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詢爾破解了鬼魂之事,便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吳大小姐死亡這件事上。說來,他是知曉如冰對波爾頓毒素的了解,但卻遲疑地沒有去打擾她,而是早上趁著丫環們送早點去找她。他到如冰院子便被丫環請入客廳,丫環去喚了如冰便離開了。
如冰(緩緩走出房間來到客廳。對于詢爾今天為何來找她,她似乎很了解):想知道波爾頓毒素。
詢爾(對如冰能夠如此迅速掌握人心中想法的能力很佩服):你是用什么法子知道?莫非是吳老爺先前同你提過?
如冰(語氣平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除了鬼魂便只有案件。你問!
詢爾:能告訴我什么是波爾頓毒素?它又是如何只存在外國人手中。
如冰:波爾頓毒素就是一種使人中毒且藥效極快的藥,人中毒半日無解必死。而在人中毒后只會出現頭暈等一些如同感冒的病癥,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中毒者死亡如同睡眠,安然離世。
詢爾(吃驚地看著如冰):這樣不等同于正常死亡?
如冰:不,它還是與正常死亡有所不同。它會在死前有一瞬間地神識回歸,只要抓住這一點,便能夠分辨,且中毒者在此刻還是有可能獲救。
詢爾(話未問完,如冰便知他意):那它?
如冰:這是我導師當年從植物中提取的毒素,為了研究它,導師花費兩年時間才將它弄明白,而后又進一步探索。因當時還只提取出毒素,不便公開,只在業界有所耳聞。在眾多助教的幫助下,解決了毒素解藥的問題。因為要保證毒素正常的公開發表,他隱瞞了解藥的存在,稱自己只是發現了某一毒素。毒素太過于厲害,一時在業界傳播開來,卻也阻止了它的發展。
詢爾:是毒素太毒了,怕被有心人利用?
如冰:錯。他們怕自己掌握不了反而害了自己。
詢爾(提出疑惑):我國不乏毒藥的產生,比它更毒的都有,見血封喉。為何他們會忌憚于這種毒素?
如冰(冷笑):那是因為它能夠悄無聲息的殺人,還不會被人發現。毒藥不都會有獨特的特性,可它不會啊!它完全不像是毒藥,反而像是水中茶。
詢爾:你只是他的學生,但知道的太多了。他肯放你離開?
如冰:為何不放?你別忘了,我們最初相見時的話了。
詢爾(猛地想起,一臉驚訝):是指助教,是你?
如冰:對!還是資深一點的助教。
詢爾(轉念一想):先是導師,后為助教,原來如此!可有猜出是誰帶了出來?
如冰:大概是導師的學生吧!很多。
詢爾:今天就了解到這里,我先走了。(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又走了)
如冰想起進府當日看見的那個身影,似夢幻一般的人影。她怎么會在這是她心中早已知曉的秘密,但卻不能令眾人知曉。她曾糾結過,忐忑過,可到了最后又只能將心放下,她不是她,做不得思想一致,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但她會努力去改變的,她不想她再傷人傷己,身墜罪惡之淵。
詢爾又回到局里尋到法醫,他挑選地講述了如冰的一些話,想求證一番。法醫只是告訴他確有其事。詢爾起伏不定的心放下了。同時,法醫為他講述了當年的事。
原來當年毒素發表后,有人擔心會被人利用,詢問解決之法,可當時的研究者聲稱并未發現什么解決的辦法,但他不會放棄這項研究,一定會找到解藥。再后來不知怎地,毒素無解一事傳播開來,而研究者也沒有尋到方法,一時業界恐慌萬狀,上級為制止這種情況,下令研究者停止研究并摧毀毒素。研究者毫無辦法,只得當面遵行上級的命令,停止一切工作,轉向其他項目的研究。
詢爾(驚問):沒有解藥?他一直堅稱沒有解藥?會不會是他后來又研究出了解藥?
詢爾得到的答案是沒有,再問此事得到的答案依舊是沒有答案。詢爾提及會不會是他隱瞞了什么。可法醫卻說大多數是不會隱瞞研究結果的,因為他們會利用這個來進行下一步研究,以求獲得最高成就和獎項,不會這么傻地隱瞞。另一種隱瞞的少數人,要么是想自謀利益,獲得錢財;要么是暗中受當地政府的控制,明面上撤消背地里生產,轉而利用它害人。法醫還暗示毒素的危害頗大。
詢爾又是一驚,他只不過是一個偵探,破案的人而已,什么時候輪到他去做一個救世主?再說了,他又不了解這種毒素是什么,除了知道他會使人中毒,能夠拿來害人外,一無所知。不過,他又想到了那個冷若冰霜的女子,她應該知道吧!如何制作毒素和解藥。那她可能會成為一位救世主啊!但依她的性子,這件事的可能性只怕不大。好在自己知道了,他會努力去勸勸她,讓她幫忙,或者是自己去幫她的忙好了,為她解決這件事。忽而,他發覺自己真的是責任重大啊!不為別的,只為那萬萬同胞的兄弟姐妹,他也該有這樣的覺悟的,不是嗎?
