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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露端倪

霞兒見人問自己也不好意思不說話,只說:“我叫霞兒。”

“霞兒,是個好名字,干爹干娘都不用替你改名字。我叫如意,她們都叫我如意姐姐,你也可以這么叫我,以后大家都是姐妹了,有什么不懂得事情可以問我們。”如意當然也不是她以前的名字,窮苦人家大多都是大妮二丫招娣這類通俗易懂的名字,如果遇到重男輕女的父母更不愿意在女兒起名這費心思。

霞兒乖乖喊到:“如意姐姐好。”

如意笑著說:“妹妹真乖!你今天才來的嗎?怎么沒人告訴我們有新妹妹要來?”

那個叫紅紅的姑娘說:“不知道,不過我見府里今天張燈結彩的,像是要辦喜事,但林嬤嬤說今天我們都不能出這個院子一步,要是哪個出去了三天不能吃飯。”

無艷驚訝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女先生不來,我們放一天假。”

如意對她說:“你最好祈禱不要讓林嬤嬤發現你跑出去了,不然三天的黑房子你住定了。”

說曹操曹操到,從門外走進一個四十歲上下,面容刻薄的婆子,剛才還十分活潑的女孩子一下子變得跟個鵪鶉一樣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霞兒姑娘你怎么一個人跑到這來了?”霞兒不認識婆子,但婆子卻知道她。

所有人聽到婆子的話都十分擔心的看著霞兒,就怕她說是無艷帶她來的。

“我見娘親和錢夫人在聊天覺得無聊就四處走走,然后就自己進來這個院子了,不好意思讓你來找我了。”霞兒見女孩們那么怕她,心想這大概就是她們口中愛打人板子關禁閉的林嬤嬤了。

林嬤嬤聽完霞兒的話硬邦邦地說:“既然如此咱們快快回去吧,耽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好的,麻煩嬤嬤你了。”霞兒說著就站起來準備跟她回去,臨走前悄悄轉身和那群女孩揮手再見。

女孩們屏住呼吸終于等到林嬤嬤帶人離開了,一下子送了口氣,這妹妹簡直太上道了。

林嬤嬤帶著霞兒回到了大廳岳青和岳夫人見到女兒完好無損的樣子終于松了口氣,在錢世仁開口前責怪道:“你這孩子是怎么回事,到處亂跑給人家添麻煩,還要麻煩林嬤嬤去找你。”

“娘我知道錯了。”見母親動氣,霞兒趕緊道歉。

錢夫人打圓場道:“弟妹你就別怪小孩子了,霞兒回來就好了,況且這也是她的家,在自己家里逛逛難不成還不行了?”

錢世仁也說:“是啊,吉時到了,咱們開始吧。”

這場認親宴就像一場不可言說的秘聞一樣,從頭到尾都透露著詭異,過于開心的干爹,舉止奇怪的干娘,還有后院里那一群嫵媚動人的干姐姐和教養嬤嬤對她們的輕視。

霞兒覺得謎團越來越大了,她本來只是想讓家人躲開上一世的悲劇,沒想到直接進了漩渦中心里。

霞兒跪在蒲團上給坐在上位的錢老大夫婦兩人呈上了自己做的帽子和鞋子后,錢世仁回贈了一個長命鎖,錢夫人則是一個翡翠鐲子作為回禮,霞兒又磕了三個響頭,這段寄親就算成了。

錢世仁趁熱打鐵說:“既然霞兒是我的女兒了,那云間寺你們也不能住了,干脆過幾天搬到錢府來吧,府里寬敞,閑置的院子也多,我這就讓夫人給你們準備。”

這猝不及防的邀請讓霞兒慌了神,她趕緊看了一眼父母,就怕她爹答應了,沒想到岳青并沒有答應。

他說:“錢兄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住在云間寺都已經很麻煩你了,如果還要搬到錢府住,這更讓我覺得無地自容。”

錢世仁道:“賢弟這是哪的話,我絕沒有輕視你的意思,這都是愚兄發自肺腑之言。”

“云間寺也挺好的,我本粗人一個,睡不慣高床軟枕,你要讓我睡一兩次還行,要是次數多了,我的骨頭都不能要了。”

岳青的話雖然很溫和,但態度卻很堅決,錢世仁也不敢太過熱情,怕岳青起疑,便退而求其次,說:“既然賢弟如此,我也不強求,但云間寺到底龍蛇混雜,又有不少病人,霞兒年紀小,容易沾染病氣,我看霞兒先待在錢府生活吧,等這疫情過了,我再幫你們在外邊找一處院子,讓你們一家團聚。”

霞兒的心再次吊了起來,她希望她爹能拒絕錢世仁,沒想到不僅沒有,在思考了一會后居然同意了。她剛想開口,岳夫人卻在桌子底下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事情發展到最后,以她獨自一人住在錢府,她父母回云間寺為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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