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紀思瑢小少年早早就起來了,和自己的外婆一起收拾要帶去市里的東西。
“外婆,我們以后還會回來嗎?”小少年帶著希翼的目光望著老人,問道。
“會呀。等到小思瑢長大了,就可以經常回到這里來看看。”老人望著面前的小房子,眼里充滿不舍。
住了七八年了,這房子要是扔了,怪可惜的。她不是沒想過讓孩子自己去市里,但看著面前的小少年,她又不放心。
“唉!走吧,小思瑢,總會有機會再回來的。”老人牽著小少年的手,轉身,邁步。
這個動作,很艱難。可再艱難,再不舍,為了孩子,她也得這么做。這個與女兒有八分相似的孩子,是她的外孫子,也是女兒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老人牽著小少年,祖孫二人早上七點多就坐上了公交車。
車上的乘客們望著小少年,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大娘,這是您孫子嗎?可真俊,都能去電視上當童星了呢。”一個男人問著老人。
“讓大家伙見笑了,這孩子是我外孫子。我是帶著我外孫子去市里上學的。”老人笑著,摸著旁邊小少年的頭。
“哦。大娘,這是我的名片,您要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男人遞給老人一張名片,給老人解釋道。
“好好好,小伙子,你有心了。我老婆子就先在這里謝謝你了。”老人接過名片,笑著說道。
“嘿嘿嘿。”男子撓撓頭,樸實的笑著。
就這樣,老人帶著小少年坐公交、乘火車,才到了市里。
“外婆,我們怎么聯系他?”小少年說著,神情微冷。
“唉,小思瑢,那是你的父親,知道嗎?不能那樣叫他。”老人勸著小少年。
“可是,外婆,那個人,已經和我母親離婚了,不是嗎?”紀思瑢小少年很是不解。
“小思瑢,再怎么樣,那也是你的父親,你不認他,就算了吧。我不強求,畢竟你,和你母親的脾氣一樣倔。”老人無奈的說著,陷入了回憶。
女兒當年執意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后來,因為男人家里不同意,不得已,才與那個男人離了婚。
女兒的倔脾氣,她是知道的,生了個兒子,也沒想過讓那個男人知道。
到了如今這個狀況,她不得不去求助于孩子的父親。即使知道這樣對不起女兒,她也沒有辦法。
她年輕時,在部隊里當軍醫,和自己的老伴兒相識,相知,相愛,相守。
本以為可以這樣平淡的過一輩子,卻不想,到頭來,她老伴兒還是早早的就走了。撇下她一人把這孩子拉扯大。
老人想到這里,轉身背對著小少年,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
“外婆,你怎么了?”紀思瑢問道。
“沒事,可能是眼里吹進了沙子吧。”老人說著,快速轉過身來,牽著小少年的手,找到了公共電話亭。
“喂,綰姨,你們到了嗎?在哪里?嗯,好,我去接你們。”在槿修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里,葉修茗接到前岳母的電話,立馬拿著衣服和車鑰匙下了樓。
十幾分鐘后,葉修茗就接到了祖孫二人。
“修茗,麻煩你了。”顏綰,紀思瑢的外婆說道。
“綰姨,對不起,我不知道柬澤叔的事,那時候,我,”葉修茗要說什么,被老人打斷了。
“不是你的錯,也和你沒有關系。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現在,”老人說著,看著旁邊睡著在車上的小少年,摸摸他的頭,笑著說“只要我外孫子好,比什么都重要。”
“嗯。”葉修茗望著睡著的兒子,心里不是滋味。
這么多年了,沒有在這孩子身邊陪伴,錯過了太多,他的成長,他一直是缺席狀態。
這個兒子,應該是不會原諒他的,對吧。即使是他說他從不知道這個兒子的存在,也不會有人能夠原諒他,對吧。
顏綰看著開車的優秀男人,心里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這個男人,負了她女兒,她該是恨他的。
可是,她恨不起來,這個男人,很優秀。而事情,也不全是他的錯。該說什么,是緣分不夠嗎?還是該說,是命運在捉弄人呢?唉!
車子開了三十分鐘,紀思瑢也睡了三十分鐘。
“小思瑢,醒醒。我們到新家了。”老人拍拍小少年的臉,笑著說道。
“嗯,外婆。”睡醒的小少年揉著眼睛,自帶起床氣,可愛與萌萌的感覺兼具。
那翹起的頭發絲,惺忪的睡眼,是那樣的讓人想要抱抱他。
十三歲的紀思瑢,已經有了一米六五的個子,雖然不算高,但在同齡人里,也不矮了。
“外婆,這房子,比我們那個家,還要大。”紀思瑢和自己的外婆走到房子里,看著比以前的小房子大幾倍的別墅,感嘆道。
“嗯,是很大。不過,等小思瑢長大以后。外婆相信,外婆的大寶貝買的房子會比這個房子還要大。”顏綰說著,笑著摸了摸小少年的頭。
“嗯。我一定會的。”小少年笑著應道。
現在的小少年,也許,未來,就會是一個了不起的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