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座,我回來了。”黃正站在陳誠面前敬禮說道。
陳誠抬頭看了一眼黃正,一臉驚奇的說道,“你怎么回來了,不是在白雉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
黃正撓撓頭,說道,“鈞座,那不是為了洗刷我漢奸的罪名嗎?而且我在白雉山,憑借一堆新兵拖住鬼子四萬多人,最后我再三考慮才下令撤退的。不然這六千多人為了一座戰略意義不大的山而死光的,那是對抗戰最大的損失。”
陳誠聽完黃正這話,點點頭,“你說的對,我們華國大的很,不要太過糾結一城一地的得失,江城會戰就是要以最小的傷亡代價,給予鬼子最大的打擊,大大消耗鬼子的有生力量,他們就區區三島,兵員有限。”
“那鈞座,如今江城周邊的外圍陣地都已經失去了,軍事委員會打算怎么做?”
陳誠從自己的柜子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黃正,“你看吧。”黃正接過后看了起來。
隨后陳誠繼續說道,“會戰之初,委座就提出守江城,但不戰于江城。江城依靠長江,本身無險可守,所以要在江城打就得憑借江城周邊地形險要的德安、瑞昌、岷山、富池口、萬家嶺、黃梅等地和鬼子死磕。加上之前胡宗南丟了信陽,還不聽李宗仁指揮,導致平漢鐵路正面門戶洞開,軍事委員會開始討論準備棄守江城,避免金陵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黃正邊聽邊仔細的觀看文件,當陳誠話音結束后,黃正合上文件說道,“鈞座,屬下認為我們可以戰略放棄江城,如今羊城淪陷,粵漢鐵路被切斷,江城就更不值得用重兵防守,我們應該吸取首都保衛戰的教訓,不做孤城困守,讓部隊迅速跳出包圍,在行阻敵之策。”
陳誠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樣考慮的。”
黃正想到首都保衛戰后的結局,立刻說道,“鈞座,我們不應該忘記首都淪陷后鬼子的暴行,應該及時疏散江城的民眾。”
“這點國府已經早有定奪了,六月份的時候就召開了江城三鎮疏散人口會議,這幾個月時間,就將大量的輕重工業設備,政府機關,教育資源和群眾,從江城撤往大西南,為繼續抗戰保存了實力。同時要求凡有可能被敵軍利用的設施,全部進行破壞。”
黃正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被鬼子再來一次暴行,我們出個門真的就要被老百姓戳脊梁骨,少了老百姓的支持,對日后的局勢將會更加艱難。那鈞座,軍事委員會對我獨立旅該怎么安排。”
“你就先跟著我撤到山城駐守,而且你也近一年多沒見過你父母了吧,乘著這段時間好好陪陪他們,也重新整頓部隊。聽從軍事委員會的安排。”
黃正聽到這個消息驚訝不已,還以為上級會派自己出發湖南繼續作戰,立刻說道,“真的嗎?”
陳誠點點頭,黃正立刻朝著陳誠敬禮,說道,“謝謝鈞座。”
陳誠面帶微笑的看著黃正,“你帶著一堆新兵打的也挺辛苦的,這是你應得的,同時我跟委座,幫你爭取了一個蘇械師的裝備,由于歐洲那邊關系是越來越緊張,加上小鬼子的刻意阻撓,德國出售給我們的武器彈藥是越來越少,靠著國內那幾個工廠產量又不夠。你部到了山城后就開始接受換裝吧。”
“是,但憑鈞座安排。”
........
十月二十六日鬼子占領漢口,武昌,十月二十七日占領漢陽,江城保衛戰至此結束。
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五日,在國府的命令下主動放棄江城。至此,江城會戰宣告結束,鬼子攻占江城的過程歷時大約四個多月,付出極大的傷亡后,最終只獲得了燃燒了兩天的空城。
隨著鬼子戰線的延長,加上國人的奮勇抵抗,鬼子兵力越發感到不足,從而無力再組織像淞滬、彭城和江城會戰這樣大規模的、以攻城略地為目標的戰略進攻,而被迫轉為戰略保守。這使得中華的抗戰由戰略防御階段發展為戰略相持階段。
鬼子皇宮之中,高松宮宣走到裕仁面前說道,“天皇陛下,我們攻略了江城。”
“是嗎,我怎么聽說是個空城。花了這么大的代價,只拿下一座空城。還把我們拖入了戰爭的沼澤地,你覺得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嗎?”裕仁臉色沉靜的說道。
隨后裕仁轉身來到自己的書桌坐下,看著高松宮宣,繼續說道,“國內如今資源緊缺,我軍大部隊有深陷華國,命令前線的將士加緊力度對華國淪陷區的搜刮,讓我們回復元氣。”
“是。”
........
