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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眼見為虛

那個被女孩吼的中年婦女掩面痛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女孩要走,婦女立刻沖上去拉住女孩:“不要,不要,媽不管你了,再也不管你了!別走行嗎?嗚嗚嗚!”

女孩用力甩胳膊,推搡婦女??蓩D女就是死死拉著女孩不肯放,一下被女孩推到,頭撞到一旁的欄桿。

女孩看到愣了一下,隨后轉身就走。

圍觀的看不下去了,一個男人攔住女孩:“你不能走,沒看到你媽摔倒了嗎!你還是不是人?”

女孩瘋狂的大吼:“你們憑什么管我,讓開!”說著,推搡攔著她的人。

男人一把將女孩推回去:“去給你媽道歉!”

這時候,婦女又沖上來,抱住女孩:“小雅,別走,別走!媽求求你了!”

女孩徹底瘋狂了,嘶吼著,一下一下拍打婦女的手:“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恨你!恨你!啊啊??!”終于掙脫婦女,之后便朝著不遠處的墻壁一頭撞上去。

她竟然自殺!一旁看熱鬧的季鈞立刻沖上去,攔住女孩:“你傻啊!為什么要自殺!”

女孩苦苦掙扎:“你放開我,讓我死吧!求你了,我受不了了!”說到這,她撕心裂肺的哭著,有多大聲音就喊出多大聲音來。

沈凝珠上前扶起婦女:“你女兒也太不像話了,都是你慣的,怎么這么能鬧騰,就是欠揍!”

婦女哭著搖頭:“不能打,不能打??!”

沈凝珠氣的不行:“都什么時候了,這都鬧自殺了還慣著!”

這時候,夜凌走到女孩身邊,輕輕揉揉她的頭:“好了,不哭,再哭就變丑了哦!”說著,對著女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哭的幾近崩潰的女孩奇跡般的平靜下來,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夜凌,聲音都在顫抖:“我,不要呆在這!”說著又要哭出來。

夜凌微笑著拉起女孩:“好啊,我請你喝果汁!”

女孩點頭,跟著夜凌離開。

婦女哭著去追,被季鈞攔住:“大姐你放心,他只是幫你勸勸孩子!”

婦女捂著臉坐在地上嗚嗚哭,沈凝珠和季鈞在一旁陪著她。

在不遠處的咖啡廳坐下,夜凌點了一份橙汁推到女孩面前:“喝吧?!?

女孩抱著杯子默默流淚,身體還在不住的發抖。

夜凌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半小時后,夜凌牽著女孩的手回來,對著婦女冷冷開口:“你必須改變你自己!不然,你最終還是會失去她知道嗎?”

沈凝珠好不容易哄好了婦女,夜凌幾句話又把婦女說哭了。

沈凝珠大怒:“你有病啊!她女兒那么鬧她就夠可憐了,你怎么能這么跟她說話!”

季鈞也忍不住開口:“就是啊,小凌子,你不能只知道慣著小姑娘,說她媽媽不對??!”

夜凌冷笑:“你怎么知道她媽媽做的對呢?”

季鈞想都沒想,直接回答:“當然是老人做的對!就算有什么做的過了,也是為了孩子好??!你沒看到她剛剛多傷心!”

女孩聽到這話崩潰了,身體搖晃了下,隨后暈倒在夜凌懷里。

夜凌白了季鈞一眼,抱起女孩,跟婦女一同回到家。把女孩放在床上,深深嘆了口氣。

婦女一邊流淚一邊看著床上的女兒,樣子無助又可憐。

夜凌對著婦女開口:“你想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激動嗎?”

婦女點點頭,緊接著又搖頭:“不,不知道!不想知道!”

夜凌的語氣逐漸變冷:“可我想讓你知道!”

婦女看向夜凌,眼中是難以掩飾的恐慌。

夜凌眼中閃著淡淡的銀光,手指輕輕放在女孩眉心處。一道光幕出現,光幕中是一對男女在吵架,并且不斷拉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最終,女人勝利了,男人獨自離開,女人抱著小女孩痛哭流涕。而小女孩卻一直在哭喊著要爸爸!

女人過的很艱難,脾氣越來越大。小女孩經常因為一點小事被打罵。在她幼小的心里,每天醒來就是母親的嘮叨,她總是把對男人的怨恨和對生活的壓力發泄在女兒身上。

小女孩總是擔心哪里做的不好惹母親生氣,每天小心翼翼,在學校受欺負也不敢跟她說,只能忍著,慢慢變得自卑,內向。

女人因為生氣得了很嚴重的心臟病,每年都會發作幾次,讓本就貧窮的家庭雪上加霜。

同時,她的脾氣也越來越大,小女孩經常挨揍挨罵都不知道因為什么?每每想要反抗,可是一想到媽媽的病,她最終還是忍下來了。

為了改變命運,改變貧窮的生活現狀,女孩非常努力的讀書,成績優異。她拼命忍著,盼著小學畢業之后就可以去外市讀初中,離開家,離開母親的嘮叨和打罵。

終于熬到了畢業的那個夏天,女孩拿著媽媽借的錢去外市參加考試。她無比認真的做了卷子上的每一道題,作文寫的也是媽媽為了供她上學而冒著大雨到處借錢的故事!

媽媽愛她,只是,她的溫柔太少了!女孩想埋怨,卻不敢表達出來。

那是一個極度沉默的暑假,媽媽每天早出晚歸的忙碌,女孩用心的為她做每一頓飯菜。天天幻想著去外市讀書的場景,也開始打算如何抽空做點什么賺錢來減輕媽媽的負擔。

日子一天天過去,母親卻對女孩上學的事只字未提。姥姥為女孩準備了新的被褥,讓她開學時候帶著。女孩開心極了,抱著新被子喜滋滋的回家。

快開學了,老師過來告訴女孩,她成績不錯,被分到市第三中學七年三班。三中是外市最好的中學,女孩開心極了,當晚把消息告訴給下班回來的媽媽。

那天晚上,媽媽只說了一句:“別念了,媽供不起你!”

女孩哭著跑去找姥姥,第二天姥姥和媽媽吵架了!姥姥說,她會供女孩上學,舅舅也說,他也會供女孩。

可是,女人死活不同意,一家人鬧的不歡而散。女孩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媽媽的怒吼:“我怎么養了你這么個不懂事的東西!”

所有希望都破滅了,女孩知道,她完了!她一個人來到了江邊,看著奔流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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