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遠忙完了手上的事，提腳要去看慕清，胡太醫匆匆忙小跑了過來。高晞遠見狀，又坐了回去。胡太醫很快到了他跟前，行過禮后直接問道：“王爺，這小公子是男是女？”

高晞遠正想說他老糊涂，你自己都說了小公子，怎么還問是男是女。

“小公子的脈象有些奇怪，老臣一時拿不準，故才來問王爺。”胡太醫又道。

高晞遠不明白了，慕清是男孩，每夜與玄貺同枕而眠，與藍天藍水學武，與同堂學生打架，他怎么能是女孩呢？

“胡太醫都說是小公子了，自然是男孩，還有何疑問？”高晞遠道。

“怪哉怪哉。”胡太醫搖頭道，“那小公子有多大了？”

“八歲吧。”高晞遠道，慕清從沒說過他多大，自己也只能從他外表來判斷。他個頭那樣小，最多八歲。

胡太醫又是一陣感嘆，搖頭晃腦地想不明白，高晞遠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慕清處。

“王爺，不如老臣用些藥，讓小公子說實話？”胡太醫看從高晞遠這里問不出什么，便想著只能從慕清身上入手了。

高晞遠一想也是，慕清這小家伙，從一開始就很戒備他們，有關他自己的事什么都不說。養了他這么久，自己也就知道他的名字叫慕清，父親是秦沨，其他的還真是一無所知。

“好。”高晞遠道。

胡太醫搬出藥匣子，拿了幾種藥出來調配，捏開慕清的嘴巴喂了下去。等了有一刻鐘，慕清終于慢慢轉醒。

“小公子。”胡太醫輕聲叫喚道。慕清轉了轉眼睛，愣愣地看著他。胡太醫笑了笑，道：“小公子叫什么名字？”

“慕清。”慕清獨有的軟糯糯的聲音響起，胡太醫笑彎了眉。

“多大了？”

慕清似有一瞬的迷茫，又有一瞬的掙扎，一會，才道：“很大了。”

胡太醫笑咪咪的，道：“很大是多大？”

“十七。”慕清道。

高晞遠眼睛瞪的老大，直愣愣地看著他。

“慕清是男孩還是女孩？”胡太醫摸著胡子點著頭問道，沒有注意到高晞遠的眼神變化。

“糟老爹說不能說。”慕清答道，擺了擺頭。

“糟老爹是誰？”胡太醫問道。

“就是糟老頭子。”慕清道。

“那慕清是糟老爹的兒子嗎？”胡太醫又問道。

“慕清不是兒子。”慕清道。

“那是糟老爹的女兒？”胡太醫道。

“慕清不是兒子。”慕清繼續說道，胡太醫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頭，道：“好孩子，睡吧。”慕清果真就睡了過去。

高晞遠呆愣愣地看著他，似要在他身上盯出個洞來。胡太醫轉過來，道：“王爺，看來小公子是位小小姐，怪不得脈象不同。”

高晞遠半天沒說話，過了許久，才道：“那他為何如此矮小？十七歲，卻長得像七八歲。”

胡太醫想了會，道：“許是長得慢，又或許是長不大，再有就是中過毒，吃錯過藥，有許多種原因，老臣一時查不出來，需要時間。”

高晞遠送走了胡太醫，坐在房里看了慕清半個鐘才離開。慕清是小姐不是公子的消息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王府大小角落，驚了一府的人。

玄貺臉都紅透了，沒想到他抱著睡了兩年的人竟然是女孩，還是個十七歲的女子，正常人家的女子早已及笄嫁人了。慕清這樣小小的，和男孩無異的模樣，欺騙了他們所有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