我們王府處理,我們定然會給您一個交代。”

張飛氣消了,看著眼前油膩的胖子,忍不住道:“他真是你們府上的人?”中年男一見張飛話風(fēng)松動,連連點頭:“壯士有所不知,此人確實是我王府上的人,和我還是表兄弟呢。”張飛忍不住大笑起來,拔出蛇矛指著中年男:“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俺老張可算是給主公立下大功了。”

中年男見事有不殆,反應(yīng)倒是挺快,大吼道:“抓住他,快抓住他,不不不,直接殺了,以絕后患!”張飛咧著個大嘴,狂笑著,揮動著五十斤重的丈八蛇矛毫無壓力。矛尖上下穿梭著,不斷帶出一個個的血窟窿。

正當(dāng)張飛殺的盡興時,‘轟’的一聲,王府的大門嘩啦倒下了。若是平時,發(fā)福男早就努了,而現(xiàn)在,這個聲音毫不下于天籟之聲:“閣下救我,這莽漢瘋了,若能救我一命,我王家定有厚報。”

張飛抬頭一看,笑了,大聲道:“主公,俺可是立了大功,這一家和昌豨還有關(guān)系哩,抓了他們,肯定沒得假。”

撞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劉纓一行人,此時劉纓身邊僅有三百來人,于禁手一揮,身后的三百人盡皆撲了上去,三兩下就把反抗的仆役砍翻在地,動作行云流水,毫無懈怠。

劉纓慢慢走上前,笑道:“翼德啊翼德,給你機(jī)會也不行啊。”張飛憨憨的撓撓頭,頗有些不服氣:“俺,俺不是給告主抓住這條大魚嗎?”劉纓搖搖頭,以后有的是時間修理這個憨貨,隨意的道:“那你還不快把這個家伙給抓起來?再慢點功勞就跑了。”

張飛一愣,手上速度不慢,矛身一橫直接就將這男的打翻在地。聽著入耳的哭喊,哀嚎和討?zhàn)埪暎瑒⒗t微微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落的現(xiàn)在這個家破人亡的樣子又是何苦。”滿寵的眼神中倒是沒有憐憫,甚至是平淡?或許是有點激動。舔了舔嘴唇,滿寵恭敬的問道:“主公是否要停下來?”

劉纓擺擺手,朝門外走去,淡淡的道:“君子遠(yuǎn)庖廚,凡有血氣之類弗身踐也。這里的事就都交給你們處理吧,處理完出來告訴我。唉,還是有著一顆仁義的心啊。”聲音漸漸不可聞,滿寵低著頭,一支等到劉纓把話說完,和典韋一起出去才敢抬起頭。他抬起頭,眼光閃爍著,再次舔了舔有些猩紅的嘴唇,提劍朝府內(nèi)深處走去。

一個多時辰之后,滿寵提著血跡未干的佩劍走了出來。見了劉纓,抱拳單膝行禮道:“稟主公,王府已查抄干凈,府中已經(jīng)沒有什么閑雜人等。嫡系男丁束發(fā)之上都在府里面了。”

劉纓微不可察的點點頭,是死是活不用他來操心。“東西都整理好了嗎?”劉纓開口問道。滿寵不慌不忙,恭聲答道:“主公放心,王家和昌豨之前歷年來往的證據(jù)都整理好了,十分充分。另外王府的家當(dāng)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說道家當(dāng),滿寵不禁有些感慨,就這一郡的王家竟然都如此豪奢,金銀財寶,碧玉瑪瑙足足裝了三大箱。

“主公,我翻看這王家的賬本,發(fā)現(xiàn)他除了府上的財寶以外,還有各處的地契以及王府名下的佃戶,還侵占良田上百頃。此上所述,還請主公裁決。”滿寵起身,忽然想起了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個賬本,雙手遞交給劉纓。

劉纓接過賬本,隨意翻看起來,眼睛漸漸瞇了起來。‘嘭’的一聲合上了賬本,劉纓思量開了,隨手扔給了滿寵,吩咐道:“先留著吧,這以后怕是會有大用處。對了,將田地接手過來,告訴那些佃戶,今年田租減免一半,到時候交到府上。”

滿寵恭聲應(yīng)下,劉纓轉(zhuǎn)過身深深的看了眼王府的牌匾,不屑的道:“世家?大族?哼哼!”

劉纓回去了,帶著八百無傷營回到了清河縣。但整個山陽郡,甚至是整個兗州一下炸開了鍋,世家大族大多緘默不語,一些小的家族,那些個士子儒生紛紛口誅筆伐,激烈的甚至想上京狀告。這一切發(fā)生的時候,清河王府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有一天,一個激進(jìn)的學(xué)子怒堵清河王府才有了轉(zhuǎn)變。那一天,那個學(xué)子被請進(jìn)了清河王府,待他出來之時就將王府門前的攤子撤掉了。不久后,一則消息傳了出來,上面將昌豨的種種惡行披露了個干凈,又將王家與之的聯(lián)系公布的清清楚楚,頓時滿州士子一片嘩然,議論紛紛,不管如何,劉纓劉銳謹(jǐn)這個名字深深的刻在了整個兗州士子的心中。

后來,又一則消息傳遍兗州:清河王劉纓乃已故公羊大儒何子的最后一個門生。瞬間兗州的輿論風(fēng)向一邊倒,到處都是贊頌清河王劉纓沖冠一怒,為了給治下子民討個公道,三天三夜,千里追殺惡賊昌豨,最后將罪魁禍?zhǔn)淄跫乙痪W(wǎng)打盡的感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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