“學長,自蘭封會戰之后,終于得到片刻修整的機會,這次去到山城,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行,不然這個弦蹦的太緊,人容易廢掉。”蘇劫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黃正微微一笑,說道,“江城會戰過后,鬼子表現的越來越乏力,后面可就是我們的主場了,這次去到山城不僅要好好休息,更要加強訓練,只要鬼子一天不趕跑,我們這槍就得一天舉著,還沒到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時候。”
“呵呵,那是,學長,我聽說這附近有個野戰醫院,而且我們之前受傷的士兵和涂兆云也在這里修養,去看看他們吧。”
黃正聽到這話,立刻起身,“他們為國作戰,是該好好的去看看他們,走吧,帶路。”剛走沒多遠就轉身看向姚文田,“虎子帶上一些繳獲的罐頭,讓傷員們好好補補。”
“是,鈞座。”
在蘇劫的帶路下,黃正一行人來到野戰醫院門口,就看到一群傷兵來來回回的出入醫院門口,黃正等人走了進去,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還時不時傳出一陣令黃正有點熟悉女聲,“來來,大家都坐好,我一個個給你們拍照。”
黃正停留了步伐看了過去,但是人群太多,擋住了黃正的視線,蘇劫看到黃正停下腳步,在看到黃正的目光看著人群,臉上露出微笑,說道,“學長,我們先去看我們的士兵,等下回來在跟這幫記者,好好交流。”
“記者?你怎么知道是記者。”黃正一臉疑惑的看著蘇劫。
蘇劫一時間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立刻擺擺手,“給人拍照的不是記者還有誰,走吧,我們先去看看傷員。”
黃正聽著蘇劫這蹩腳的解釋,也不再深究,立刻向著自己獨立旅的傷員們走去。蘇劫落后黃正一個身位,看向跟在后面的姚文田,立刻朝著他使眼色,姚文田看到蘇劫的臉色,想起蘇劫之前交代的事情,立刻說道,“鈞座,我碰到老熟人了,我先出去,等下回來找您。”
黃正點點頭,“嗯嗯,去吧。”
幾分鐘過后,黃正來到一處傷兵營處,眼尖的官兵,定睛一看,掛著少將軍銜的威嚴軍官可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黃正嘛,當即興奮了起來,立刻說道,“兄弟們,鈞座來看我們了。”
一眾傷兵聽到這話,立刻看向黃正,異口同聲的喊道,“鈞座。”
而在一旁休息的涂兆云也翻身起來跑到黃正的面前,“鈞座,什么時候讓他們把我放出去啊!你看我這只是被鬼子三八大蓋咬了一口,能有什么事情,非要把我送到醫院來。”
黃正看著涂兆云,說道,“你好歹也是一介團長,手底下指揮近千人,怎么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總之我們現在沒有戰事,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醫院,除非醫生說你可以歸隊了,你在歸隊。”
說著黃正悄悄的靠近涂兆云說道,“同時你還有一個任務,這里面老兵可是很多呢?回來的時候,自己的人要一個不少的給我帶回來,其他人,想進辦法給我帶進來。”
涂兆云聽到這,眼睛瞪大,心想原來如此,我說鈞座為什么非得把我塞來養傷,原來是為了這個。涂兆云連連點頭,“鈞座,放心吧,我一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
“鈞座,來到這里,我帶您走走吧,這里面好多官兵....嗯...我帶你去看看,您就知道了。我想看看鈞座,您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幫幫他們。”
“你小子,什么時候學會蘇劫那一套了,藏藏捂捂的,有話就說。”
蘇劫在一旁聽到黃正這么一說,“學長,我冤枉啊,我什么時候藏藏捂捂了。”
“鈞座,你還是跟我一起來吧。”
黃正看著涂兆云,然后說道,“行,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