第二幕
星兒(輕笑):來了!
如冰(冷淡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嗯。
星兒(倒了一杯茶,放到如冰面前):嘗嘗吧!新來的茶葉泡制的。
如冰(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茶):味道不錯,在這還習慣吧!
星兒:挺好的。再說了,在這好辦事,不是嗎?
如冰(眸光一閃):你決定好了,還是選擇了是繼續,不收手?
星兒:是!從二十多年前就無法收手了,不是么?
如冰:我知道,這一切。可是,我并不希望你去做,我總是期待你會收手,放棄不該做的事。
星兒(低聲一笑):讓你失望了,抱歉啊!
如冰(搖頭):別說抱歉,要說也是我說。我知道無法改變你的主意,也不知該如何才能阻止事情發生,但我仍會盡力一搏,拯救他們,同時也是為了拯救你。
星兒(冷笑):是嗎?可是我不覺得自己需要拯救啊!但你大概可以拯救一下他們吧!我的……
如冰(鄭重其事):如晴,吳如晴已死。如昭也回來了,他還在。但,你依舊要繼續,可是,你難道忘了,他們曾是你的……
星兒(急忙打斷如冰的話,眼神灰暗):不是,他們不是。我會殺了他們。
如冰(冷靜):我會阻止你的,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方受傷,也不想你以后后悔。
星兒:即便他們死了,我也不會。但你會那樣做吧!別猶豫,到時。
如冰(眼神閃爍,眸子微動,神色微變):你知道我會,也知道我不想對付你。你又何必這樣?
星兒(笑著)知道,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才這樣啊!不然以你的能力早就將我抓捕了。其實,你也不滿這種制度吧!
如冰(沒有否認):是。即使知道,你仍舊這樣選擇。
星兒:對,決不放棄。到時,請不要保持沉默,出手吧!
如冰(心思細膩且通透,她看出了星兒堅持的原因,卻無法說破。不只是為她自己,還為了她):會的。
星兒(微笑地勸解):會親手嗎?你做得到的,是吧!
如冰(臉色冷若似冰)你,真的要這樣?為何不交給……
星兒:是。我不愿啊!運用你的能力,到時候可別心慈手軟,你應該要記住的,我是罪人。
如冰:我會在這之前阻止你的。他們不該就這樣離去,你更不該。
星兒:還為以前的事嗎?也對。(微笑,恍然大悟)但其實你比我灑脫,其實真正放不下的人是我。不然,我又為何再回到這里。
如冰(臉色一變):我也沒有徹底放下,只有揭開秘密才能放下。
星兒:比我容易,我的不知道該算仇,還是恨,可卻是折磨了我這么久啊!
如冰(淺笑安慰):忘了吧!可你偏偏忘不了。現在我在,請暫時忘掉一切。
星兒(微皺的眉角慢慢轉笑):是了,我竟忘了,你。
如冰:先前,我也不是忘了你么?
星兒:你最近看著好了很多,看來生活過得還算愜意。他的研究還在繼續嗎?
如冰(眸中冷光乍現):是。可他永遠不會如意,也不會知道,那個人……
星兒(握住如冰的手):你。過去了,還是得放下。
如冰:當然,早已放下,只是記憶不失,也不會改變。
星兒(忍不住笑了):說什么放下了,還是記得嘛!
如冰(冷光漸散,溫靜似水):不。不然,他就無法繼續了,不是嗎?
星兒(頗為贊同):那倒也是。
兩人又陸續聊了些事情,之后如冰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下,眼神依舊冰冷。
如冰(冰冷的語氣,刺骨的道別):再見,星兒。再見,仇人。
第三幕
詢爾又四處探查了一番,可卻收獲甚少,基本上算沒有什么的。吳老爺對于侄女回來這件事很高興,同時,他又為大女兒之死還未得出結論而哀傷。法醫再次來見詢爾,告訴詢爾在他送去的餐具中發現了可疑之物。在兩個人查探一遍后,法醫將之與吳大小姐體內測出的波爾頓毒素進行比較后得知,兩種毒素竟然如出一轍,同屬一類。
詢爾:吳大小姐是喝了餐具內的湯而中毒身亡的。
如冰:查出來了,還不錯。
詢爾:先前我也從仆人口中得知,這湯是由廚房統一配送,再由各房丫環送至自家小姐房中。
如冰(篤定詢爾之后的話):沒有查到。丫環沒有失蹤可卻也沒有送湯。
詢爾(贊嘆):不錯!丫環稱當日自己并未送湯給小姐,那這湯是誰送的?如果丫環說謊了,那她當日為何沒送湯?
如冰:定然有原因,她人呢?
詢爾:她稱當日身體不舒服,拜托了另一位丫環送湯。可她卻說自己不記得那個丫環的長相,只隱約記得有這么個丫環。
如冰:是少量的致幻劑導致的記憶缺失。這條消息當屬無用。其他的消息?
詢爾:廚娘因當時廚房忙碌,并未注意來的丫環是誰,因而查不出什么。
如冰:總會有目擊者,查到了?
詢爾:是。但她說只見過那個丫環的側面,并未見到正面,所以不能判斷兇手是誰,也無法利用這一點抓住兇手。
如冰:這是當然。因為她是兇手,為了防止案件現在被偵破,她必須隱藏好自己的面容,同時保證此次行兇安全,為下一次行兇做準備。
詢爾(驚起):什么?下次嗎?她還要再次行兇,這一次我不會讓她逃掉的。
如冰(平淡的聲音):我不會讓她再來傷害他們了。
詢爾(疑心):他們?你知道兇手的目標是誰?
如冰:嗯。(詢爾目光熱烈地想知道答案)他們便是吳老爺和吳二小姐。
詢爾(目光一閃):為何這樣說,是尋仇嗎?
如冰:不。第一位死者是吳大小姐吳如晴,而第二位未曾現身的是吳二小姐吳如昭,第三位則是吳老爺。他們之間存在親緣關系,很顯然,她只是沖著吳家人而來,并非旁人。其他人的生死與她無關,她不會牽連旁人。
詢爾:早先我是這樣想的,但她這么久以來卻未有任何動作,難道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吳大小姐、二小姐,(恍然大悟)她是想引出吳二小姐吧!
如冰:不錯。她的確如此想過。
詢爾:嗯?你是猜到的還是?(不希望她是兇手)
如冰:猜的。她很了解吳家大院,一旦吳老爺死去,吳二小姐會出現,但同樣也會因為這件事而隱匿不出,導致她尋不著蹤跡。
詢爾:你很厲害,竟能夠猜測人心。是修過心理學的吧!
如冰:當然。你的觀察力極其不錯。找不到吳如昭,她便不能完成第二目標,她怎么甘心放棄?
詢爾:是這樣,但是從始至終吳二小姐就沒有出現過,她這也算白等。
如冰:不,她并沒有白等。
詢爾:吳二小姐出現了?可我卻從未聽說過吳二小姐回府啊!只是聽仆人說吳二小姐離家多年,還遠在他處學習,并未回歸。
如冰:吳如昭離家多年?她從很小就被以身體不好為由接出吳府,并未生活在吳府之中。這么多年來,她也沒有回來過。再后來說是在外學習,回家不便,也就沒這種事了。是吧!吳家仆人的話。
詢爾:是的,沒錯。
如冰:事實并非如此。吳如昭從未離開過吳家大院,也從未外出求學。她一直就待在這吳家大院內。
詢爾(不由得吃了一驚):什么?那吳家仆人的話是假的?
如冰:不是。而是這些謊話皆來自吳家當家主吳老爺之口,怎會令仆人懷疑呢?
詢爾:既然她在吳家大院內,她又是怎樣存在的?
如冰:幽靈一樣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只能在黑夜出現的鬼魂,一直生活在暗處,不被他人知道,她就如同并不存在吳家大院一樣。
詢爾:啊!如何證明這件事,難不成還全府搜?
如冰:不,你搜不到她的。(看著詢爾驚訝,不相信、質疑的神色)因為她在你想不到又不敢去想的地方——靈堂。而又如何證明她存在于吳家大院,那便是近日發生的吳大小姐鬼魂一事。
詢爾(想起如冰當日的話):難怪了。(他又想起吳老爺對于鬼魂一事的漠然)原來他早就知道,鬼魂之事是吳二小姐所為。
如冰:大概算是她無意中為之。
詢爾:無意?也就是說還另有其人。(如冰點頭,詢爾瞬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